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两军各为其主
从宫里回来,齐翔立即派出三十名精干斥候,让他们悄悄遁入唐境内,打探唐军动向。柴荣已将指挥此战的大权完全交于齐翔,并诏令南、北两营周军同归齐翔调遣。但齐翔明白,北营赵匡胤所部还略为好些,而南营主将李重进为人虽直爽,但倚老卖老、极为顽固,自己想要顺手的指挥南营的五万大军,还需费些心思。
955年十二月,周世宗柴荣遣使臣赴南唐都城金陵,强硬要求唐三日内送还所有周商财货,否则周军必进逼金陵,损一取十!唐元宗李璟大怒,将周使臣在殿上掌嘴二十后放回,并声言唐军不日伐周。消息传回开封,齐翔心忖这李璟印象中应该算一有文化素养的君王,但打使臣耳光这种事显得太没有水准了,简直一土豹子作派。当然双方撕破脸皮,起兵就名正言顺了。是月十二日,周世宗柴荣祭天拜将,封齐翔为周军伐唐统帅,赵匡胤、李重进为副帅,李谷为辎重粮官,起兵十五万,挥师南唐。
之前柴荣、齐翔等人设想是攻克南唐与周交界较为富庶的六州即可,但根据此时情况,齐翔认为应彻底将长江以北拿下,这样一来,一可凭长江天险与唐对恃,二也可依江淮一带渔米之乡养农富国。这一方略齐翔呈与柴荣后,获柴荣首肯。此外,为防诸将不听调遣,柴荣将随身佩剑授于齐翔,并许以上至王候、下至兵卒的先斩后奏之权。
齐翔令大军开拔至徐州休整,连续十日不动,赵匡胤和李重进都颇心急,赵匡胤还忍得住,李重进则干脆跑至帅帐来质问齐翔。
帐外卫士要拦李重进时,李重进一把推开,进账后看齐翔正在账中睡觉,登时颇为不满,粗声吼道:“齐将军,大军已歇了十日,你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你若怕死,李某不怕,你就让李某充当先锋,先打将过去给唐军一点厉害怎样?”
齐翔伸个懒腰,慢慢起身,揉揉眼睛,打着哈欠对李重进道:“李将军,你莫要着急,先等等看唐军动向,我等再决定出击方向。”
李重进正要再说,忽听外面传令官高声道“探马回报”、“探马回报”……
齐翔立马精神一振,起身快步走向账外,此时传令官也正好到帅帐门口,见齐翔出来,从怀中掏出一竹筒呈与齐翔:“斥候有密报传回,请将军过目。”
齐翔接过竹筒,拧开一端,倒出一小卷羊皮书,打开来看。看完后,略锁眉头,来回踱步,这倒把李重进看的莫名其妙。稍倾,齐翔来到墙上挂的行军地图前,盯着江淮一带看了半天,最后一敲几案,“就是这里”。回过头来,高声道:“速传赵将军来中军大帐议事。”门外传令兵一声“遵令”急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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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帐内众将肃立,除赵匡胤和李重进外,齐翔新军中的十个精骑营统领也俱来候令。
齐翔肃容道:“之前本将派出斥候已收到消息,唐军出兵十五万,分三路迫近我大周边境。中路由李通统领九万马步军,已进驻合肥,左路萧常胜领军三万进驻淮南,右路李秉龙领军三万进驻滁县。此三路唐军互成犄角,正侍机而动。”
李重进此时插口道:“我部迎击哪一路,齐将军快快发令,好让我李某先过过仗瘾。”
齐翔沉声道:“此战与唐军作战,取胜不难,全歼不易。但若要为以后伐辽打下基础,消除南部边境的后顾之忧,则必须全歼唐军主力,务必将唐军打怕,因此各位切记谨遵将令,万勿自作主张,贻误全局。”
李重进和赵匡胤见齐翔说的认真,皆称愿效全力。
“李重进听令,你率本部五万人马,三日内拿下嘉山,之后十日内只带两万人马与李秉龙部交战五次以上,且每战须必败,确保将李秉龙所部吸引至池阳以西至嘉山附近,且必须死保嘉山不丢,不得有误!”李重进不明白为什么要让自己打败仗,颇有怨气,刚要埋怨,又听齐翔沉声道“军令如山,违者军法从事”,只有喊一声遵令下去了。
“赵匡胤听令,你率本部五万人马,三日内拿下凤阳,后率两万人马与萧常胜所部连战五阵,同样必输后守稳凤阳。不得有误。”赵匡胤抱拳喊一声“遵令”也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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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军主帅李通颇有名气,其曾三败南越,六伐楚国。这一日正坐阵合肥帅府,思虑如何进兵时,突闻探马来报:“报李元帅,周军大举南下,一路攻下嘉山、一路攻下凤阳。”李通闻言也不吃惊,因为嘉山、凤阳只是小县府,平常驻军也就三五千人,失守也属正常,李通问探马:“目前周军已至何处?”
探马道:“右路周军拿下嘉山后与李秉龙将军所部遭遇,双方激战数阵,皆为我唐军获胜,目前周军已被迫退入嘉山。左路周军攻下凤阳后与萧常胜将军所部激战,萧将军亦连胜,已将周军围困于凤阳。”
李通之前得到消息,周军也是三路,还有一路呢?虽说两路人马皆是唐军得胜,但有一路去向不明,总是让人心里不很安稳。正思虑间,李通的女儿李雅君浑身一身火红劲装软甲闯了进来:“爹爹,一路周军正朝合肥疾驰而来,似有意偷袭。”
李通哈哈一笑,心下霍然舒畅:“来得好,老夫正惦记此一路周兵,正好送上门来。女儿,随为父出城迎敌。”
李通留下三万步军守城,自己亲率五万马步军出城一字摆开,就等周军叫阵。对面周军军旗歪斜,阵形疏落,人数最多也就两万余,李通见状暗自摇头,连等周阵叫阵的精神也没了,挥了一下手唤来副将彭越、宋承,“彭将军,你率五千精骑从侧面猛攻周军左翼,宋将军,你率五千精骑从右翼猛攻。”彭、宋二人遵命一声,各自领军跃阵而出。
一通战鼓声,两路唐军分兵出击,周军也分为两部分别迎敌,稍一接触,周军即明显不支,呼啦啦扔下一片旗、盾、剑、戈之类散匪一般的飞快跑了。
与这种对手对决,李通感觉都快睡着了,更不要说追击,打一下哈欠后,李通传令鸣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