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寿对这个丹炉发起了自杀式冲击。
可是任由她怎么晃动,丹炉的盖子就是打不开。
芜寿甚至灭了丹炉下面的火,用自己的小身子去推丹炉,妄图将丹炉直接推倒。
笑死,
哪能推得动呢?
芜寿闻着丹炉里面越来越浓郁的肉香四溢,口水长流,隐隐的,里面还有些梨花和海棠的味道。
芜寿受不了了,她贴在还有些滚烫的丹炉外侧,这个丹炉竟然是半透明的,里面影影绰绰,像是有肉,有菇,有红烛张暖,有软玉生烟。
啊,这不是小奶豚经常免费就能看到的东西吗?
怎么这一次,偏偏就完全看不清楚!
要是知道里面的是天帝,芜寿才不做什么好奇宝宝,决计一溜烟就逃跑了,但是冥冥之中,芜寿却觉得丹炉里面的人,让她放心不下,一定要想尽办法去看上一眼。
芜寿疯了似的,小身子不断地撞着丹炉,也不管丹炉地余温在身上留下一道道烫疤。
每次撞击都痛死了,眼泪不由自主地飙出来,芜寿从未为任何人拚过命。
每一次撞击产生的剧痛都让她想直接逃走,但是一只小小的尾鳍,却不愿意听从全身的疼痛细胞似的,坚定地一遍遍对着滚烫的丹炉发起冲击。
丹炉就……
丹炉要是有思想,就一定听迷惑的,蚍蜉撼大树,这不是找死吗?
芜寿不知道自己撞了多少次,本来紧致的一身蒜瓣肉像是散了架似的,而丹炉……
岿然不动。
芜寿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没用,她气疯了,整条豚鼓成了一个大皮球,拼命地往丹炉身上弹。
“嘭”的一声。
芜寿这个小皮球被反弹到了丹房的桌子上,哗啦啦啦,桌子上好多的炼丹材料撒了她一身。
芜寿那个气呀!
已经在爆炸的边缘疯狂试探了。
【等等,爆炸!?】
芜寿看了看身上的洒的那些黑黑黄黄的炼丹材料,及其敏锐地发现了硫磺、硝石,居然还有木炭粉!
芜寿顿时有了主意。
她一张嘴,突出了个愤怒的大奶泡,包裹住足够的硫磺、硝石还有木炭粉,引导着大奶泡来到了丹炉面前。
【哼!不让芜寿学习生理文化知识,芜寿我炸了你的红烛帐暖,炸了你的长命仙丹!】
大奶泡带着芜寿无比的愤怒,刚刚一撞上丹炉,丹炉内也钻出来了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
两者一碰,“嘭,乓、duangduangduang”,竟然发生了连环爆炸。
芜寿眼前的丹炉片片粉碎,芜寿一身的泡泡保护着自己的柔嫩身子,丹炉山崩海裂般的碎屑乱溅之中,芜寿才是真正的岿然不动。
【谁敢背着我搞黄色?劳资炸你个火树银花不夜天!】
芜寿仰起豚头,她这辈子都不曾如此有成就感,如此桀骜。
她现在甚至能一鼓作气,炸了天帝的粪坑。
“咳咳咳,芜寿。”
丹炉的废墟之中爬出来一个全身黢黑的人影,半身血迹,夹杂着黑灰,一分像人,
倒是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分像鬼。
芜寿最怕鬼了,本想一尾巴把这鬼送去投胎,有想起来上次好像也有个人也是着种鬼样子,芜寿收了收自己的小尾尾,生怕误伤。
那人往芜寿的方向爬了几步便爬不动了,躺在满是碎片和灰烬的地上大声喘气。
芜寿觉得他实在够脏,但是抱着求真求实的心态,还是跳上了他的胸口,打算仔细地看看,这到底是人是鬼。
芜寿却看到了一幅令她无比惊讶的画面——
貌似黑灰的白衣虚弱的躺在地上,脸颊被烧的红红的,细碎的额间无力的点缀着几缕汗湿的乌发。
嘴唇皴裂,伤口犹如丘壑。
而在他唇边,却坐着一只瑰丽至极的红伞伞蘑菇!
那红伞伞歪在白衣黑了吧唧的耳侧,还用魅惑至极的声音说,
“白衣~你病得太重了,得快些治疗,来,乖,享用了我吧,享用我当晚,你就能伤病痊愈……”
“滚!”
“淦!”
秦白衣和芜寿同时大喊。
秦白衣是对这蘑菇这种山野的植物实在没兴趣,他魔界里全是这种烂大街的东西,而芜寿……
芜寿怎能忘记,怎能忘记——
她被蘑菇毒伤的那次噩梦,毛茸茸掉毛脱发成为哥斯拉!
而且,蘑菇这词有点过于没有新意了,一摸一样的话,她在松渊那里已经听过一遍了。
芜寿最是当机立断,正义爆棚,她两只小侧鳍,毫不犹豫地扯着白杆杆的蘑菇腿。
“biu——”
蘑菇被扔的老远。
蘑菇:“我真的……”
芜寿无奈地打断它的话,
“你是鲜美脆弹,但是你踏马有毒呀!”
秦白衣本就受了不轻的伤,在丹炉里用长剑不停地想办法脱身,还要不断的推拒蘑菇的纠缠。
整个人脱水严重,虚弱之急,一只大手却伸向芜寿,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胸口,给了温暖的奖励。
芜寿看着那脏兮兮的大手向着自己伸了过来。
啊,好怕怕呀,太脏了叭。
芜寿可是水生动物,最最不喜欢烧过的灰。
芜寿挺腰用力,小尾鳍紧绷着,迅速谋划着逃跑的路线。
秦白衣没力气去斥责这没良心的小奶豚,大手一握,攥住她的豚尾,将她整条豚按在自己的胸口。
隔着一片轻飘飘的灰烬,芜寿湿润的身子在秦白衣的胸口躺着,被迫听着他慌乱至极,越来越快的心跳。
秦白衣的心跳好大声,胸口的肌肉传递着他年轻喧嚣的脉动,芜寿隔着一层晶莹的豚鳞,甚至都能感觉自己的小身子被那激烈的心跳顶着一身鲜嫩又敏感的肉肉。
芜寿一张奶蓝色的皮,瞬间就蒙上了一层绯红。
芜寿的思绪被扯的有些乱七八糟,脑海中甚至还蹦出来好多少豚不宜的画面。
芜寿摇了摇头,又摆了摆尾,秦白衣定然是被丹炉吓坏了,又被蘑菇再吓唬一次,白衣还真的怪可怜的。
而且!
秦白衣一身泥屑,那条骚气又招摇的毛裤也没了,心里一定难受极了,情绪才会这样波动。
哎,芜寿也知道秦白衣已经不是她的人间理想,无奈遗憾至极。
但这人终究是她喜欢过的,抱着记念自己那死去的爱情一样,芜寿低头垂眸吻了吻他的胸口。
【没事儿,终有一天,你还能长出一身飘逸软绵的毛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