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渐小了,天也渐渐亮了,下了整整一夜的雨,沈剑南与他们整整周旋了一夜,眼下还在僵持着,雨后的空气甚是清新,深深吸上一口,精神百倍,天边一道绚丽的彩虹尤能清晰可见,冷不愉等人都还穿着内衣,只因当时追沈剑南之急,没来得及穿外衣,清明前夕的天气还是凉风刺骨,再加之雨水浸泡了一夜,身上湿答答的,不禁寒战不已。
沈剑南却是穿的很多,看着他们的样子不觉发笑,道:“我看你们还是停手吧,打了一夜,要不咱们现在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你们也好找件御寒的衣服啊。”
冷不愉喝道:“少废话,只要能杀了你,冷点算什么。”
沈剑南笑道:“好啊,那就放马过来吧。”心下琢磨着:“不能跟他们耗下去了,他们不冷,自己还饿呢,不如先闪人,等日后有机会再教训他们。”随即纵身开溜。
冷不愉道:“沈剑南,你往哪里跑。”紧随其后一顿狂追。
沈剑南一路向西跑去,几个起落,已经把冷不愉他们落的好远了,兀自欣喜,准备先去找个酒馆饱吃一顿,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眼见前面不远处便有村庄,沈剑南加快了步伐,临近村口的时候,突然冷不愉出现在面前,挡住了去路。
沈剑南迟疑问道:“你怎么这么快?”
冷不愉冷笑道:“合该你死,你走的路我都很熟悉啊。”
沈剑南叹道:“好吧,今天不分出个胜负你是不肯罢手了,来吧。”
后面五人纷纷赶到,每每出掌打了过来,沈剑南纵身向前跃去,在空中回转身躯,双臂化了一个圈,向下推去,一道真气而出,五人急闪,冷不愉纵身赶上,出掌来袭。
沈剑南在空中便打边退,两人互拆了数十招,随即沈剑南落于树上,开始起舞,摇落了漫天树叶,把每一颗树叶加注真气,使出一招万千花雨,推向他们。
无数树叶密密麻麻的飞奔而来,冷不愉等人无处闪躲,六人全身被划破了口子,纷纷负伤而倒地,沈剑南缓缓落下,走到面前,淡淡说道:“冷不愉怎么样,这回你败了吧。”
冷不愉吁吁说道:“哼,你只是侥幸而已,要不是我们饥寒交迫,你根本赢不了。”
沈剑南道:“行,我就让你们输的心服口服,咱们进村,给你们时间,吃饱了穿暖了再打。”
冷不愉迟疑问道:“真的?你不会跑了吧。”
沈剑南冷笑道:“笑话,我用跑吗。”
冷不愉踌躇片刻,欣然笑道:“好,两个时辰后,咱们再比过。”
余下无话,七个人来到村里,约好了地点,各自去吃饭,冷不愉等人来到一农家,向主人要了点馒头,大伙狼吞虎咽。
冯耀黎道:“大哥,沈剑南这小子武功如此了得,我们六人不是他的对手啊,想对付他,还得想个更好的办法啊。”
冷不愉踌躇道:“所以我才稳住他,给咱们腾出时间来想对策啊。”
殷长河道:“我有个办法。”
其他五人纷纷凑了过来,殷长河低声讲解着,众人皆是点头,冷不愉笑道:“好主意,我看沈剑南这回还不死。”
六人主意已定,动身来到相约的地点,还是刚才的村头,只见沈剑南已经等在那里了,冷不愉笑道:“沈剑南,你果然爽约。”
沈剑南道:“我堂堂正人君子,岂能让尔等耻笑。”
“那就开始吧,闲话少叙,杀了你,美娇娘还等着我们呢。”童尧迫不及待的样子。
沈剑南冷冷一笑,心道:“无耻之徒,看样子得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了。”
童尧首先抢功而上,直取右路,曲非直随后跟紧,曲左路,两人一来一往,周旋在沈剑南两侧,冯耀黎纵身跃到沈剑南身后,代庆礼拄着拐杖则在一旁佯攻,冷不愉正面攻击,唯独不见殷长河。
沈剑南被夹在中央,忙开了手脚,这几个人也算是使出浑身解数,誓要杀死沈剑南,但沈剑南了解,只是没有在乎。
殷长河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树后,手持一张弓,躲在树后偷偷观察着,只见沈剑南与他们打的不可开交,殷长河搭箭上弓,对准了沈剑南,瞄了又瞄,须臾,‘砰’的一声,箭已离弦。
冷不愉等人事先安排,此刻已经知道箭已到来,猛然间一齐外闪,沈剑南顿敢惊异,却未曾提防暗算之事,猛一回头,发现暗箭到来之时,再躲已经来不及,只能稍微闪身,不至于命中要害,这只箭刺进了左肩离心脏不远处,沈剑南瞬间躺倒。
沈剑南破口大骂道:“卑鄙,真是没想到,你们竟然暗箭伤人。”
冷不愉得意的笑道:“哈哈,只能说你太傻了,我们六人凭打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自己也知道,再次约你,不使点计策,怎么可能制服你,这一点你都没想到,怎么在江湖上混,被人弄死是早晚的事情,还好,今日我们能给你留着尸体。”
沈剑南一声叹息,淡淡说道:“唉,我真是心慈手软啊,刚才就应该杀了你们,竟然答应与你们再比过,我真是发烧,烧坏了脑袋啊。”
冯耀黎笑道:“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你就受死吧。”
沈剑南踌躇半晌,道:“也罢,人生自古谁无死,只是早死与晚死,来吧。”暗自抓了一把地上的土在手中,冷不愉等人面目狰狞的表情,缓缓而来,当他们到面前之时,纷纷出掌准备拍死沈剑南的时候,沈剑南将刚才准备好的土对准了他们的脸,扬了出去,六人顿时迷了眼睛,沈剑南趁机封住穴位,起身快跑。
六人打扫去了脸上的灰土,随即追出,沈剑南忍着痛,拔出箭,回头瞧的准,给它射了回去,正好射中童尧身上。
童尧‘哎呀’一声,跌倒下去,其他五人毅然穷追不舍,沈剑南急转回身,双臂横伸,身躯前倾,身后顿时卷起如千层浪般的沙土扬尘,闷哼一声,一场沙尘暴似的狂杀席卷而来。
冷不愉等人被卷入狂杀之中,辩不出方向,昏天黑日,瞧不见东西,在里面摸来摸去,一时半会走不出来,沈剑南长吁一口气,全身酸软,自道:“最后一点真气,送给你们了。”说罢踉跄走开。
不知道走了多远,不知不觉当中,沈剑南就昏迷过去了,在梦中,这一路走来发生的事情就像过电影一样,历历在目,又看到了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纷纷指责自己,赵显成死自己杀的,万世雄是自己杀的,不论自己怎么解释,这帮人就是不听,在梦中,沈剑南孤独无助,每个人都怀疑自己,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离自己而去了,沈剑南不禁哭泣,无人了解自己内心的苦楚与憋闷。
伴着哭声沈剑南醒来,起身看了看四周,原来自己是在做梦,这梦做的相当真实,有如身临其境般,沈剑南唏嘘不已,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定是自己被这些事情缠绕的太久了,难以解脱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