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远必须回十三州,因为李氏和林鸢的安全未知,也曾立志和石明秀携手共进退,还要找石天齐算账!所有的原因,让石远不得不回十三州。
他只能怀着一颗沉重的心向莫解语解释,并说明空间通道的蛊风的危险,连他自己都没有信心通过蛊风,所以没法带上莫解语。
也许是在死地长大的,一个女尊男卑的社会,造就了莫解语坚强的性格。她没有反驳什么,只是给石远丢下一句话:“等你办好你的事情后,你一定要回来找我。”
嘴上说的坚强,但转身过后,眼角晶莹的泪花出卖了她。再坚强的女人,也会哭。
因为女皇和梅玉已经死了,现在除了石远,在死地实力最强大的便是莫解语了。女人们离不开莫解语,把她推上了皇位。石远出席了她的登基典礼,默默地注视着她淡淡的面容,二人在典礼上没有说什么话,他们都知道,这是离去前的沉默。
在石远的劝说下,莫解语拆除了男人们的项圈,废除了奴隶制。虽然男人们不再是奴隶,但长期的奴隶生涯让他们习惯依附女人而存在。不管怎样,奴隶制的废除对死地社会来说,已经是一种进步了。男女平等需要时间去经营,也需要靠死地男人们自己的努力。等他们有一天能向女人们证明,他们的臂膀可以给女人们遮风挡雨之后,那时候才能得到女人们的真正认可。
石远推荐曹才全作为宰相,辅导莫解语管理国家,并要他把十三州的知识教给死地的人们,开设学校是必须的。曹才全以前是富有的商人,精通管理,所以这些事儿交给他去管理,游刃有余。
曹才全首先带领男人和女人们,开始拆除围住山谷的网丝。自由的第一步,不应该封锁人们脚下每一条能走的路。
“虽然死地逐渐的衰亡,但我们却有了新生。”莫解语伸指轻轻滑过远古的陵墓,用一种说不出的千百滋味眼神望着石远,“我打算将新的国家命名为——远国,以此纪念你帮助我们从华玉珍的残暴统治下解救出来,以此纪念曾经有一个男人……占有了我的灵魂。以此纪念,有一个女孩始终在离他遥远的地方,默默守候。”
“当我回来的那一刻,我将会让死地重新充满生机。”石远默默看着她。
“什么叫充满生机的世界?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莫解语指着远处的磁山,轻声道,“那些山,从我出生到现在,就一直都没有变。没有花,没有草,没有树……食物,永远都是我们自己去劳动创造。”
“不仅有花草树木,还有山川河流,有星辰日月,有一年四季……”石远仰天望着死地的天空,如此的死寂。这种由大能人创造出来的方寸空间,其兴衰无不和大能人息息相关。但创造它的主人已死,死地最终的灭亡将是时间问题。
“我能为你做的,便是有一天打破方寸空间的限制,创造一片本该属于你们的蓝天。”
“一定要回来,远。”
莫解语淡淡一笑,小手挽上了石远的胳膊。
……
石远重新来到陵墓底下,回到华玉珍的房间,而莫解语坚持要来送行。
拆除了房间的墙壁,在里面发现了一个一人高的墓碑。碑上无字,但却有容一个人通过的门,门里闪烁着像萤虫般的荧光,一点一烁,又似海里的光晕。
“好美……”莫解语情不自禁张开了嘴巴,这样的景色,是她第一次看见。
“这便是空间通道,里面隐匿着摧毁万物的蛊风。”石远眼睛一黯,回头偷偷望了莫解语一眼,看见她依然呆呆望着门里面的美景。便叹了一口气,整理了身上的银玉甲。沧溟之前说过,想通过空间通道,还得靠银玉甲。
摸摸下巴,石远于是找了一大块石头,往空间通道里丢了进去。
顿时,里面升起来一阵阵旋风,这些旋风闪烁着冰莹的光泽,看起来同样也很美。但是瞬间它们就变成了侩子手,朝着石头缠了上去,眨眼的功法,便将偌大的石远搅成了粉碎!
“这便是蛊风……”石远倒吸了一口凉气,靠银玉甲真的能抵抗吗?
莫解语先是愣了一下,之后便是苦涩,泪水不争气的从她眼睛落下。“蛊风……我真的不能通过,真的不能……”原来她一直没放弃和石远出去的念头,直到现在看见了恐怖的蛊风,这些蛊风摧毁的是石头,同时也摧毁了她的念头。
“死地需要我,呜……”
“我要走了。”石远轻拍了一下莫解语的玉肩。
“等等!”莫解语急忙拉住了石远的胳膊。
“嗯。”石远顿住了脚步。
扑!
莫解语重重扑到石远怀里,抬起头,嘴一张朝石远的唇间凑了上去。
石远感觉莫解语嘴里的热气暖暖的扑到了脸上,然后是两片薄薄的唇,带着清凉的气息,就这么倔强地压上来。
她有点慌,紧紧闭着双目,一点也不敢睁开。但她又有不舍,双手紧紧抱住了石远,不愿意放开。
二人的心里都泛起了波澜,紧紧的黏在一起。就这样,好像很久,但又好像是一瞬间。身旁的空间通道,那冰莹的萤火,舞动起了永恒的流光。
许久,二人松开。
这个女人……石远的心在痛,竟发觉有点喜欢上她了。
莫解语睁开了迷离的双眼,闪动着黑长的睫毛:“一定,要回来。”
“如果我有一天回到死地,只为你一个人。”石远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人总是叹气?因为有太多的无奈。
我必须回到十三州!保证亲人的安全,让我的敌人付出代价!
瞬间,石远坚定了信念,又变回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握紧拳头,转身步步走向空间通道。
激活了银玉甲上的防御光圈!
“解语,再见!”
“……”莫解语朱唇无法自主的颤抖着,忽然一扭头跑开了房间。她想找个地方痛快的哭上一场,但不愿让她爱的男人看见她的脆弱。因为他知道,只有让男人看到她坚强的一面,这个男人才能没有顾忌的踏上必须的前程。
“十三州!本大爷回来了!”
石远大吼一声,带着烈火般的信念,扑入了荧光四射的空间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