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药来了,只是…只是太医院有些忙碌,要我们自己煎药”元照见她眼眶微红便知道她怕是受了委屈,“是我不好,委屈你了”元照脸色有些苍白“这药让芙清去煎吧,你先去休息一会”,“奴婢不委屈,娘娘的脸色怎么白了这么多”诱霜有些担忧地将药递给了芙清,“我的身子一直都是这样,不必担忧”元照示意芙清去煎药
是夜,“殿下,如今不是还用不到这些药吗,怎得如此着急,我们带的名贵药材不多,补都补不回您的身体”芙清有些闷闷的说道,元照有些无奈“不是让你不要叫我殿下了吗”,她看着手上那道伤口“若是得宠了就有些不方便了,你快些给我上药吧,总归离下次见面不远了”,“万一陛下还是不信任娘娘可怎么办”芙清有些心疼地替她上药,元照笑了笑未置一词,她毕竟是和亲公主,他要顾及燕国,最迟应该在六月吧。
六月初七
“娘娘今日可真好看”芙清为她插上最后一支钗子,“是吗,那便出发吧”元照看着镜中的人一袭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眉眼中带着妩媚,她勾唇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不过是以色事人”。
晚宴上,因宫中妃子少,一下便到元照上台,她敛去眼中的情绪,带着笑意上场,随着琴声四起,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地看着坐上最尊贵的男子,一舞惊鸿,“真不愧是燕国最珍贵的宝物”秦钰看着她赞叹道,“陛下错了,臣妾早已不是燕国人”元照不卑不亢地答着,“是朕之错”秦钰见她双目含情不由缓和了口气“朕以八宝琉璃钗一对作为歉礼可好”,“那臣妾…多谢皇上恩典”元照故意柔声回答
回宫路上,“以色事他人,色衰爱弛”淑妃坐着轿撵路过她时嘲讽道,“多谢淑妃娘娘夸奖”元照笑着拉住有些愤愤不平的芙清,“本宫倒想知道你能笑到几时”淑妃本想发作但一想到上次禁足便丢下一句匆匆离开,“娘娘”芙清有些委屈地喊到,“让她说吧,本来也是实话”元照淡淡地开口。“娘娘,陛下召您侍寝”元照刚回宫中便听见诱霜带着喜色说道,“那准备一下便去吧”元照早已经猜到,因而面上不带有惊讶,她看着宫人带着喜色的神情脚步一滞,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圣宸宫
元照跟着公公走进寝宫,她上次来好像还是四个月前,这次不同的是他早已在里面,“倒是叫朕好等,元照”他放下手中的棋子,“是臣妾来晚了”元照福身请安,“不必多礼,朕前些日子有些忙,怠慢了你”他扶她起身,牵她走至床边,“元照可愿意原谅朕”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元照羞红了脸颊,连空气都开始变得燥热,“陛下为国为民,臣妾谈何生气”话虽如此说,元照却是低下头躲避他的目光,秦钰见她红了眼眶,有些再想自己是否真的过于谨慎了“元照,朕……”,他才开口元照便用手止住了他后面的话“陛下,过去了便过去了,陛下往后会好好待嫔妾吗”,他感受着手上的柔软,眼神一暗“自然是会的”,元照展颜一笑“嫔妾服侍陛下就寝吧”,秦钰看着她不熟悉的解法略带笑意地开口“元照有些笨拙了”,元照红着脸欺身上前“那便不解了”,他们你争我往,不分彼此,一室旖旎。
许是有些认床,元照在半夜便悠悠醒来,她动了动身子,“你醒了”秦钰见睫毛轻颤低声开口,“陛下怎么也没睡”元照见他问自己只得睁开眼睛看他,“元照,朕希望你往后只是朕的妃子”黑夜掩盖了他的神色,“臣妾自然只是陛下的妃子”元照柔声回答,“好,往后朕会好好了解你,元照莫叫朕失望”他抱住她,“好”元照闭上双眼,这一次她沉沉的睡了,秦钰眼中带了些许笑意,轻轻拂过她的细发。
第二日,元照醒来时已经身旁已经有些泛凉,“娘娘醒了,陛下已经去早朝了”有侍女拿来了衣裙,“怎么没有叫我”元照心中泛起了暖意,随后她便闻到了一股药味,“娘娘醒了,把药喝了吧,陛下特地让我们暖着”宫人呈上一碗药,元照笑容一滞“这是什么药”,“这是陛下吩咐的,娘娘喝完便可领旨了”宫人脸上笑意不变,“是所有人都要喝的吗”元照有些疑虑的看着那碗药,“这…”宫人神情有些犹豫,元照怎么可能还猜不到那是什么,“我不喝”元照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见陛下”,元照不相信昨日如此温柔之人今日便要给她灌下避子汤,“元照”秦钰进来时只见她神色委屈,自然也就猜到了什么,“陛下,臣妾可不可以不喝”元照颤抖着身子,“元照,你不需要孩子来巩固地位,相反孩子之会让我们有所猜忌,朕是为了我们好”他神色不明,“陛下昨日说会好好待我,便是这般好吗”元照强忍着泪水,她知道他不放心她,只是她以为昨日温情暖暖,他不会这般决绝,“你喝了便是朕的宠妃,阿照”秦钰将她抱在怀中,“好,若是这样便能让陛下放心,臣妾喝了就是”元照推开他拿起药一口喝下,“还不替曦妃更衣,还愣着做什么”不知为何,见她如此难过,秦钰心中有一些后悔,“臣妾谢陛下恩典”元照神情有些恍惚。她浑浑噩噩地坐着轿撵回到莘伏宫,“恭喜娘娘,陛下赐了椒房之宠,这还是宫中独一份呢”诱霜见她回来有些开心,只是随着见到她那无神的双眼,眼中多了些担忧,语气也是从雀跃到了忧愁,“没事,回去吧,我想休息休息”元照打起精神走入室内,她看见了一个不速之客“你也知道是不是”她勾起一抹嘲讽,“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还在对他有所愧疚,还在忐忑不安,殊不知我便是彻头彻尾的笑话”,“阿照,你放心,药我换了,这只是补药,不告诉你是因为怕你露馅”林祁见她神情不对有些慌张,元照闭上双眼“那孩子怎么办,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合有孩子”,“那药也能避子,后面服了解药便可”他抿了抿嘴“你真的这么在乎吗”,“我在乎,但也没那么在乎,只是想演给他看罢了,你先走吧,我累了”元照睁开眼睛,已经没有了无神的样子,只是美人落泪多少让人不忍,“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林祁见她不想交流便走了。
元照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珠帘,她其实还是抱有期待的,只是这份期待随着汤药消散了,她不爱他,只是那些做戏中同样有她的真情实感,她真的以为他放下戒心了,她真的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母妃,我还能见到你吗”元照眼神有些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