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毕,语瑶站在舞台上,骄傲地接受着人们的称赞。
“语瑶姑娘果真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啊。”
“不,语瑶姑娘哪里是凡尘女子,正是那下凡的红衣仙子。”
“没错,此舞只因天上有,此人正是天上人。”
那些所谓的文人墨士、公子哥们,纷纷说出赞扬的语言,惊艳的眼神久久不能散去。
只是在一楼的角落里,坐着个少年,一身的蓝衣,温润的气质在周身流淌,开口却是如此冰冷的语气。
“名动杭州城的语瑶姑娘不过是这等货色,也只有这些凡夫俗子才看得上罢了。”
这句话一出口,便引起了众人的怒气,语瑶姑娘的脸色也是十分难堪,长这么大,如今纵使家道中落,自己又何时受过这般侮辱?
木娘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蓝衣少年,这绝非是个简单人物,小小年纪,一身的武艺恐怕不低于自己,最重要的是那气质,那种蔑视天下万物的气息。
也不知这少年时何等身份,恐怕是哪国的皇族贵胄吧,这样的人最好不要得罪,以免惹祸上身。
“公子为何说这样的话,这整个杭州城,甚至整个南方,谁人不知我们语瑶是江南第一美人呢。”
木娘笑着出来圆场,想要平息大家的怒气,顺便与这蓝衣少年搭讪。
白扬看着这个妩媚的女人,从未见过哪家青楼的老鸨是这般的尤物,看来这醉仙楼倒是有几分意思了。
“江南第一美人?呵呵,实在可笑。”
白扬转了转手中的酒杯,冷笑地盯着向木娘。
木娘顿时觉得一身的沉重感,这少年果真是个人物,只是醉仙楼和他毫无恩怨,为何要来惹事呢?
正当木娘打算出手的时候,清丽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公子果真好消息,我昨夜刚来醉仙楼。木娘还未将小女子的名声说出去,公子便先得知了。”
众人听着这女子的声音,清丽中有着几分娇媚,说话之人必定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儿。
看来醉仙楼里又来了个不逊于语瑶的绝色了。
百里叶的突然开口,让白扬心底很是惊讶,没想到还真让自己误打误撞,醉仙楼里又来了个花魁?
缓缓从楼上走下来,百里叶亦是一身红衣,本该是先入为主才对,可众人看清百里叶的容貌,个个都成了痴傻状。
这里还是凡尘吗?为什么会看到仙子?血色般的诱惑,她不需做任何表情、动作,就已经夺去人的魂魄。
如果说语瑶的红衣像一团燃烧的火焰,那么百里叶就是那夕阳,那是黑夜般的诱惑,让人沉沦至死,亦不愿醒来。
白扬看着百里叶,眼底闪过一丝沉迷,很快就清醒过来。
这女子……只怕不是什么醉仙楼新请来的花魁。这样的绝色,只怕无需委身这里,不管她想要什么,都会有男人愿意亲手捧来送她吧。
不知为何,白扬心底感觉这个女子是百般的亲切,就算她身后的少年对自己散发的敌意,他还是觉得他们不讨厌。
百里飞有些赌气地跟在百里叶后面,真是的,阿姐非要出面,由我来处理不就行了。
一定是因为那个蓝衣的小白脸,不就长得帅气点儿吗,不过有我帅吗。还有啊,下面那些混蛋,一看到阿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真想一个个戳瞎他们的眼。
百里飞心里对白扬的第一感实在是差到了极点。
而语瑶看着这些变故,那个从楼上走下来的红衣女子和白衣少年,恐怕就是木娘所说的两位主子了吧。
那女子,一身红衣,仿佛从黑夜里走出来魅惑人的妖精,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便是最耀眼的存在,再看看自己,同样一身红衣,在她面前怕是平凡到了极点。
这便是差距,赤裸裸的巨大差距瞬间打碎了语瑶一直自以为的自信。
原来,这女子,才是世上最美好的存在。
百里叶早已习惯了这些瞩目,缓缓走到木娘身旁,用手扶了扶木娘,一个不起眼的动作,便轻易化解了白扬的招式,顿时让白扬心下大惊。
“各位公子,小女子为木娘对大家的隐瞒,说声抱歉。”
说着,百里叶便栖身做了一福。
众人早已看呆了,哪还有什么反应,百里叶对白扬笑了笑。
“第一次见公子,便觉得甚是有缘,不知可否请公子楼上一叙。”
白扬被百里叶的那一笑惊住了,长这么大,他今日终于懂得什么叫做回眸一笑百媚生。原来,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女子,一笑可倾国,亦可倾城。
“白扬有幸,自然愿与姑娘相交。”
一瞬的痴迷,片刻便恢复了清明,眼神认真地看着百里叶。
百里叶对这位蓝衣少年十分欣赏,从刚刚的语言挑衅到现在的真心相交,看似无理取闹,实则有迹可循。
不得不说,这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年实在是个聪明的人物,自己也对这少年有浓厚的兴趣和莫名的好感。
百里飞看着两人的互动,眼神相视,心下一团怒火,随手一挥,直接向台上深受打击、有些失魂落魄的语瑶发力,一击必杀,语瑶如同红枫落叶般从台上摔下来,血色红衣,恐怕她临死也不知为何自己有如此下场。
虽说是迁怒,但在百里飞看来,那语瑶也是该死,所以也不放在心上,赌气出了醉仙楼。
看到死人了,死的竟然是花魁,醉仙楼里顿时乱做一团,木娘安抚着众人先行散去,醉仙楼会好好处理此事。
木娘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已经死去的语瑶,虽然觉得可惜,但这孩子死得也不冤,要怪就怪自己的任性胡闹吧。
对于百里飞的赌气,百里叶心里实在无奈,看着他的背影,百里叶眼里满满地都是纵容。这些看在白扬眼里,不知为何,心底有一股奇怪地感觉,酸酸的,好像是嫉妒。
嫉妒?白扬心里诧异,自己竟然嫉妒刚刚那个白衣少年。嫉妒……嫉妒什么呢,是这女子对他的纵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