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死亡华尔兹
楠业草原南边，灰白和17亦步亦趋的跟在了雷羽族后面，没有丝毫要隐藏的意思。
“老白，你说我们这么光明正大的跟在他们后面，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是在跟踪他们啊？”17说得很大声，生怕前面的雷羽族听不到似的。
灰白闻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深知17恶趣味的他，翻了翻白眼说道：“随他们怎么想！”灰白无奈的附和道。
“我们不需要伪装下自己吗？不然会显得我们没有职业操守啊，老白。”17惊讶的望着灰白，“我们好歹是在跟踪别人，跟踪不都是鬼鬼祟祟，偷偷摸摸，改头换面啥啥啥啥的吗？”17越来越觉得自己说的是对的，越来越大声，一本正经的问灰白。
“……”灰白没有回答，也懒得再看这个白痴絮絮叨叨了，因为他们周围已经被雷羽族围了起来。为何灰白会没有阻止17的口无遮拦，实在是灰白的第六感让他知道，雷族怀疑了他们，并打算围过来了。所以也没有必要在装了，大方承认然后干一架就好。
“哦，天啦，雷羽族竟然发现我们了，糟糕糟糕，早就说要隐蔽了。你看，老白，我说的没错吧！”17的大呼小叫让雷羽族觉得这两个白痴竟然跟踪他们，还不隐藏自己的行迹，若非亲眼见识这么白痴的行为，他们一定会觉得，他们必然是有恃无恐。
“你们是谁，为何跟踪我们？”说话的是雷历，八翼中期实力，雷羽族速来是军旅出身，戍卫天空界西方，所以雷历的身份也不简单，一身杀伐之气，做事雷厉风行，向来不喜欢废话，是雷羽家族此次的任务的队长。
“到底是哪里暴露了呢，我们跟踪得这么明显吗？”17根本没有回答雷历问话的意思，依然自顾自的说着。
“哼，抓起来，打一顿什么都知道了！”雷历也没有废话，话都还没说完，人就消失了。如惊雷一般，几乎是刚闻其声，就见到出现在了灰白身后，雷羽家族的一招“瞬闪”，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再一招“雷霆”，只袭灰白两肋，目的就是想废掉一个，无论另一个实力如何，打起来自己这边这么多人，他必然会束手束脚，要么就惊恐于自己的实力，而发挥失常。
可惜他算错了，他觉得自己的速度实在够快了，一个身法技能“瞬闪”，一个正拳攻击技能“雷霆”，衔接的也十分完美，自己又是偷袭，输在这两个家族成名技之下的高手不计其数，偏偏自己打空了。是的，就是打空了！
雷历的技能打空了，让他受到了技能的反噬，他的呼吸一阵紊乱，血液逆行，直冲脑门，瞬间雷历感到一阵头晕眼花。技能打空了的这种感觉，可不单单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那是觉不好受的技能反噬。
可是对方是怎么做到的，感觉在自己“瞬闪”用出来之前，他就已经移动了位置。虽然只是稍微的移动了一点点，就足够让自己打空了，只有用巧合来解释了。
看见自己队长动了手，其他人也纷纷出手，可是对方比他们出手更快，十个雷羽族人，谁想出手，一定会在出手前，就已经被对方的魔法子弹打断了咒语，或是拔剑的时候被对方打中了剑柄。就算是用武技扑过来想要近身战斗的雷羽族人，也在他们迈出脚的行动之前就被射来的魔发子弹提前打中了前行的步伐，子弹的精准度，令他们感觉到发毛。
一群雷族的六翼，就像在跳舞似的，被灰白和17的魔法子弹打得左闪右跳，脚都不敢粘地，甚至都快忘记了，自己是能飞的，场面十分混乱，看得雷历眼光冒火。
“升空，你们这帮白痴！”这倒是提醒了雷羽家族的人，他们迅速张开羽翼，飞了起来。
“哎呀，老白，他们飞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呢？”17全然不怕，可灰白却隐隐有些担心起来。
九个雷羽族的人升空飞了起来，灰白和17也无奈的显示出了自己的羽翼，因为自己方不在空中，就算有灰白的第六感和17的共享，再加上“斗枪术”，也会让他们陷入被动。毕竟共享是有一个很大的缺陷的，就是存在正上方的这个死角。
当灰白和17各自两对灰色的羽翼出现在雷羽家族众人面前之后，雷羽族人感到一阵背脊发凉。多少年没出现的异端堕落天使，今天竟然出现了，而且还是两个，他们传说中的强大，被当做睡前故事，吓唬那些不肯乖乖睡觉的小孩，那种面对堕落天使天生的恐惧感，慢慢出现在每个雷羽族人心中。
“堕落天使，原来你们是堕落天使，难怪这么有恃无恐！”雷历惊恐道，“雷羽族人听令，杀了这两个堕落天使，回到家族必有重赏，不仅是家族，长老会也必会重重有赏。”雷历果然是不喜欢废话的人，看到有威胁的，绝对不会放过，何况是两个对自己家族有目的的堕落天使，无论他们目的是什么，肯定不会是好事，先杀了再说。
众雷羽族人一听如此诱人的奖赏，立刻驱散了他们心中慢慢生长的恐惧感，立刻回答道：“是！”
灰白和17被雷羽族人围在了空中，就算有第六感，让他们预知对手出招，这个时候也显得很吃力。因为总有一方，要么天上，要么地上让他们无暇照顾。在那个方向的雷羽族人就能迅速出手，对他们造成威胁。却忽略了躲在一旁放过一个连续技之后，就一直没再出手的雷历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俩。
慢慢的能出手的雷羽族人越来越多，对他们造成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到后面他们只能疲于应付打过来的技能了，用子弹把打过来的技能打散，可是却给了近身战斗的雷羽族人机会。
被近身对灰白和17这对组合来说，绝对不是好事，但是因为他们受过这方面训练，也不至于应付不来。灰白的脸色越来越冷，也让他越来越冷静，第六感的异能发挥到了极致。
“换魔弹”灰白在雷羽家族近战人员攻过来的同时喊道。
一把五颜六色的魔法子弹被17和灰白甩了出来，在空中自动排列成圆形，他们两手持枪对着子弹甩过去，双持左轮的左轮盘一转，子弹就进了手枪。没有丝毫犹豫，加强版的联合技“漫天弹雨”就被灰白和17使用了出来。
天上地下，前后左右，毫无死角的快速射击，他们以前用的那都是练习子弹，并没有装入带有魔法属性的魔法子弹，来施放“漫天弹雨”这个技能。现在加入了冰火木空气属性，不是冻住一大块，就是造成了爆炸效果，要么就是藤蔓缠绕着或者空气弹射中对方羽翼下方造成空气紊乱，使他们暂时无法飞行或者失去平衡。可别忘记了，这不仅仅是一发子弹，而是漫天带着属性的魔法子弹。
经过了“漫天弹雨”的洗礼，能在场面上没死的的雷羽族，已经不到两个了，就算是没死，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了。
释放完“漫天弹雨”后，灰白和17，感觉到了十分的疲惫，之前就算实战练习也没有加入属性弹，如今加入了属性弹，那种对于精神力的消耗可想而知。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炸雷声打破了天际，深知放大招之后有一阵技能真空期或者虚弱期，雷历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在这个时候出手。两条血线从灰白和17口中喷出。灰白和17被一直隐藏在一旁的雷历打得倒飞吐血，分别飞向两边。
停在空中的雷历，愤怒的说道：“就在等你们大招的真空期，不过你们也该值得骄傲了，我雷羽族的精锐，这次任务的精锐啊，竟被你们伤残至此。”雷历残忍的吼道，“接下来，你们绝对会认为死亡，会是你们最渴望的事，我的族人不会白白死去的。”
此时的灰白，无力的趴在地上被自己砸出的坑洞里，感觉身体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哪怕动一动手指，虽然刚才的危险预兆提醒了自己，那种一丝丝的不安，在那一刻放大到了极致，但是刚使用过“漫天弹雨”的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了，看来消息没法传到圣尊那里了，真是不该逞能来阻击一个神族大家族的精锐的，也害了17，要是这时候17能脱离危险就好了，赶紧跑，跑到圣尊那告诉他我们带来的消息。
灰白不经有些绝望，自己的大仇还未报，可怜父亲一世忠心，却死在奸人之手，一个家族被屠尽，大仇不报，如何甘心去面对父母和族人。双持左轮里还有一发子弹了，与其被奸人折磨致死，不如给自己一个解脱吧。
灰白无奈的动了动还握着手枪的食指，似乎还能动，只是全是痛得要命。身后的雷历越来越近，灰白也不是没有想过给他一枪，可是没法翻身也无法确定雷历的方位，雷历这种精明阴险的人也不会让自己靠近危险吧，毕竟自己是堕落天使，这种绝望的境地，给自己一个解脱怕是最好的选择了。
雷历越来越近的脚步，让灰白慢慢认出了方位，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他的无情嘲讽，也方便自己给他定位，只是似乎自己在坑里，被挡住了视线，手也只能艰难的移动，可就在这个时候，灰白瞪大了双眼，只见他坚定的用出最后一丝气力，抬手开枪！
“啪”一声枪响，打破了眼前的平静，雷历不敢置信的瞪大着双眼，一股血迹顺着鼻梁流了下来，慢慢的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了，让他看见眼前一片血红的世界。
雷历倒下了，灰白举着的手枪还在冒着白烟，在最后举枪准备给自己解脱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画面。灰白仿佛开启了“天神视角”，他可以从空中俯瞰大地，看见自己在一个坑里，无力的趴着，这不就是自己吗？能像全息投影似的从空中看见自己？这种熟悉的感觉是——17的异能“共享”！
17笑了起来，他在另一边比灰白好不了多少。似乎刚才的战斗运气不错，异能“共享”成长了自己可以开启“天神之眼”，短暂的以天神的视角来观察自己方圆50米的战场，这个观察的距离和时间也是会随着17的成长而成长，不过17也不知道这个“天神视角”能否共享给其他人。不过看起来，好像是管用了，谢天谢地。在过分自信的实力面前，他们谁也没想过自己的这段漫天弹雨的舞蹈像是跳了一只死亡之舞，然后他们也把“漫天弹雨”重新改了个名，叫“死亡华尔兹”，用来警醒今天的险象环生！
过了很久之后17扶起了灰白，17有了明显的咳嗽声，还带着血丝从口里喷出来，不过堕落天使身体强力的恢复能力，让他们比躺在坑里那会儿好了很多。
“还真是有点严重啊，下次不这么装逼了，我还是喜欢阴人打闷棍的活。”17贱贱的笑着说到。
“……”灰白只是看着17，没有说话，灰白心里清楚，17这是在淡化这次自己的失误。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了这次受伤，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使用了联合技。他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可是真的能不内疚吗？
“你看，我们干掉了雷羽家族年轻的精锐，连雷历这种家族中坚力量也被我们干掉了，真想看到天朔长老抓狂的样子呀，一定十分搞笑。”17依然笑哈哈的，似乎从来没有事情能让他开心不起来，除了……灰白沉默的时候。
一般灰白沉默了，要么就是在想报仇的事，要么就是灰白觉得对不起17的时候……
以前在一起训练和任务的时候，伤也没少受，不过和灰白在一起搭档之后，就没再受过伤。灰白总在最关键是时候出现，然后像一个英雄一般挽救17，让17产生了一种盲目的信任感还有安全感。
只有一次，执行任务中，任务的需要让17先行一步，后来17被发现，陷入了苦战，灰白却因为也有他自己的任务拖累了时间，从而让17受了重伤。
虽然后来救出了17，但这件事让灰白彻底的觉得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17的受伤，灰白一直不肯原谅自己。
这全是因为，灰白的亲人都没了，在组织里，大家都是有各自目的来到这里，训练也好，生活也好，感觉他们都是一具具空壳，只知道执行任务。
而17却总是能让自己感觉到家人的温暖，虽然17总是说个没完没了，但每次总能在话语间让灰白感觉到17的关心。他们彼此都觉得对方是自己亲近的家人。而灰白虽然嘴上不说，但每次给予17帮助的时候，伸向17的手，都能让17感动温暖。所以他们才能是彼此信任无疑的最佳拍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