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翁被上官无痕打了两掌,伤的不算轻,被众人抬了回去,剑南娘也被关在了一个很舒适的房间里,只是没了出去的自由,每天还是好饭好菜的招待着,蒙面人与其他几人在屋中踌躇不定,薛玉狐也在其旁,知道众人事情办的不算太漂亮,定是在懊恼,随即劝道:“事与愿违,各位也不要太沮丧,好在我们已经抓到了沈大娘,我们手上现在有这张王牌,不愁抓不到沈剑南了。”
蒙面人叹道:“可是此时上官无痕他们已经逼近东厂,就算我们通知沈剑南他娘在我们这里,你说沈剑南会来吗,就算他为了娘亲来了,我相信在半路上就被上官无痕给劫去了,到头来我们还是竹篮打水啊。”
“那可怎么办呢?”薛玉狐踌躇半晌,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柳月残经过门口,本想进来找薛玉狐,但却听得众人在说沈剑南的事情,而且听到沈大娘已经被抓来这里,心下一惊,便仔细的听了一会,已有定数,偷偷的溜开了。
来到厢房处,挨间的寻找着,找了半天,终于在最后一间处,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房间,向里面望去,只见沈大娘在屋中沮丧的坐着,便敲门,低声道:“沈大娘,是我。”
沈大娘听到外面传来女人的声音,而且声线柔软,定不是奸恶之人,但却好生诧异,在这里难道还有好人不成,此时门外又传来叫声,这么仔细一听,心下一喜,只因听出了声音,急忙起身来到门边,放眼一看,正和自己猜想的一样,果然就是柳姑娘,当下欣然笑道:“柳姑娘怎么是你?”
“真的是我,沈大娘,你没事吧?”柳月残担心问道。
“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沈大娘好奇的问着。
“这里是皇宫的废园,我也是被抓来的,但是薛玉狐在这里,没有人为难我。”柳月残谆谆的说。
“啊,原来抓我的人是薛玉狐派来的,看样子他们又想找剑南的麻烦啊。”沈大娘一脸担忧之色。
“沈大娘你不要太过焦虑,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你放心吧。”柳月残急切的说着,便用手来扯着门上的锁头,废了好大力气,锁头文思未动。
“傻丫头,用手是扯不断的。”沈剑南欣慰的叹着气,直摇头,只因眼前这姑娘实在天真的很。
柳月残放下锁头,左右寻找着,只见旁边地上有一个木棍,随即捡了起来,朝着锁头抡了过去,‘当’的一声,直把自己的手震的发麻,但是锁头还是没有断裂,柳月残好生懊恼,气的直跺脚。
沈剑南见她这么热心的营救自己,心中暖暖的,但是也知道她一个弱女子是根本起不了作用的,所以劝道:“柳姑娘啊,你就别费力气了,这锁你根本弄不断的,我不想连累你,你还是快走吧,如果你能跑出去的话,就把我去通知剑南,让他想办法来救我吧。”
柳月残无奈,顿时感到自己很没用,哽咽着说道:“沈大娘,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你等我,我去找玉狐,让他放了你。”说着匆匆转身跑开了。
沈大娘望着她的背影感叹不已,独子喃喃说道:“真是个好姑娘啊,可惜了。”
柳月残眼中含着泪水,从众人商议的大厅走过,正逢众人商议完毕,都走了出来,正好瞧见她,薛玉狐急忙问道:“月残,你这是怎么了,你哭了?”
柳月残急忙用手掩面,怕被人看出来,眼神也很失落,其他几人只觉他有些不正常,但是怎么个不正常法却是一时不知,薛玉狐很是关怀,忧心着说道:“月残,你是不是在这里住的不习惯啊?”
“没有,我只是想到不开心的事情了。”柳月残掩饰着内心真实的想法,大步跑开,薛玉狐撒下了蒙面人等众人,招呼也没打,急忙追了上去。
柳月残跑回了房间,心情低落着,坐在床头抠着手指,连连叹着气,薛玉狐随后追了进来,见其表情知道她心中有事,急忙关切的问道:“月残,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没有”柳月残低着头,看上去精神很疲惫的样子。
薛玉狐眉头一皱,上前两步,蹲了下来,握着柳月残的手,轻轻的揉捏着,笑道:“是不是在这里住的不习惯啊,要是这样的话,我带你去环境好点地方住吧?”
柳月残轻轻的咬着嘴唇,喃喃说道:“不用了,心不安定,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薛玉狐双手一抖,心中迟疑,莫名的问道:“月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啊,如果有的话,你告诉我,我替你分担啊。”
“恐怕你分担不了,还是不要说了,免得让你为难。”柳月残淡淡话语,显得十分纠结。
薛玉狐缓缓起身,踌躇片刻,心中已经琢磨出七八分,随即试探着问道:“月残,你要说的是不是跟我有关的事情?”
“我只想说,你做什么事情我都我都不想插手,也不想太多过问,只是咱们不能做忘恩付义的人,那样会遭到天谴的。”柳月残也离开了床,走到了窗边,一脸踌躇。
“你到底要说什么?”薛玉狐顿声快语。
“刚才我见到沈大娘了。”柳月残哀怨着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薛玉狐一惊,怔怔的问道。
“我听见了你们的谈话,但我不是故意听的。”柳月残有气无力的表情,已经很是憔悴。
薛玉狐淡淡一笑,道:“那是梅翁抓回来的,准备威胁沈剑南就范的,不会伤害她的。”
柳月残转回身,失落的样子,看上去很可怜,苦苦说道:“玉狐,沈大娘是好人,而且对我有恩,我不想你对她不敬,不要让外人说你有恩不报,听我的,把沈大娘放了吧。”
“这可不行。”薛玉狐矢口说道:“人不是我抓的,而且我上面还有人,我说的也不算啊。”
“你偷着放了,没有人会知道的。”柳月残和颜悦色的商量着。
“真的不行。”薛玉狐显得有些不耐烦,懒懒一句,转过身,背对着柳月残。
柳月残泪水在眼圈上滚动着,听到这一句话,让自己很伤心,没有想到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竟然这点地位都没有,连一句话他都不听,叹道:“你真的变了,你变的冷漠无情了,根本不是刚开始我认识的薛玉狐了,你是不是已经对我反感了。”
“哎呀,你说什么呢,这跟咱俩的感情没有关系吧。”薛玉狐不屑的扔了一句。
“怎么没有关系,如果你还爱我的话,你就应该听我的,把沈大娘放了。”柳月残娇柔的声音抖动着。
“我不是说了吗,我没有权利,如果被发现,我会死的很难看的。”薛玉狐无奈,也很垂头丧气。
柳月残沉吟半晌,在心中合计着事情,良久才说道:“好吧,既然你没有权利,我也不为难你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
“你生我气了?”薛玉狐忧郁的问着,心中无奈得紧。
“没有,我只是累了。”柳月残的身心已经疲惫,慢慢的走回床边,脱了鞋,躺在了床上,脸朝里,此时屋中的气氛冷冷的,薛玉狐怔住半晌,双眼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薛玉狐无奈走出房间,来到外面,低着头,无精打采的走着,猛一抬头,只见蒙面人站在面前,暗自唏嘘不已,只因他出现的太突然,像似魅影,让人不紧打着寒战。
“薛玉狐,柳月残是不是知道了沈大娘的事情啊?”蒙面人冷冷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你偷听我们说话了?”薛玉狐惊讶的反问着。
“我是猜的,我知道我的感觉一向很灵验,看样子真是这样。”蒙面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月残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薛玉狐淡淡的道。
蒙面人哼了一声,道:“她会去救人。”
薛玉狐脸上顿时现出不相信的表情,笑道:“她?怎么可能,手无缚鸡之力,救什么人啊。”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我从她慌张的表情里就已经看出来了。”蒙面人看上去对自己的想法很坚定。
“你是不是多虑了,可能这段时日你太过紧张了吧。”薛玉狐淡淡的挖苦。
“如果你带的这个女人要是给我惹出什么麻烦,你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蒙面人怒色渐起,冷冷的表情让人肃然起敬。
薛玉狐见他似乎有些气,心想不要顶撞他,对自己没有好处,但又知道柳月残为人,胆子很小,哪能做出救人的事情来,随即打着保票说道:“你放心,我相信月残,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如果做了呢?”蒙面人声音怒喝着。
薛玉狐踌躇半晌,内心纠结,良久冷冷说道:“如果他真的这么做的话,我会亲手杀了她。”
“好,希望到时候你别下不去手,咱们就走瞧吧。”蒙面人似乎胸有成竹,一切看似已经掌握在他的手中了。说完冷笑数声,转身离开。
薛玉狐说完就有些后悔了,自己怎么能做下这样的决定呢,真是该死,被蒙面人绕了进去,但是又一想,自己对柳月残的了解,那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还是不要想了,蒙面人是在考验我。
柳月残在屋中直睡到傍晚,方才起身,坐在床上双目茫然,还在想着白天的事情,更气薛玉狐这么无能,也恨自己,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起身,匆匆向房外走去,此时户外无人,可能是这些天形势紧迫,大家都在忙着,她一个人来到了铁器房,周围全是铁制工具,如铁杵,铁锹,铁锆之类的,都是百姓平时干农活用的工具。
柳月残看了半天,顺手把铁杵拿在手中,“哟,好重。”险些扔在地上。
双手抱着铁杵,再次趁着无人,又来到了关着沈大娘的厢房,来到门前,叫道:“沈大娘,你睡没睡。”
“你怎么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沈大娘听出了她的声音,深情责备着她。
“我来救你了,这次我带了工具,我带你逃出去。”柳月残说着便朝起铁杵,在门锁上撬着,夜深人静,不敢砸,声音会很大,当下左撬右撬,门锁发出微弱的嘎吱,嘎吱的声音,柳月残额头上也流出了汗水,弄了好半天,终于她的脸上现出了灿烂而兴奋的笑容,门锁被撬开了。
“沈大娘,快随我来。”柳月残开心的拉开门,抓着沈大娘的手,向外面大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