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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人类难题

酱排骨、煎排骨、烤排骨、炖排骨、炸排骨、排骨汤、红烧排骨、蒜香排骨、糖醋排骨、粉蒸排骨...

烤乳牛、熏乳牛、炸牛排、煎牛排、炖牛排、酱牛肉、小炒牛肉、香炖牛腩、红烧牛肉、牛杂辣汤...

嫩烧鸡、手撕鸡、炸鸡块、烤鸡翅、炸鸡腿、烤全鸡、菌鸡炖汤、酱卤鸡肠、蒸嫩整鸡、老母鸡汤...

煮羊杂、烤羊腿、煎羊排、羊肉串、煎羊肉、烤全羊、孜然羊肉、焖炖乳羊、爆炒羊心、鱼羊鲜汤...

当然还有很多蔬菜。

等菜全部上完,桌子早已摆的满满当当,约克都看傻眼了。

虽然之前早就知晓雷修后面又点了很多,但是等菜上齐后,还是觉得很震撼。

“没..没想到,安妮原来这么厉害...”

“我从来都没见这么多食物...以前到这从来都只吃烤香肠...”

“烤香肠比之桌上的如何?”

“额,应该天壤之别吧?”约克转动脑筋说道:“不过如果要论烤肠之间的差距的话...”

“则是安妮烤的好吃,杰克烤的次之,其他人则更下品。”

“唉,从前都是安妮烤给我吃的,可自从杰克来了之后,就再也吃不到安妮的烤肠了。”约克眼中星光点点,充满回忆的说道。

雷修白了他一眼:“好了,快吃吧。”

雷修操起额外要的筷子,开始迅速扫荡战场。

约克见雷修的碗里已经堆得满满当当,脸颊不断咀嚼,嘴巴油光闪闪。

他也不再愣着,马上拿起刀叉,鼓起不输雷修的气势,开始不落下风的加入战场。

......

黑夜倾斜,水足饭饱,雷修矜坐在座位上,用茶水将嘴里的油肉菜味清刷干净,然后对自己的牙齿进行保洁。

约克则瘫在座位上,揉着肚皮,双眼无神的喃喃着。

“我再也不吃东西了...我再也不吃东西了...呕...”

“不吃饭可不行。”雷修挑着牙劝道。

“你可以吃慢点,吃少点,你看,这不还留下好多。”

“不过也是我的不对,我没想到点多了。”

“我还以为我能吃下十头牛呢。”雷修笑笑。

“吃不下了...再也吃不下了...”

休息了一段时间后,雷修下楼付账,老板娘给了雷修优惠,算下来全部花掉了他4银,用约克的话说,就是720个包子。

雷修不由得琢磨起约克的包子里到底包了什么,敢卖这么贵。

在酒保的帮助下,雷修终于付完款,再看了看口袋,发现钱少了得有一半。

“雷修大哥。”

约克抱着肚子,慢慢从二楼走了下来。

此时夜以至深,人们明天还要做工,因此已经不剩下几个人了,酒馆并非全天营业,也马上要打烊了。

“你还是先再坐一下吧。”雷修嘱咐道。

约克便也不硬撑,寻了块干净地坐下歇息。

不多时,酒保拎着两个大包袱下楼走向雷修。

领过剩菜,雷修不打算多做停留,唤上约克就打算离开。

约克来到雷修身边,两人正打算走,这时酒保却叫住了他们。

酒保拿起一旁的扫把,对着约克说道:

“你一个在外面不安全,快回去吧,老山姆很担心你。”

说话间瞟了雷修一眼。

约克停下脚步,回过头。

“爷爷他...还好吗?”

杰克耸了耸眉,“好不好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也别怪他什么都不跟你说,他只是不想看你像其他孩子一样丧失童年。”

“山...”

“对了,还不知道你是?”

杰克跟约克说完,马上转而向雷修问道。

“我啊..”雷修转了转肩膀,稀松平常的说了句,“我只是个路过的热心群众,希望为老人做点事。”

“哦...”酒保杰克上下打量了雷修一番,内心稍稍分析后他认为雷修并不适合照顾老人,于是劝道。

“老年人的事大都特别麻烦,不是专业的护士恐怕会弄得手足无措,你去了怕是会添乱。”杰克吐出一口气,像是深有体会一样。

“嗯...是这样没错...”雷修想了想觉得杰克说的有道理,但转而继续说道:“但起码我很擅长应付小孩。”

说话间将一个包袱放在桌上,笑着揉了揉约克迷茫的脑袋。

“老人可不是小孩。”杰克似乎不认同雷修的经验,在看到雷修的话语和举动后,他眯着眼揉起了下巴,瘪嘴道:“就算如此,那也只是你运气好,小孩也有厉害的。”

雷修耸肩,“小孩都是毫无防备,只要抓住他们的弱点就可以很轻松。”

说完雷修将桌上的包袱塞到一头雾水的约克手里。

“老人还需要照顾,就不多留了。”

“另外贵店的饭菜不错,我觉得我会和约克一块常来光顾。”

说完就推着约克的肩膀朝门走去。

“啊!杰克再见!”约克反应了过来,扭过头晃着包袱向酒保杰克挥手告别。

雷修打开门先将约克送出,然后转过身对杰克微笑示别,才带门而出。

“吱——啪。”

杰克看着约克消失的身影,待雷修出门片刻,将扫把放在一旁,然后对着帘子内喊道:

“安!我要早退!”

“不行!”

“由不得你。”

杰克将外套一披,直接从后门离开了。

......

“雷修大哥,你刚刚在和杰克说什么啊?”

路上,约克领着雷修向桥洞的方向走去,

外头也变得有些冷了起来,有的人早已归家,而有的就在这住下。

这里看起来,气氛其实还不错,人们三五成群,围着火桶唱着歌,吃着烤串使劲喝。

就在这时,一位老汉玩游戏输了,在一帮人的哄吵下,不好意思的站起来。

他清清嗓子,定了定神。

不知何处响起了琴声,挑起了老汉深情的诗歌:

“漂泊,当我刚降生于此世。”

“漂泊,我一无所有。”

“既无钱财,也无地位...”

“是在漂泊吗?其实我是本拥有一切。”

“山川是我的枕头,云朵是我的被袄。”

“我本应喝着泉水,吃着蜂蜜,玩闹嬉戏。”

“是谁?是谁抢走了我的一切?”

“魔物本与我们朝夕相处,精灵也与我们亲如兄父。”

“我们本不分彼此,就像一个大家族。”

“但如今我们都在漂泊。”

“苍蝇将那星月遮挡的无光,金钱是巨礁,地位是海浪,我乘孤舟,轻触即沉。”

“我就像城市里的游牧民,被自己驱赶的羊牵引自己。”

“在这空旷无比的世界,心安理得的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家...”

“......”

歌罢,雷修跟着一起鼓起了掌。

对于是谁抢走了老汉的一切,雷修并不知晓,但要他回答约克的问题,他倒是可以很坦然答道:

“我就是在跟他交流照顾老人的问题啊。”

“是嘛。”约克笑嘻嘻的说道,“可我总感觉你们话里有话。”

雷修没想到自己逊了一筹,他惊呼:“你可真机灵!”

“是吧~”约克得意洋洋的说道,“爷爷就是说看我机灵才收养的我,不然早让我冻死在雪地里了!”

雷修神色奇怪,他看着约克得意的样子,像是有话想说,可是想了想,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拉了个长音。

“嗯——”

“唉..可惜杰克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可能是谈到山姆了,约克又恢复了他那沮丧的样子。

“你确实感觉山姆爷爷有什么秘密。”雷修说道。

“是的。”约克像是如释重负,然后有些正经的道:“其实我怀疑..”

“我怀疑山姆爷爷其实是个富翁!而我也不是他捡来的,我其实是他亲孙子,他这么做其实是因为怕我像那些庸俗的权贵一样,挥霍家业。”

“他其实是在磨砺我!他在考验我!”

“嗯,合理的猜测。”雷修对约克的猜想给予了肯定。

“你也觉得吧!”

“你有什么依据吗?”

“依据就是我们过得根本就不像一个贫苦家庭!”

“周围跟我同龄的孩子瘦巴巴的才到我胸口,而我一日三餐都有肉,这根本不是可以靠卖废品和乞讨能支撑的起的!”

“而且卖废品和乞讨也不是经常去,他还隔三差五的往外跑,一走就是好几天,然后说自己有要事。”

“他就一卖废品的,他能有什么要事!”

“更别提他那渊博的知识了!”

约克愤愤的说道。

“可他就是什么都不告诉我...”

约克又泄气了。

来到桥洞下面,桥洞被用铁片木板搭了一堵墙,里面闪耀着火光,约克带着雷修从一旁的石梯开始往上。

这里确实能看到海,以及海中月影。

这座城市很大,大到可以形容为臃肿,同时这座城市也不完美,有的地方像是早已溃烂。

但更多的还是繁华。

还有就是他发现,自己之前行走的大坝,同时也是城墙的一部分。

雷修不再去看,跟着约克继续赶路。

途中两人没再说话,而路途并不遥远,与那朋克酒馆不过相距一千五百米左右,两人经过几分钟的步行后,最终到达了目的地。

一座样貌平平的小屋,跟其他同样普通的屋子紧紧挨在一块,就像一块被一拳打碎的豆腐。

站在门前,约克却犹豫了。

“你紧张什么?”

“我怕山姆真的有什么事...”

“那你不更应该快点进去看看。”雷修不禁叹了口气,调侃道:“而且我想他说不定已经好了,甚至可能还打算给你个惊喜呢。”

“希望如此吧。”

约克伸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山姆爷爷,我回来了。”

“吱呀。”

屋内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

约克没什么防备,他奇怪的走进漆黑的屋内,将灯的开关按了起来,雷修也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后面。

“噔~”

灯亮了。

“我哒~!”

突然,从上方传来一嗓子摧枯拉朽豪迈十足的嗓音。

“咚!”

约克急忙回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却感到眼前一晃,紧接着身子被使劲的往一个方向扯。

“快过来!约克!别怕!呆在爷爷身后!他是来找爷爷来的!现在有爷爷在!不用怕!”

“爷爷!你...”

“不!不对!不行!他肯定还有同伙!快!快从后门离开!去找杰克!让他保护好你!爷爷不会有事的!快去!”

彪悍老人将约克拼命护在身后,扎着身子手持大棒,发了疯似的自言自语。

本来看到自己的山姆爷爷能下地走路了,约克是非常惊喜。

可是一回头,看见棍棒上的点点红色,再看看那倒在地上的身影,他不由得惊呆了。

“你...我...他...”

约克的脑袋像鼓子一般左看看雷修,右看看山姆,他说不出话来了。

他一时竟不知到底是该喜还是该忧,脸上就像带了一副时隐时现的痛苦面具。

而那精悍老头还在自说自话。

奇怪。

雷修感到脑袋晕乎乎的,四处找不到方向,好似被四面八方的风刮来又刮去。

我...又穿越了?

声音越来越浑浊,亮光越来越明媚,

就这样,带着这最后一个念头,雷修的意识又一次消散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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