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醒的叶闻溪睡不着了,她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她翻来覆去,没有半点睡意,一闭眼,就是那个荒唐的梦。最终,她打开了相言的对话。
【我睡不着了,被吓醒了!】
另她意外的是,相言秒回,她发了个震惊的表情包过来。
叶闻溪打字:【你还没睡?】
相言:【社畜在上夜班,苦兮兮,连上三天的夜班了】后面还跟了一个“我的命怎么这么惨”的表情包。
叶闻溪早已习惯了她这日常卖惨的行为。只回了简简单单一个字;【喔】
然后又问:【怀家老爷子的八十寿宴,你去不去?】
相言:【!!!你要去?】
叶闻溪:【嗯,去玩玩】
相言:【去!你小溪儿都去了,我当然去了!】,肯定完,相言又发:【要我来接你吗?】
叶闻溪:【不用,我跟我哥走】
相言:【OK】
讨论完这些,相言开始八卦。
相言:【做噩梦了?快说出来,让我瞧瞧是什么噩梦,让我们处事不惊的小溪儿吓着了?】
叶闻溪抿了抿唇,打字:【梦到江泛舟了】
对面的相言一口水全喷在了手机上,连忙抽了张纸巾擦干回:【!!!】
又接连着发,【我去,叶小溪,春|梦哇,难怪吓醒了,能耐了哇!!!】
叶闻溪看着相言发过来的信息,额头上三条黑线。
叶闻溪:【不是春|梦】
相言立刻就回了四个字:【我懂,我懂】
接着有发了一个“成年人的世界我可懂了”的表情包
叶闻溪:“………”
感觉怎么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了,相言这个小黄猫,简直了。算了,不解释了,越解释越黑。
她转移掉话题:【他住我对面】
相言又震惊:【他为什么会住在你对面!!】
叶闻溪:【上次酒吧,是他送我回来的,上次拍卖会,也是他送我回来的。】
相言:【我勒个去,太惊悚了吧!这江阎王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叶闻溪【在南城,我遇到了他,我今晚还吃了他的饭】
叶闻溪有条不紊的跟相言叙述一些近来发生的事。
相言听的膛目结舌。
终于,叶闻溪放出最后的炸弹:【他说他要追我】
这句话,直接把相言劈的脑瓜子嗡嗡的,好几分钟都没有发信息过来。
五分钟后,叶闻溪的手机嗡嗡地叫个不停,信息一条一条。那边的相言俨然已经开启了信息轰炸模式。
相言:【不是啊,我说,小溪儿,这江阎王就是冷了点,条件也不差,我觉得你可以试试】后面还跟了两个坏笑的表情包。
相言:【这江阎王在京城颜值的排行榜上面可是第一呢。】
相言:【溪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颜控,难道就对江泛舟没动心?】
相言:【啧,这江阎王说要追人,那可是比六月飞雪还要难哇!】
叶闻溪:【……】
会不会用成语?还都是劝她跟江泛舟在一起的,这是闺蜜吗?是江泛舟埋伏在她身边的间谍吧?
相言一直吧啦吧啦的讲,两人一直聊到快早晨七点,相言才堪堪作罢。
叶闻溪又眯了十几分钟才起床。于是叶闻溪的脸上成功的多了两个黑眼圈。
因为今天要坐诊,叶闻溪硬是忍着睡意,没有再眯了,她打着哈欠,看着镜子里黑眼圈的自己,很是崩溃。
也懒着遮,只换了身干净衣服。
走到客厅,桌子上没有萧温做的早餐,叶闻溪才反应过来,萧温不在。
叶闻溪在出去吃还是自己做上面纠结,突然想起了昨晚江泛舟的那顿饭。
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走进了厨房。
做饭应该不难吧?
冰箱是满的,应该是萧闻亦安排了人每天换新鲜的。
叶闻溪看了看,冬瓜,五花肉,西红柿,辣椒,牛肉,虾仁,下面还有一排鸡蛋。
嗯,很好,没有一个是她会做的。确切来说,她跟本就什么都不会做。
终于,她挣扎了几秒。
要不?煮个面?上次萧闻亦做的时候好像挺简单的。
说干就干,叶闻溪有模有样的围了条裙子,然后从储物柜里找出一捆挂面。
又用一个锅装了一盆水,开火,加挂面,然后,一不小心,一捆挂面一股脑儿全进了锅里。
“……”
这个应该没事吧?不管了,先盖锅盖。
然后她又从冰箱里找出两个鸡蛋,准备再加个鸡蛋。
她将另一个锅洗净,然后开火。
嗯?萧闻亦是怎么煎来的?加油?加多少?
叶闻溪将油壶里的油倒进去三分之二,没一会儿,油就冒烟了。
叶闻溪被吓退的几步,噫,这是油加多了?不管了,打鸡蛋吧!
她没想到鸡蛋这么难打,她学着平时阿姨的样子一磕,然后
蛋壳跟鸡蛋一同混入了锅里,撕拉~,鸡蛋一入锅,油就开始噼里啪啦的乱溅。
叶闻溪被吓了一大跳,生怕等会儿起火来,来不及管不小心溅到手上的油,连忙关火。
油终于没乱溅了,叶闻溪看着锅里黑乎乎的那一盘,陷入了沉思。
难道是油加多了?
强烈的胜负欲让她很不服气,她将锅里的那一团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锅里又倒上了比刚刚少一点的油,又重新拿了两个鸡蛋。
开火。
……
一个小时后。
叶闻溪气呼呼的看着被她霍霍的不成样了的鸡蛋,锅里那一大堆被烧焦了还糊成一团的面条。
她恼怒的扔掉了手上的菜铲。
“真难搞!”
从未如此挫败!
“当初的中医炮制课都没这么难搞!!”
最终,她认命的脱下满是油渍的围裙,又换了身衣服,出去吃了个早餐,才往医馆走去。
行医堂
叶闻溪来的比往常晚一点点,但到的时候院子里还没有阿棠和阿桐的身影,看样子还没来。
她往里面走去,令她意外的是,今天里面,除了小舅舅像往常一样穿着素净的衣服在柜台上配药外,还有一人。
一个穿着淡紫色裙子的姑娘,围着柜台,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可小舅舅明显没有回她的话,专心的配着药。
叶闻溪走进去,她“小舅舅”还没喊出来,小舅舅就跟看见了救星一样,连忙喊:“小溪儿来了呀!”
那姑娘也看了过来,不过只一眼,她就又看向了叶君临。
还轻俏的说着:“那叶大夫,我这都需要注意些什么呀?”
叶君临没理她,看着叶闻溪明显的黑眼圈,皱眉,“怎么昨晚没睡好?”
“有点失眠”叶闻溪答道。
叶君临点了点头,那等会儿让阿棠给你按按。
“不用,意外,平时不失眠”说完叶闻溪将包放在诊脉的小方桌上,从里面拿出用牛皮纸包的糕点。
突然,她发现那个姑娘又看了过来。
但不似刚才,现在那眼神里,分明带着敌意。
叶闻溪纳闷,“之前好像没见过吧?这敌意哪来的?”
突然,那姑娘故作痛苦的哀吟,“叶大夫,我现在好痛”
叶君临淡淡的瞟了一眼,叹了口气,还是问道:“哪里痛?”
那姑娘抬起右手,捂着自己的心口,故作委屈道:“这里,需要叶大夫的抱抱才能治好!”
叶君临:“………”
叶闻溪:“………”
她终于知道这敌意是哪儿来的了,敢情是把她当情敌了啊!
叶君临也满头黑线的看着那姑娘,又非常尴尬的看了眼叶闻溪。
叶闻溪面露笑意,将那牛皮纸的糕点往柜台上一放,“小舅舅,外婆做的桂花糕!还有买的桂花糯米糍”
叶闻溪特意把那“小舅舅”三个字咬的很重”然后转身背着包进入内堂。
叶闻溪走后,叶君临才无奈的道:“季予初”
季予初也愣住了,“小舅舅?刚刚那人是叶君临的外甥女儿,完了,那她刚刚那眼神,是不是把人得罪了”
直到叶君临的声音响起,季予初才回过神,十分委屈的喊“叶大夫”
叶君临又叹了一口气,拿她没法,那模样,估计他再说一句,她眼泪就能掉下来。
“你去内堂找小溪儿吧,让她给你把把脉,她把的脉比我的要准”
季予初一听这话,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往内堂走去。
内堂,叶闻溪刚把倒了杯水,季予初便进来了。
似是有点不好意思,她小心翼翼的讲:“叶大夫让我进来的。”
叶闻溪瞬间了然,“你先去外面坐一会儿,我一会儿就来”
季予初站着没动,叶闻溪看向她,她才有点支支吾吾的开口,“刚才…刚才…”
叶闻溪一笑,立刻说:“我懂”
季予初一听,松了一口气,但又装作愁眉苦脸的样讲:“哎呀!小溪儿,你小舅舅真难追,跟个木头一样!”哪还有刚才的不安。
叶闻溪:“……”
季予初看着叶闻溪不动,以为自己叫错了,试问道:“难道不是叫小溪儿?”
说完又嘟了嘟嘴:“我看刚刚叶君临这么叫的”
“没有叫错,叶闻溪”,叶闻溪答道。
季予初撒欢了,口出惊人:“我叫季予初,给予的予,初心的初,不出意外的话。是你未来小舅妈!”
叶闻溪呛了一下,怕她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连忙说:“走吧,咱们出去。”
两人对面而坐,叶闻溪拿过脉枕,叫季予初伸出右手。
小舅舅在那边配药,但明显,瞟着这这边,叶闻溪勾了一下唇,在三指搭上去。
叶闻溪面色平静,过了一会儿,叶闻溪轻皱了一下眉头,很快,平常人看不清,但叶君临看清了。
众所周知,叶闻溪把脉,向来看不出一丝的表情。
很多中医把脉,都是带着表情把脉,有些中医,把着把着笑容就消失了,会让病人很是恐慌,所以叶闻溪把脉,向来平静。
“左手”叶闻溪开口。
季予初又把左手伸出去。
不一会儿,叶闻溪便把完了脉。
“平时来那个很痛?”,叶闻溪压低声音,轻声问。
季予初点了点头。
接下来,叶闻溪又问了几个比较隐私的问题。
“我先开张单子,你先吃一个星期,下周四来我这换单子,你的慢慢养。”叶闻溪并没有直说什么毛病。
然后叶闻溪便用端端正正的小楷写了一张单子,直接给了叶君临,让他配药。
叶君临看到单子后,心里疑惑,这只是一张普普通通调理痛经的方子,但刚才小溪儿皱眉头,自己也是看的真真切切。
叶君临皱眉,但还是照着方子给季予初抓好了药。
季予初还要上班,即使再不情愿走,也得离开了。
季予初走后,叶君临才看向叶闻溪。
收到小舅舅的视线,叶闻溪抿了抿唇,思忖了一下。
说道:“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