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调查试验设备问题，赵义约了在中央军工认职的老同学在一家茶舍见面。刚一见面老同学便问道：“老赵，好外不见啊，什么事还非得约到这种地方，这么有情调，你不是暗恋我吧，哈哈哈哈哈。”
“你怎么还这个样子，老大不小了还跟个小姑娘一样，小心嫁不出去。”赵义也很开心的和她说了起来。
“为什么要嫁，我现在挺好的，你怎么样，结婚了没有？”
“没有，单身挺好，”，赵义那兴奋的表情稍微收了一收“说点正事，小美，你知道中央军工的设备会不会有什么设计缺陷吗？”
“这么快入正题了啊，”小美的表情也收了收。“中央军工的设备分硬件，软件两部分，你知道吧。”
“嗯嗯”赵义点了点头。
“硬件呢，全是由中央军工自己生产组装的，软件呢，是中央军工开发，但是软件是完全开源方式提供给各个采购单位的，然后由这些采购单位自行灌装到硬件设备并投入使用的。”
“啊？完全开源，那你们以后还怎么挣钱，知识产权都不要了吗？”赵义有点不解。
“你应该也知道，我们的采购单位基本都是各个国家啦，一方是国家信誉背书，一方是，，，”小美向四周看了看，好像在确定有没有人偷听，然后小声说道：“国家不相信他们看不见的东西，所以要求全部源码审核，并改造。我们这种单位是挣国家钱的，不可能跟国家对着干。”
小美停了停，“哦对，你刚才是问有没有设计缺陷，从刚才我说的你应该也知道了，国家采购一定是非常严格的，所以不敢说没有缺陷，但也不会有大的问题，同理采购方对软件部分修改也一定十分严格，如果说有缺陷，那也是采购方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赵义有点吃惊，“为什么这样？”
“国家的想法谁知道，那是上层的事，我这种工程师是了解不到的，公司的分级保密缺席非常完善。而且你这么问，我也只是帮你分析一下理论上可能的情况。”
“理论上？”赵义思索着什么，“那你觉得理论上各个采购方有可能都去故意设置同一个缺陷吗？”
“你今天的问题很奇怪啊，”小美瞪大眼睛，头向赵义伸了伸，“你想干什么。”
“没有，就是最近有些事情很困惑，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赵义敷衍的解释道。
“什么事让你这么困惑，说说呗。”
“就是我感觉最近拿到的试验数据像是被篡改过，但是之前有一组数据似乎没有被篡改好，在回放时出现了一次不正常的抖动，但之后又好了，这块你了解吗？”赵义故意又把问题抛出来，不想让小美继续问其他问题。
“这个嘛。”小美低着把，把手放在了嘴边，“这个还真有可能，因为数据压缩与还原这部分，我们开始启用了最新的智能算法，可能是这个算法过于智能，以致于篡改的数据在还原时还是有一定机率被它还原成真实数据。这个你能理解吧，就是说在数据里，有一小部分被篡改了，然后进行压缩，在还原时，智能算法可能自动识别到这块的数据与其他数据的真实情况不符，而按自己的‘想法’反篡改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你们算法太智能了，反而让他自行修复了数据？”
“是这个意思，但是我也不能肯定。这种概率应该非常低，因为算法在自动学习的过程中除非有人教它，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这不和常理。”
“你说的话有点自相矛盾啊，又说可能，又说不可能。”赵义有点沮丧，觉得小美给出的答案很混乱。
“你听说过科学陷阱吗？”小美没有回答赵义的问题，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没有。什么意思？”
“在我们公司内部常常有人提出一个问题：科技越发达，人们对科技越依赖，甚至达到迷信的程度，以至于科技出现了一个问题，人们也信任他是正确的，完全不会独立思考，甚至可以说是人们没有能力思考这种问题。”小美解释道。
“为什么没有能力思考？”赵义不解的问题道。
“打个比方，粒子碰撞的结果，人眼观测不到，需要设备，海量数据分析人脑做不到，需要设备，等等等等，而且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越来越多的设备采用了智能算法，你所得到的数据可能又被加工了一次，所以我们所有的认知，都建立在相信设备，或者说是相信科技的基础上，但是设备一旦出现问题，我们是没有能力自己思考发现问题的，或者说很难吧。”
“那这个和我刚才问的问题有关系吗？”赵义虽然知道了小美关于科学陷阱的意思，但是还是不明白和他问的问题有什么相关。
“我的意思是，你可能就是掉进了科学陷阱，但是你发现自己掉进去了，想爬出来。”
“按你说的科学陷阱，你的意思是我可能根本爬不出来？”赵义有点焦虑，这真的是个问题，现在的数据都是设备采集并处理的，如果人工处理怎么可能呢。第一，自己碰不到原始的碰撞机，第二，就算碰到了也无法人工采集数据，第三，碰撞结果也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是的，是这个意思。”小美最终还是这盆冷水泼了下来，她觉得赵义再坚持也没有什么用，不如让他早点放弃。更甚者，赵义的坚持可能本来就是建立在了一个猜测的基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