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易看了茶几上的三样物事一眼,又看了一眼女子的左手,传说中的空间奇物储物戒指。女子此时形象十分狼狈,但察言观色是商人的本能,眼见肖易再无暴起杀人的意图,她轻声建议道:“肖宗师,云清失礼了。这三件重宝有劳肖宗师先收着,我们换一个房间再谈交易详情如何?”肖易的目的只是剑意石与养魂玉,现在对方既然已经将两件物品都交了出来,他也不介意留给对方一点时间处理个人形象。于是,点了点头,顺手将茶几上的三样物品收了起来,然后跟着这自称云清的女子去了另一个房间。
女子把肖易带到一个清净的房间,告罪一声之后就退了出去。肖易等女子一走,直接取出那拳头般大小的剑意石,以无瑕剑意将其引爆之后,意识一阵恍惚之后,他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块原铁矿石。一块顽石,意识懵懂,不知过去了多少年,被一个矿工将他挖出来,卖到了铸剑坊。在铸剑坊他经受了无数水火煎熬,最终从一块顽石变成了一把普通凡铁剑,和其他的铁剑一起,被堆放在了角落里。直到这一天,一个少年来到了铸剑坊,从一堆铁剑之中把他提了出来。从这一天开始,他陪伴少年,练剑,战斗,一次次破损,一次次被修复……少年学习的剑法越来越多:基础剑法,起源筑基剑法……无影快剑,无尽幻剑,无敌重剑,大衍算剑,无上杀剑,无思意剑,无畏绝剑,无双神剑……铁剑受损的次数越来越少,他懵懂的意识逐渐开始慢慢清醒。少年时时刻刻以自身剑意心神蕴养铁剑,原本普通的铁剑慢慢变成了绝世神兵……时间过去了一年又一年,少年打败了一个又一个强敌,最终登临绝顶,这时候,曾经的少年已经年过三十,手中神兵斩敌无数更显通灵。今天,少年将面对他今生最强的敌人,一个不老不死的仙人,一个威临世间数万年的无敌剑圣。剑圣淡漠地看着少年:“千年之后,你或可与我一战,现在的你,不行。”少年轻弹手中神剑:“剑圣,剑道寂寞。今日,我将以手中之剑助你解脱。”一股绝强的剑意在少年身上升腾,剑圣终于正视少年,伸手按住自己腰间长剑:“我传下万般剑法,不知你学得几何?”
少年手中神剑高举,一步一步走向剑圣:“剑圣,你以万剑悟道求得万剑归宗;我肖易,无瑕剑意同样可衍万法。”剑圣腰间长剑陡然出鞘,万剑归宗,一时间草木竹石尽皆化剑,万剑森森尽数锁定肖易。肖易手中神剑笼罩着无尽光华,一道无双剑意早已锁定剑圣。剑圣看着少年在自己面前迅速苍老,而他手中神剑却已经变得璀璨无双,轻叹一声:“吾道不孤,幸甚幸甚。”一时间,剑意纵横……肖易苍老腐朽的身体被万剑归一绝强的剑意彻底抹去,璀璨无双的神剑,神光瞬间内敛,同时神剑消失,剑圣闷哼一声:“好一个无双剑意。”却见少年的那把神剑已经同时将剑圣全身1296处命窍尽数洞穿,神剑本体此时正被剑圣双手合十夹在手中,被万剑归宗剑意不断攻击。神剑不断颤抖挣扎,无双剑意瞬间转换为无敌剑意,一道蛮横无匹的力量从神剑本体上传出,震开剑圣合十的双手,无敌剑意再次变化为无尽剑意,无尽剑影将剑圣笼罩,将他彻底抹杀,之后无尽剑意转换成为无上剑意,将攻击他的万剑归宗剑意尽数镇压。最后神剑化形,却是肖易,他剑指向天:“千人千面,万剑万法……唯有变化,方可无瑕。”剑意纵横,意识回归。肖易才发现手中剑意石已经粉粹,而他本人更是感觉份外疲惫与虚弱,这是精神力消耗过度的体现。赶紧取出养魂玉,将其按在眉心,补充修复消耗过度的精神力。
对于剑意石肖易曾经在X18星球的起源武道学院里面的藏书馆里面有过了解,来历如何不甚清楚,但是使用效果与副作用却相对明白。这剑意石是炼虚剑圣以特殊方法炼制,不但可以助人剑意大成,还蕴含有类似于刹那永恒的能力,使用者以剑意引爆剑意石之后,无论在剑意意识空间停留多久,停留一秒钟或者停留千年万年,现实世界的时间都会过去十分钟。理论上,因为拥有无穷无尽的时间,无论使用者资质悟性如何,即使慢慢磨时间最终也能剑意大成。但是,使用者在剑意空间里面停留消耗的都是自身精神力,停留时间越长,精神力消耗越大,严重者甚至会因为精神力枯竭而亡。肖易进入剑意意识空间,以剑的身份感悟剑意,加上最初原铁矿石浑浑噩噩以及普通铁剑懵懵懂懂,共计三十年,最终无瑕剑意大成,回归现实。即使以他的精神力,只是停留三十年,也让他感到份外疲惫,所幸正好将养魂玉使用,以之壮大自己心神之力。养魂玉化为一股清爽之气从肖易眉心窜入,不但让肖易疲惫的精神力完全恢复,还暴增了差不多三成。
感觉了一下自身完美舒爽的状态,肖易十分满意这一次的收获。使用剑意石与养魂玉共计用时15分钟,肖易已经感知到外面快步接近这里的那位自称云清的女子。不一会儿,女子自己站在门外,正欲敲门,门已自动打开。女子正欲客套,肖易已经直白地打断她:“抱歉,时间紧迫,贵商会还是直接和我谈交易详情吧。”女子微微一怔,迅速恢复微笑:“宗师爽快,云清希望以剑意石,养魂玉以及悟道茶,换得宗师庇护。”肖易微微皱了皱眉:“说说详情。”
女子心中略定:“养魂玉可以没有任何副作用地提升使用者心神之力,剑意石对于剑道天才而言不但是节约十数年时间,更是凭空多出十数年学剑经历。这两者对于武道宗师突破炼神境界帮助极大,不过即使如此两者加起来的价值也远不如上古神兵鱼肠,因为鱼肠剑是可以帮助武者成就武圣的神物。”说到这里,女子微微一顿,看了一眼在旁边坐着一言不发的肖易一眼,然后继续道:“不过悟道茶却是可以让武者明悟自身武道,对宗师你修炼到武圣之后,进军合道大能却是拥有不小的帮助,其价值应该不输于神兵鱼肠。”肖易眉头一挑:“武圣?合道?”
女子解释道:“武者炼体,炼力,炼气,皆是为炼神打基础。炼神武者可称尊,寿命长达一千二百年,不过炼神也只是为炼虚做准备。炼虚武者则为武圣,可享寿万载,又称万寿无疆。武圣之后,再做突破,则成为合道大能,据说合道大能享有一元会寿数,随心所欲无所不能。”肖易淡淡地反问一句:“无所不能?那他能造一把他自己也提不动的重剑吗?”女子本能地回应:“当然……呃……”突然想到肖易这个提问之中的矛盾陷井,一时有些语塞。肖易微微颔首,示意其继续。女子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继续:“我们X星系的镇抚使,就是一尊强大无比的合道大能。据说,起源祖星更有比合道大能更强的强者,他们万劫不损,永恒不灭。”肖易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在藏书馆的书籍之中了解到的信息止于炼神尊者,和女子这番交流倒是大大增长了他的见识。他看着女子,淡淡地道:“谈谈你所谓的庇护。”他已经决定,只要女子的要求不是太过分,他都尽量不拒绝。
女子大喜,用尽可能淡定的语气道:“无论养魂玉剑意石,还是鱼肠剑或者悟道茶,这些武道奇物,云清觉得,他们都只有在宗师手中才能体现其最高的价值。云清只希望,能够成为宗师的侍妾,常伴宗师左右,换得宗师庇佑。”肖易看着女子绝美的容颜与期盼的眼神,却不得不微摇了摇头,在女子失望的神色之中,他斟酌语句:“你们恒光商会的那位炼神尊者供奉为了抵御强敌,应该是有可能陨落了吧,而那强敌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悟道茶。想来这悟道茶是要带回商会,给你们商会自己的武道高手使用的了。你的危机,主要应该是来自于那位抢夺悟道茶的强者,以及丢失悟道茶来自商会的追责。你看这样如何,我助你踏入武道,成为炼力武道家。如此一来,你再手执鱼肠剑,回到恒光商会总部之后,应该足以助你抵挡来自商会的追责了。至于那位抢夺悟道茶的强者,我自会打发。”女子不通武道,却对武道境界了如指掌,而且言语之中对武道修行者充满了羡慕,肖易猜想,对方所谓成为已经侍妾,最终目的其实也是为了修行武道。与其绕一个大圈子,不如直接让她达成目的。
却不想女子摇了摇头,失望地道:“云清确实羡慕如宗师这般的武道高手,但是也有自知之明。当年因不愿屈服于命运,也曾试图依靠百味大补丸逆天改命,成为武者。只是,云清本平凡,难及宗师之万一,那百味大补丸,真的无法下咽。”百味大补丸,其味之臭远胜粪便,没有大毅力与大忍耐之心的人,是绝对无法下咽的。女子早已了解过肖易的所有信息:12岁,不但依靠百味大补丸成为武者,更是以其为主食,凭借其药力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完成了武者筑基阶段的修行。进入武道学院之后,更是如鱼得水,简直就像开了挂一样,短短数年时间,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12岁少年,直接成为了一个强横无匹的武道宗师,商会的绝顶宗师也在一个照面之间被其强势镇杀。女子知道肖易很可怕,12岁少年,父母遇难,在这个黑暗落后的星球上,对方不但没有被灰暗手段抹杀,还借机获得了成为武者的资源。比屎还臭的大补丸,对方小小年纪就能拿其当饭吃,这样的人,岂止是可怕。果然,成就武道宗师之后,极短的时间之内,就有近千人死于其手。与对方父母遇难之事有关之人,全部被其轻易地灭了满门。这样的人,若是能成为其侍妾,区区悟道茶与鱼肠剑,又算得了什么?
肖易轻笑一声:“本座自有手段,不会让姑娘为难。”云清大喜,当即拜谢却又仍然做着最后的坚持:“宗师大恩,云清无以为报,唯有常伴左右,还望宗师成全。”肖易看淡淡地问道:“姑娘坚持?”
“坚持!”
“不勉强?”
“本心所愿,绝不勉强!”
“好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本座侍妾。”随着肖易最后拍板,交易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