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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剑斩虎贲卫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

楚寒尘端坐在湖心亭,默念着阴符经中的经文。阴符经,乃道家古传之圣典,其中奥妙无穷,接天经地,若能参悟,便可开七窍,进至高境界。楚寒尘入学三年有余,只悟得其中的‘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

此句话大体意思便是:“自然之性是人之本性(即‘虚静’),人心却是诈伪的。所以要以自然之道来确定人性之道。”

伍字行钻研人道,在人心方面可以说是看的十分透彻,往日书信交谈,楚寒尘尽释其疑,但其余的,天道之论,高深莫测,始终未能有进益。

先修人道、后修天道,这剑道,便在这两道之间,借天地之道以全人道,便是剑道真意。楚寒尘资质不低,一年前便已经破五境入六境。但离真正的一流高手小重楼境界,还差很远。秦人好武,在七国之中,高手最多。故天下皆以秦国的境界划分为主。

一到九境、小重楼、大重天、宗师。每一步,便是天壤之别。入小重楼,便已经是一流高手,进大重天,便是顶尖高手之列。宗师,天下则寥寥无几。

前北赵的大将军赵牧,以武道入天道,便是大宗师之一。但赵国破都之日,被一万浮屠军活活熬死,若是赵牧不誓死守卫赵都,恐怕没有人能够杀死他。

魏国公子魏无忌,以兵道入天道,亦是大宗师之一,却被世子殿下的义父伍字行用离间之计,让魏国大王杀死,自断魏国柱石。

如今,天下间能称得上是大宗师的,恐怕就只有白帝城那位了。

“殿下!”

就在楚寒尘冥思之时,青鸾突然闯了进来,急道:“绿芷送嬴姝回到驿站,却被她的副将扣了下来,如今,那名副将带话给殿下,若是殿下不去赔罪,他就要杀了绿芷。”

楚寒尘猛然睁开双眼,眼中带着无尽的杀意。

“通知老歌,我先过去。”楚寒尘杀意凛然,在这房陵县,居然还有人敢扣下自己的人,而且,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这让世子殿下十分不爽。

担心绿芷的安慰,楚寒尘骑上墨蹄一路奔驰,直冲着驿馆而去。

驿馆之中。

“郡主,你别管,今日,我若是不扒了那个风流世子的皮,我就不是虎贲卫的首领将军!”一名身高马大的甲胄将领站在被两名士兵按住的绿芷面前恶狠狠道。

“啪!”

周垣狠狠的一巴掌抽在绿芷的脸上,五道血红的手印瞬间出现在绿芷娇嫩的脸颊上,嘴角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周垣!”见周垣居然动手打女子,嬴姝连忙制止。

周垣见此,于是收住了再次抬起的右手。

“好你个世子,居然敢对郡主无礼,他是想造反吗?”周垣咬牙切齿道,虎贲军上下,谁不知周垣爱慕郡主,岂料昨夜,郡主竟不知所踪,虎贲军在城里找了半日,当绿芷口中得知郡主被世子请去香榻上一夜未归之后,周垣的怒火瞬间被点起。

整个大秦谁不知道世子殿下风流不羁,郡主在大将军府一夜,谁都猜得到发生了什么。若是常人,谁敢拂怒世子,但周垣却不管不顾,他的底气便是他的父亲,作为御史大夫中的领头者,周中彦是众多朝臣最为厌恶和惧怕的对象之一。

绿芷没有吭一声,只是冷冷的看着大街的前方。

“哒哒哒!”马蹄声急促的响起,街角一匹黑色的骏马从人群中疾奔而出。

“吁!”墨蹄在驿站门口急停而下,高大的马身,俊美的肌肉,无疑是任何一个男人梦想中的骏马,看的周垣双眸一亮。

看到被两名士兵压着跪在地上的绿芷,脸上的指痕让世子殿下几乎忍不住要动手。但随即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的看着嬴姝道:“郡主,我好心好意让婢女送你回来,你居然让你的下属打她?”

“我……”虽然十分厌恶楚寒尘,但还是想解释道。

“你就是那个整日花前柳下的废物世子?”周垣冷笑的看着眼前的楚寒尘道。

“你既然知道是我,还敢如此做派,向来家里有点本事,怎么?让我来,打算在这房陵县杀了我不成?”楚寒尘冷笑道。

周垣哈哈大笑道:“杀了你,那我可不敢。不过世子殿下,你昨夜所做之事,已经犯下滔天的罪过,即便是你是大将军的儿子,也得跟我回京一趟听候公子的发落!”

“哦?”楚寒尘微微一笑道:“周垣?姓周?你父亲是周兴文那个老匹夫还是周继轩那个老东西?”

听到此话,周垣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侮辱当朝郎中令和内史大人!本将军乃虎贲卫卫队长,现在,就依法将你拘捕,押回京城!”

说罢,周垣直接拔出腰间的长剑,要说杀了楚寒尘,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但是,吓唬吓唬这个娇生惯养的世子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楚寒尘却丝毫不动,微笑道:“你哪只手打的绿芷?”

周垣满不在乎的看着楚寒尘,上前就要动手。

“再往前一步,我就砍了你的右手!”

周垣哪会相信此话,上前就要好好教训一下世子,毕竟自己占理,只要自己不太过分,即便是大将军到时候又能如何?

抬剑出手,周垣横剑拍出,想要给楚寒尘一个教训。就在这时,一道剑光从数十丈开外斩来。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周垣捂着齐肩断掉的右臂踉跄跌倒在地,鲜血溅满了驿站门口的石阶。嬴姝见到此,小脸吓得煞白。

“楚寒尘,你……”周垣躺在地上,脸色铁青,强忍着剧痛,双眸怒视着世子殿下,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楚寒尘冷笑道:“倒还是个汉子,不过你最好让你的属下别乱动,否则,这驿站之前,恐怕就要多几具尸体了。”

这时,秦笑歌缓缓走到楚寒尘身边,刚才出手的,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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