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翔将叶山药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刮去表面的粗皮,放在火上烤,没过一会儿野山药的香味便被激发了出来,叶翔一共挖了十来根,够他和任铭饱餐一顿了,烤的野山药味道有点微苦,但十分软糯,没一会儿叶翔和任铭就将十几根野山药消灭掉了。
吃饱之后,任铭将柴火用泥土覆灭,继续赶路,从背面的山坡一直走下去,又翻过了两座山头,这里已经是属于青丘的地界了,叶翔他们现在是离大河最近的,到河边只有两里不到的路程,叶翔不准备再走了,他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下去也不是办法,到不如先在这山脚下先安定下来。
此时已经到了未时,太阳在这个时候是最暖和的。叶翔找了一块稍微平整一点的地方,旁边有一块大石头,他准备在这里搭一个草棚,先安顿下来。
山里的木材到处都是,但有些树过一粗壮,叶翔也没办法将他们砍倒,只能尽量挑那些碗口粗细的树,叶翔从王大哥家出来的时候拿了一把柴刀,现在能用得上了,他砍的大多是梓树,这种树木材坚硬,质地紧实,不容易被风催到,也不容易腐坏。
砍了十几棵梓树,叶翔削去他们的枝丫,只留主干,又在地上刨了深坑,将树干差进去,再用石块压紧,作为支柱,支柱上面留有树杈,可以放树干当做横梁,只是苦于没有铁丝,无法将横梁与支柱固定起来。叶翔只好找了一些手指粗细的树藤用来充当铁丝,将支柱和横梁固定起来,又寻来一些干茅草覆盖在横梁上,再用比较重的木头给压实,防止被风吹跑,做完这些,叶翔又用细树枝编制了草墙用于挡风,还有一扇草门。
待得下午酉时,草棚终于完工,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是晚饭还是没有着落,叶翔点着了一根碗口粗细的树枝拿在手中,准备去河边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抓几条鱼什么的。
任铭跟着叶翔一路来到了河边,河水比他们想象的要湍急,哗啦啦的流水拍击着河岸,河岸边有许多的碎石,估计是被河水冲上来堆积在岸边的,叶翔走到河边用火焰照了照,由于河水太湍急,看着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就更别提鱼了。
忽然,水中浮现出一张人脸,这可把叶翔和任铭吓了一大跳,叶翔差点儿没把手中的火把丢到河里面去,叶翔和任铭连连后退几步,叶翔壮着胆子再次上前查看,却发现那张人脸不见了,他又仔细地观察了水里面,那张人脸再一次露了出来,这一次叶翔有了心里准备,没有第一次那么害怕,用火把凑近照亮,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人脸,而是一种怪鱼,只是这个鱼的鱼头长得像人脸,但身子却是鱼的身子,这是青丘独有的一种鱼,名叫赤鱮。
这个赤鱮没一会儿又自己钻到水里面了,叶翔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虽然赤鱮也是一种鱼,但叶翔可没打算捕捉它,毕竟这玩意儿看着怪慎人的,回到河岸边,叶翔翻开那些石块寻找着能吃的东西,他的运气还算不错,虽然没抓到鱼,但那石头下面有几个大河蚌,拿了河蚌,既然晚饭有了着落,也不必在河边逗留,夜里河边也不安全。同任铭一块儿回到了草棚,接下来便是生火烤河蚌了。
叶翔白天砍下的树枝就丢在草棚周围,经过一下午的太阳晒,水分还没有完全脱去,这样的树枝烧起来很费劲,而且会冒出浓烟,所以叶翔不打算拿来当柴火,而是去附近捡了些干柴回来,至于那些树枝,还要晒个三四天才能烧。
待得生好了火,叶翔想将那河蚌掰开,奈何这河蚌的壳儿闭得一点缝儿也不露,叶翔无从下手,任铭则用牙齿咬,河蚌太大,又滑溜溜的,他根本就要咬不动。既然掰不开,叶翔也就直接将河蚌放在石头上烤,没一会儿,河蚌便开始不断地往外吐泡沫,还有水不断地从壳里溢出,没一会儿那河蚌便自己将壳儿打开了。
一股泥腥味儿扑面而来,着实有些难闻,这让他们也不肯下口吃,可不吃又得饿肚子,叶翔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布包里面还有一些紫苏叶,刚好这个紫苏叶有一股奇异的清香,应该能够将河蚌的土腥味压制下去。想着叶翔便打开布包捏了一小撮紫苏叶子撒在河蚌上,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个紫苏叶子一撒上去,泥腥气味果然被冲淡了不少。
待得河蚌的肉烤得发黄,就已经差不多了,叶翔和任铭各两个开始啃了起来,这烤河蚌肉虽然腥,但却有一股鲜味,没一会儿他们就啃完了,地上只剩下几个河蚌的壳。
吃饱了就该睡觉了,叶翔用一根粗壮的树干抵住门,自己便就着火的温暖沉沉地睡了过去。好在这天晚上睡得比较安稳,待得叶翔醒过来,却发现任铭不见了,但门却还是好好地用树干抵住,他是怎么出去的?叶翔有些想不明白。
叶翔推开门四处寻找,一直找到河边,却发现这家伙正在河里面捕鱼呢,叶翔走过去一看,河岸边的碎石上有几条野鱼在蹦哒,没一会儿任铭又捕了一条上来,叶翔并不感到惊讶,因为前几天他就见识过任铭的捕鱼本领。
“回去吃饭了!任铭。”叶翔喊道。叶翔将那几条鱼拿上,任铭嘴里叼着一条,回到草棚的途中,他们遇到了两个很奇怪的人,这两个人都是男子,但扮相却十分奇怪,脸上都涂得花花绿绿的,其中一个颈上戴着一串奇怪的项链,好像是各种动物的骨头穿起来的。
叶翔和任铭看向他们的时候,发现这两人也正在盯着他们打量,而且他们似乎都将目光放到了任铭身上,叶翔与任铭同那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带着鱼进了草棚,这两人的目光盯得他们挺不自在的,不过叶翔并没想太多,只是将火升起准备烤鱼。
那两人见叶翔和任铭进了草棚,又特意走近草棚转了一圈儿,其中一个人说道“你难道不觉得那只狐狸很眼熟吗?”另一个人想了想,恍然大悟,“哦,你是说……”由于这个人的说话声音太大,在草棚内的叶翔和任铭听到了,就出来查看情况,两人就跟做贼似的一溜烟儿跑进了树林里,叶翔觉得莫名其妙,便没有去理会他们,但任铭却感觉那两人看着自己的目光不太一样,但又说不出来。
那两人躲进树林之后,后面那个大声说话的人说道“我们为什么要跑?我们可是九尾狐,怕他们做什么?”另一个人打了一下他的头骂道“你傻呀!不要打草惊蛇,那灾星居然还没死,你赶快回去禀报狐帝,我先在这里盯着!”被打的男子抱怨道“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去,你怎么不去?”另一个男子斜了他一眼,“让你去你就去,少啰嗦!快去!”男子只好不情愿地朝东边的树林跑去,进入树林时,那男子忽然化作了一只红棕色的六尾狐狸。
过了一个时辰,这个六尾狐狸已经到了星月洞门口,再次幻化为刚才的男子,急匆匆地进入了星月洞。
“什么?!你说那个孽障还活着?你确定你没有看错?”狐帝白羽坐在一张精美大气的白玉石椅上,听闻男子带回来的消息,大为吃惊。
“小的看得清清楚楚,那狐狸一身灰毛,头上那个火焰印记,除了九王子还能是谁?”男子回答道。
“这……不应该啊……白羽眉头大皱,不断地搓动着手上的一颗巨大的碧玉珠子,沉吟了片刻之后,白羽吩咐道“你去把大祭司请来,就说本帝找他有要事相商。记住,别惊动了帝后!”
“是,小的这就去办!”男子领了命令匆忙地退了下去。
大概过了一刻钟,大祭司自洞外走进来,刚要行礼,白羽却拜手道“大祭司不必多礼,本帝这次找你来是有要事相商。”说完他又看了看洞内的婢女和侍卫,杨手道“你们都退下去,传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
待得侍卫和婢女都退了出去,白羽这才从王座上走下来,“大祭司,本帝请你算一算那个孽障,是不是还活在世上。”大祭司双眼一眯,“不知狐帝指的是?”白羽皱了皱眉说道,“我原先已经让侍卫将他丢到了青龙沟,按理说那孽障早就应该死于野兽之口才是,怎么会…大祭司,请你现在立马推算,此事重大,不可马虎。”大祭司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哦,老朽知道了。”随即掏出了他随身携带的那颗明黄色的珠子,对着烛光,口中默念着咒语,开始推算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大祭司已经推算完了,他的面色有些沉重,开口道“老朽刚才已经推算过,九王子确实还活在世上!”
白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大祭司,依你看,这个孽障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