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功法、灵石、符箓,黄色的行囊里,陈友庆全部的家当大致分为这四个种类。
杨正看向一堆药瓶,对修炼有帮助的丹药较少比方说黄灵丹、洗髓丸每一瓶不过三、四颗;相反之下修补伤势的归元散、解毒丸和草还丹却加起来有三十多粒。
最让杨正期待的一些特殊的毒药,噬仙丹、断肠丹、障目丸,这些药物数量也不是很多每一种大概有六、七颗,这数量让他有些失望。
还有辅助用的避火丹、大力丸、辟谷丹,但是所有丹药中最多的则是聚气散,光是这一种丹药就足足有四十颗,是所有丹药中数量最多的一种。
“难道这聚气散真的在修仙界连狗都不要?”看到这么多的丹药,杨正心里也忍不住的开始怀疑,这聚气散是不是烂大街没人要的东西?就连一个会被自己生擒活捉的陈友庆身上都随身携带这么多聚气散,可想而知这东西的价值。
如果被房间里陈友庆知道他的想法,估计会被活活气死,真不是聚气散廉价,而是这丹药对于凡人和练气期的修仙者十分珍贵,所以他才会在每一次出宗门前想方设法收集这么多聚气散,就是为了和有能力的官府、散修或者凡人家族进行交易,以物换物的,高价卖出,接机谋取暴利。
看完丹药,杨正又将目光转向一边,记录《练气决》的木简,以及一本泛黄的羊皮纸书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阵法解录》。
杨正没有着急翻看,而是将目光放在桌上三十六块鹅蛋大小的六角石块,闪烁着五彩的霞光,温润如玉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他拿起一块灵石在手里细细摩擦,清凉的手感传遍全身通体舒畅。
把玩了一会,他放下手中的灵石,拿起一张泛着灵光的符箓,将其中一张大力金刚符贴在自己的手臂上,接着蓄力,一拳砸在身后的山壁上,“轰”的发出一声巨响,拳头落在青黑色的大石上出现一道道细密的裂纹,一个清晰可见的拳印赫然烙印在上面。
杨正端详毫发无伤的拳头,肉体凡胎在这符箓的加持下竟然一丝痛楚都没,何等的恐怖:“如果他早点用出这些符箓,最差也能倒下之前杀死我。”
他小心翼翼的拿下手臂上光泽有些暗淡的大力金刚符:“看来这种符箓和灵石差不多,是一种消耗品。”
“还是不够小心。”
杨正现在才发现,之前自己的处境到底有多么的危险,猎杀一无所知的修仙者,好比万丈高空做钢丝,凶险万分,稍有一个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但人生就是这么离奇。
陈友庆一个高高在上的仙人,平日里面对其它修仙者工于心计,滥杀凡人,却最终因为沉迷在凡人的酒色中迷失自我,又被杨正的外表迷惑,就连最基础的判断能力都酒色中消耗殆尽,结果死在自己所鄙夷的凡人手中。
“可笑。”
回忆整件事情发生的经过,杨正心中将此事作为反面教材,引以为戒。
对于战利品中没有武器,杨正表示疑惑,不过也无伤大雅,现在耽误之急是迅速踏入练气期,那种东西来日方长。
天色不早,杨正不能再继续逗留,换上山洞里备用衣服,将大部分战利品全都藏在山洞角落的阴影处,一块庞大青石下的埋藏的箱子里,带上《练气决》和一些丹药符箓,离开了这里。
避开人烟,杨正选择偏僻的小路回到家门口,透过门缝没有发现父亲的身影,心中松了口气推开了房门,他可不太希望自己的伤势被自己的父亲看见,导致对方担心。
盘坐在床上,一连服下两颗草还丹,入口即化,青涩的草香吃起来有些香甜,柔和的药力传遍全身,酥酥麻麻,麻衣下,除了陈友庆用法术造成的伤害,其余擦伤肉眼可见的恢复,甚至就连忙碌一夜的疲态也全都一扫而空。
“竟然这么神奇。”
杨正一口浊气吐出,他心里早有准备,但丹药的作用依旧大大的超过了他的预料,若是将这些玩丹药批量生产拿到地球贩卖,成为首富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杨正又从怀里掏出一颗放在掌心,在月光下细细打量,随后自嘲一笑:“到底是我格局小了,有这玩意儿,谁还在意首富的位置呢?”
他轻笑将丹药小心收起,在腰间摸出一块青铜铁块,目光炯炯,仔细观察着这块四四方方的青铜令牌,手里掂量着很有分量,令牌正面雕刻着两轮弯弯的月牙,月牙下,“二月谷”三个大字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二月谷,青山镇所属的大周朝里最顶级的修仙门派之一,谷里强者遍地、高手如云,就连生活在青山镇这种穷乡僻壤的杨正也听说过这宗门的大名。
陈友庆这种人竟然能够进入这种宗门,这一点,杨正心中颇为惊讶。
“果然,再好的门派也会有污点。”
陈友庆这样贪食,留恋凡尘的修仙者,怕是二月谷里最低等的存在,作为最底层的基石用来支撑一个强大门派屹立不倒,相当于修仙者中的凡人。
正如杨正想得一致,练气期第六层的陈友庆确实是二月谷的一名低等的外门弟子,为了一些微末的俸禄,平时主要的是在谷内的灵丹坊里干活,劈材烧水,处理一些杂物。
此次借着休假,特地接了个“边界探查”的任务,出门赚些灵石好冲击练气期第七层,当然这些情报是杨正在后来的交谈中得到的。
他把玩着二月谷的令牌,一言不发,即便这个陈友庆再怎么不堪也毕竟是二月谷的弟子,凡人囚禁修仙者,这一次做的事情无疑是在打二月谷乃至整修仙界的脸面。
“太危险了,这事情一旦传出去搞不好会连累我认识的所有人,囚禁仙人的事情还是保密为好。”
杨正不清楚二月谷的办事制度,但是在这个凡人为蝼蚁的时代,一个宗门为了门下弟子,随便杀死一些平民,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他双拳紧握,心中打定主意,为了自己和父亲的安危,这件事绝对要藏在心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万一被人发现的话,也就只能杀......”
杨正两眼闪烁着寒芒,不再继续去想,默默的摊开带回来的《练气决》细细阅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