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秦王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禁诧异道。
公子雍气愤道:“我原本也不相信,但没想到,那个混蛋世子,居然真敢劫驿站,将姝儿掳到大将军府之中。真是奇耻大辱啊王兄,你一定要为小女做主!”
秦王猛然一拍桌案,怒道:“他好大的胆子,居然公然掳走郡主,还敢重伤虎贲卫!”
这时,一旁的郦邑公主心中一喜,连忙接口道:“父皇,这世子简直色胆包天,居然敢公然掳走皇族,您一定要重重的惩罚他。您看,这样的禽兽,您忍心让女儿嫁给他嘛?”
秦王压抑下心中的愤怒,他的愤怒不仅仅是因为楚寒尘掳走皇族这么简单,这背后寓意着大将军府,根本没将王法和皇族威严放在心中。
“姝儿怎么样?”秦王关切道。
公子雍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道:“说来也怪,这姝儿我已经安排人检查过了,身上没有伤,而且,竟还是完璧之身。王兄,这坊间传闻,这汉中王世子常年混迹于花楼,身体上似乎有些毛病,看这情况,莫非真是如此?”
秦王听到此话,稍稍松了口气。
“如此便好,若是姝儿有什么意外,杀他十次也不够。”
公子雍急忙道:“王兄,虽说姝儿没有大碍。但这世子居然公然在驿站重伤虎贲卫这件事,绝不可轻饶。昨日,周御史亲自将他儿子接回府中,看模样,明日这朝堂之上,周御史难免要参汉中王一本。”
秦王沉思片刻后对赢毓道:“毓儿,你先出去一趟,我和你王叔有要事要谈。”
“父王~”赢毓撒娇道。
秦王摆了摆手道:“毓儿听话,家国大事,女儿家的,快些回去吧。你说的事情,父王会好好考虑的。”
赢毓无奈只能退出房门。
次日,大殿上。
“众位卿家可有事要奏?”
秦王端坐在大殿上,双眸看向众人,而殿下的周御史早已迫不及待道:“启禀王上,臣有事要奏。”
秦王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道:“周卿家请讲。”
周中彦愤然道:“启禀王上,微臣要状告汉中王教子不严。犬子任虎贲卫卫队长一职,负责公子雍的安全,三日前,护送郡主回王都。在路过房陵县驿站之时,汉中王世子居然妄图侵犯郡主,犬子全力保护郡主,奈何那汉中王世子手下高手众多,犬子全力以赴,奈何对方高手众多,犬子不敌,居然被斩断一臂,请陛下一定要为犬子主持公道!”
这时,公子雍适时上前道:“臣弟附议。”
周中彦将其中过程尽皆省略,将周垣全力护主的形象勾勒的高大伟岸,其中,更是突出楚寒尘仗势欺人,纵容下属围攻。字字句句,皆是毫无破绽。另外,他不参楚寒尘,却状告汉中王教子不严,如此一来,这群臣之中,颇多对汉中王有怨言的朝臣,便会趁此机会跟风参奏,对于自己可是大大有利。周中彦作为御史中的领头人,门下不少御史都对汉中王的行事十分不满,平日里没少状告汉中王,此时必定会闻风为自己说话。
“郎中令何在。”
卫长风单膝跪地道:“微臣在。”
“你既掌管龙戟卫,也是虎贲卫的统领,周御史所言是否属实?”
卫长风俯首道:“周御史所言基本属实。”
卫长风为人十分坦率忠诚,卫长风三代都是禁卫军首领,做事风格雷厉风行,而且公正严明,眼里揉不得一丝沙子。
秦王如何听不出卫长风口中的基本属实是什么意思,他顺水推舟道:“你且说说,这周御史所言,何处不够严谨,亦或者遗漏了些什么。”
“是!”卫长风斩钉截铁道:“周御史所言,大致属实。据几名虎贲卫汇报,汉中王世子将郡主掳到汉中王府,至于发生什么,不得而知。次日,汉中王世子派一名侍女将郡主送回驿站,周垣将侍女扣押,派人通知汉中王世子。而后,周垣试图带世子回京都王府,动手之际,被秦笑歌一剑斩断右臂。”
卫长风据实而言,将事情的经过详细描述了一遍,大都是当日在场虎贲卫所言。
秦王皱了皱眉头,不知其所想,他抬首看向公子雍。
公子雍见状也适时的出现道:“王兄,臣以为,汉中王世子掳走小女确凿无疑,而且确实斩断了周垣的手臂,此事必定要严惩。”
秦王颔首道:“王弟所言不错,那王弟有何建议?”
公子雍道:“依臣弟所见,不如王兄下一道旨意,将汉中王世子传唤入京都,届时三方对峙,将事情差个水落石出,再商议如何处理此事。毕竟,汉中王如今在边疆守卫,若是仓促处理,届时岂不是寒了汉中王的心?”
“王弟所言有理,正合我意。传孤旨意,宣汉中王世子进京配合审理郡主一案。”秦王话音落下,殿下众臣神情各异。有面带喜色者,有郁郁心忧者,有泰然自若者。
其中,廷尉李道源似乎早有所觉的模样。
旨意很快通过驿站送到了汉中王府,楚寒尘拿着手中的圣旨微微蹙眉。
“怎么,世子殿下莫非不敢进京?”湖心亭上,商洛衣一边斟茶一边嘲讽道。
“你怎么什么事都知道?我很怀疑,你从小进府是别有居心。”世子殿下回应道。
商洛衣浅笑道:“我商家好歹曾经站在大秦的顶端,有些旧部暗桩有何稀奇的。若说有什么居心,那你可就冤枉我了。”
世子殿下笑道:“这事儿办的,没吃到鱼,惹得一身腥,义父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你不是号称第一女谋士嘛,你猜猜,我义父究竟要做什么?你说,我这一入京,不会被扣在咸阳当质子吧?”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商洛衣饮下一杯茶,缓缓道:“这陛下嘛,召你入京,必然是有这个打算的。至于,他到时候用什么方式留住你,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依我看,这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那夜郡主会出现在你身边,想必也是你义父安排的吧?如此佳人,咱们的世子殿下居然能忍住不吃,还真是出乎我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