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剑南告别众人,一人投大路而走,行约数十里路,来到一树林,停下了脚步,突然想起那日与花雨梦一起到来的场景,只因自己小解之时被人打晕,便与花雨梦走散,后来却在逍遥宫相逢,想来这也算是故地重游,停留片刻,又加紧了步伐,心想此地豺狼虎豹颇多,坏人拦路劫财的好地方,不宜久留,还是找到镇上为妙。又行走二三里,前方果然是镇子,这镇子好生熟悉,正是前日上霄山路过之镇,这时走在大街上,对面那家君来酒家四个大字赫然闪亮,便又想起那日美餐之情景,想着想着,不觉腹中饥饿,或许是条件反射,但这等高档酒店是进不得,身上银子有限,却不能丢人现眼,当下手往怀里摸了摸,还好,有些散碎银两,万不能像上次那样,吃完饭没有钱,让店小二追着满街跑。
就在街边寻见一个茶摊,热腾腾的茶叶蛋在锅里煮的翻滚,虽然地方简陋,却是车水马龙,生意红火的很,沈剑南急忙跑过来,寻了个空桌坐下,随即叫了两个茶叶蛋,一壶清茶,吃了起来,突然间,大街上迎面走来一个戴着斗笠的女人,正朝自己这边而来,沈剑南大惊,心想坏了,这人岂不就是那日抓自己的人嘛,定是发现自己在此,该怎么办?自道:“我若拔腿就跑,定被她追上,还是镇定,不要跑。”急忙把头低下,脸扭到一边,只见这个女人走了进来,四周观望一圈,似乎并没注意沈剑南,从其身旁走过,却坐到了对面那张桌子上。沈剑南暗自叫苦,心道:“你到是坐远些啊,坐在我对面,我这也抬不起头来,吃饭的地方,老这么趴着,一会不就露馅了吗。”
当下沈剑南挪动身子,脸转向身后,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又拿起一条腿踩在长条凳子上,做出一幅背靠桌子的模样,算是躲过了这女子的视线。
虽然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此人武功高强,难免自己起身走路,不被其看出,正是苦思良策不得,尚在踌躇之中,却见迎面又走来一位熟人,沈剑南当下慨叹世界太小,熟人甚多,正是火上浇油,你道此人是谁,正是何幔宁,只见她款步上前,咯咯直笑,走到面前,道:“沈大哥?怎么在这里见到你啊,我真是太高兴了。”
沈剑南当时内心十分纠结,连连叫苦,急忙拉住何幔宁,捂住了她的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出声,后面有敌人。何幔宁不解其意,但嘴被他手捂着,想问清楚也说不出话,沈剑南一再使眼色,眼球直往后撇,何幔宁这才明白,当下拿开手,对在对面这张桌子前,与沈剑南面对面,仔细看了一眼这个人,登时大惊,原来是看出她是谁了,那日抓沈剑南时,何幔宁也在场,幸运的是,两人说话间此女子却未看向自己这边。当下何幔宁急忙坐到沈剑南旁边,与沈剑南一条凳子挨着坐。沈剑南道:“她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何幔宁还是面带笑容,显的一点不害怕,低声道:“没有,她根本没注意我俩。”
沈剑南听到此话,这才松一口气,头也不转向何幔宁,两人都是直视自己的前方,低声问道:“何姑娘,你怎么会在此出现呢。”
何幔宁道:“想你了被,所以来找你啊。”
沈剑南无奈,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我们性命随时不保啊,说点正经事吧。”
何幔宁笑道:“逗你呢,这也当真,我与师哥闲来无事,出来走走。”
沈剑南问道:“那你师哥呢?”何幔宁道:“我们一起在那边看布匹,我趁他不注意就跑出来了。”
沈剑南道:“你真调皮,一会你师哥找不到你,他不着急吗,趁着后面那女人没注意,你赶紧回去吧。”
何幔宁笑道:“我才不回去呢,就喜欢跟你在一起。”
沈剑南懊恼,但还不便生气,只当她是小孩子,说话口不择言,只淡淡说道:“何姑娘,你到底是个孩子,这样的话可不能随便对别人说的,会让人产生误会的,以后千万要注意。”
何幔宁不以为然,毫不把沈剑南的话放在耳里,仍然是一样的语气,足见其调皮捣蛋之气。正在此时,范子溪气势憧憧走过来,对着何幔宁高声喝道:“师妹,我到处找你找不到,让我好担心。”
眼神一转却又看见了沈剑南,而且两人坐在一条凳子上,而且挨的很近,登时怒气上升,气道:“好啊,原来跑来与沈剑南见面。”
这话一出,两人惊恐万分,想要制止范子溪已然不能,他的话声音之大,街上都能听得,何况茶廖之内,两人叫苦不急,对面这斗笠女人听到沈剑南三个子,眼前一亮,立即看了过来,沈剑南被发现,急忙起身,欲跑。斗笠女人喝道:“站住。”
沈剑南哪管那许多,拉着何幔宁向外冲去,斗笠女人随后紧追。范子溪还在迷茫之中,尚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好不烦恼,生怕何幔宁有闪失,急忙跟了上去。
沈剑南一路借助街边地摊作为掩护,拉着何幔宁东拐西拐,街边地摊被掀翻无数,斗笠女人一时也抓不着,但是穷追不舍,后面一群人破口大骂。范子溪后面追赶,摊主见其手中有剑,料定跟前面那三个人定是一伙,众人围住去路,不让过去,纷纷朝他要钱赔偿。
范子溪怒道:“滚开,别耽误我去救人。”众人哪里肯听,纷纷指指点点,不给钱不让过。
范子溪气急,出手打伤两人,腾空一跃,踩着众人头部和肩膀而走,身影远去,留下一群人抱头**。
沈剑南一路跑出镇子,却又迂回,心想镇外空旷无野,没有障碍物,想躲避抓捕,实在是难,当下拉着何幔宁绕着房屋而跑,斗笠女人虽然武功高强,却一时苦无良策,直追到一处死胡同,沈剑南无路可走,这才停了下来。两人环顾四周环境,此处乃是一个四合院,三面皆是房屋,只有一处大门,当下斗笠女人占据大门处,来路已然堵死,再无其他出路,两人好生着急。
陡立女人冷笑道:“看你还往哪里跑。”
何幔宁道:“你怎么阴魂不散,老追着我们干什么。”
斗笠女人道:“我要的是沈剑南,不是你,不想死的,马上滚开。”
何幔宁正言道:“沈剑南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以见死不救,自己逃生。”
斗笠女人道:“那你就陪他一起死吧,今日没有霄山众人相救,我看你们怎么逃生。”
话音刚落,范子溪追至,腾空跳到中间拦在面前,道:“有我在,休想伤我师妹一丝毫发。”
斗笠女人不屑一顾,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献丑。”
范子溪骂道:“你放屁,不管怎样,伤我师妹就是不行。”
斗笠女人笑道:“哟,你想英雄救美是也不是。”
范子溪道:“是又怎么样?”
斗笠女人道:“算盘打的不错,但你的师妹似乎不愿让你这英雄相救,她连死都不怕,非要跟沈剑南在一起,我看你还是走吧。”
范子溪回头看着何幔宁,问道:“师妹,她说的是真的?”
何幔宁道:“沈大哥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师哥合咱们三人之力我就不相信打不过她。”
范子溪气道:“什么,你让我救沈剑南,不可能。”
斗笠女人见范子溪无心救他,只顾自己的师妹,心下高兴,道:“兄台,你可听见,你师妹分明是移情别恋了,不要你这个师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