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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活死人 誓言一百年

47 活死人 誓言一百年

萧天灵感慨万千,齐翔在一旁也是唏嘘不已。他原本不相信这种命理之说,但遇见王朴之后,他不得不相信。不过相信归相信,但像王朴这等通古知今的异人,估计在世界历史上也是独一无二的一个。没想到,跟王朴同时代,辽国国师萧天灵也是有如此异能的神人。齐翔不得不佩服中国古代名士在个人自身潜力挖掘上的造诣。但萧天灵证明了自己是来自于未来的人后,想获知什么呢?

齐翔不由问道:“前辈找来齐某究竟有何指教?”被萧天灵镇住后,齐翔对此人立刻佩服了许多,说话也开始用敬语。

萧天灵一听齐翔问话,也回过神来,干笑两声,以缓刚才失态:“今生老身有两件事请教上将军。其一,在你那个时代,可有返老还童、活血生肌之类灵丹妙药?”

齐翔一听此话差点没噎住,他还以为这萧天灵是个方外高人,找自己必然会问些比较重大的问题,敢情她也想像秦始皇一样长生不老,永褒青春!

齐翔努力平静语气,强自没让自己笑出来:“前辈,人之生老病死亘古难改,生命如同春花,从盛开,到凋谢,非人力所能挽回,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还是如此。”

萧天灵明显失望,默然良久,不再作声。齐翔见萧天灵情绪低落,道:“前辈已算高人,身怀绝世异才,又如何会看不开生死?”

萧天灵还是默然,齐翔本想再说几句,不过想到,萧天灵这种怪异之人,本就因为没有灵丹妙药一事烦心,万一话不投机,一怒之下将自己一掌劈死,那就得不偿失了。因此牢牢闭嘴,也不再多说了。

又过了盏茶工夫,萧天灵才喟然一叹:“像我这等一把年纪的人,人世间的酸甜苦辣,权势财富早已尽皆体会,老身也从不贪恋什么长生不老。齐将军有所不知,老身实是身患恶疾,痛苦非常,因此听闻中原来了一名可纵横古今的奇人,因此正还有心见你,恰巧你在阵前被徒儿擒来,因此老身才急切见你有些一问。”

听萧天灵是因为身患恶疾,才向自己求药,加上其语气悲凉,齐翔一时大起恻隐之心,心想古代有些绝症在二十一世纪早已成了小病,自己以后若是回去,买上些特效药,再随便穿越一下,找个辽国人给这萧天灵送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因此道:“若是恶疾,兴许在下那个时代有可医治之法,国师到底是得了何种怪病,请告知在下症状,也好让在下将来回去向大夫描述。”

萧天灵叹息道:“上将军进来时可曾对我之屋中布置有所疑惑?”

“是有些疑惑,到处一片漆黑,光线昏暗在下确实很不适应,而且麝香味极重,这种味道时间久了会中毒,这个国师应知道吧?”

“老身研习医道多年,这种普通毒理企能不知?上将军可知道,麝香最大的作用是什么?”

“麝香有祛邪防腐之效,其他的在下就不知道了。”

“不错,防腐……”说到此处,萧天灵笑得极为凄厉,齐翔甚至感到有些森然。“实不相瞒,老身所患疾病,古时从未有过,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向阎罗王报到了。老身虽能苟延残喘续命,但似这等活法,确实痛苦非常,也只有老身,才能在这种状况下坚持活着!”萧天灵说话时,语气先是悲凄,接着又有些无奈,最后竟还带些傲气,但不知究竟她说的是何等活法只能是她才能坚持的。这一点齐翔颇不以为然,像二十一世纪的很多人,都是在身体遭遇极为不幸的打击后,顽强的绽开了生命之花,其无论是毅力、还是人格都令人敬佩,他就不相信萧天灵能比这些人更坚强,更有毅力。

见齐翔不作声,萧天灵冷声道:“你可是不相信老身所言?!”

齐翔也不隐瞒,“是不太相信。”

“好,那老身今天就让你这补天命的奇人开开眼界。你过来,可揭开帘子看看。”

齐翔迟疑了一下,走过去揭开帘子仔细看去。萧天灵戴的面巾,缓缓揭下,齐翔定睛一看:差点魂飞魄散,被惊得“啊”出声来。这哪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分明就是一具骷髅,如果不是骷髅的下颌和眼珠会动,齐翔绝对以为是谁在这里摆了一副道具吓他。骷髅上没有皮肉,两颗眼珠如同鱼眼一般生硬的镶嵌在眼框中。能隐约看见骨头上还有动脉血管从颈部延伸进脑部……在齐翔的印像中,就算最恐怖的电影也没有如此的情节,这种恐怖是无法想像的极致惊悚!

短暂的一瞥之后,齐翔被骇得手脚发麻,不自觉中连退了三五步,要不是为了保持一点周国上将军的尊严,他自己此刻完全有可能坐倒在地,甚至晕死过去。萧天灵见齐翔如此神态,恨声道:“上将军,你现在明白老身为何找你求药了?”

齐翔努力将面前这等活死人定义为人,因为只有定义为人他才可以减轻恐惧感。听到萧天灵问话,齐翔语中带颤,“完全,明白。”

萧天灵此时心情略为平静了些:“以老身的能耐,也只能保持内脏不腐。但像这等模样,你说是不是不如死了的好?”

齐翔差点脱口将“是”字说出,他的真实想法,确实感觉萧天灵这等情况,真不如死了的好,但一想这样说,显然不合适,但如果说活着好,又实在想不出萧天灵活着有什么好处,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萧天灵此时已如疯癫了一般,竟带着哭腔道:“老身也知道,生不如死,但老身当年向太祖立下誓言,力保辽国江山百年不殒,如果老身一死,辽国倾覆,老身在泉下如何与太祖相见?”

齐翔心忖这太祖应是耶律阿保机,听萧天灵语气,她应该当年与辽太祖之间还有一段难忘的情感纠葛。辽太祖雄才大略,为契丹这个游牧于草原的流浪部族,建立了政权,但英年早逝,只活了五十四岁。萧天灵此时似触及心中深处情感,将当年往事徐徐向齐翔道来。

原来,辽太祖当年与萧天灵确实是一对青梅竹马的伴侣。萧天灵少年时曾有奇遇,巧获神书三卷,之后习得刺杀、技击、辅国、理政、领军、问卜等异术,几乎无所不能。后来阿保机建国后,与萧天灵大婚,封其为国后。在阿保机自感油尽灯枯时,由于辽国根基还不甚稳固,因此又封萧天灵为国师,统摄辽国军政,并让其立誓辅佐辽国后代新君一百年不灭国,当然,这个誓言也可能是阿保机害怕萧天灵痴情要殉情的缘故。但天意弄人,萧天灵竟患上如此奇症,真不知那个誓言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

齐翔听完个中纠结,不由对这面目恐怖的萧天灵多了一些同情,恐惧感也小了许多。正想着如何劝慰萧天灵,萧天灵接着道:“数年来,老身兢兢业业,为不负太祖重托,呕心沥血,全心强辽。也时时占卜我大辽国运,前数年,占卜结果均显示我大辽至少有二百多年基业,但从十年前开始,卦相竟然变得异常怪异,其中显示我大辽甚至有可能就会在近年亡国!老身大惊之下,问卜求源,最后发现问题就出在上将军身上!”

齐翔惊问:“出在我身上?”旋即一想,自己是一直想灭了辽国,但这也能靠算卦算出来?!

“不错。世间之事,瞬间万变。定数之中有变数,变数之中异有定数,总之,凡事无绝对。实不相瞒,知道了你是补天奇命,有可能灭我大辽后,我本想派人杀了你。但后来老身再次问卜,发现若杀你,我大辽的基业可能会更加短暂,因此老身今日见你的第二件事,实是一个请求。”

“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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