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小惠把六岁大的女儿承珍和儿子继承哄睡着了,听着门外走廊里轻微的钥匙声,猜到是加班的丈夫茅顿回来了,放下手里的书,本来优雅的靠坐在床头,变成了成风姿绰约迎向门口的小少妇。他们夫妻间已经结婚好多年了,感情依然如胶似漆,不层出现过一丝倦怠。这都源于小公母俩愿意为对方牺牲,坦诚沟通,善于创造家庭生活的新亮点,才能给这份平凡的爱情时刻保鲜。
茅顿推开门,看到丝质睡衣下包裹的曼妙曲线,还是像二十出头大男孩似的一把揽住了妻子的腰,四片唇紧贴了一会儿后,茅顿就不老实的把头滑向了妻子耳垂和脖颈。小惠使劲儿一推丈夫胸口,嗔怪地说:“你怎么跟长不大似的,自从婚前同居开始,回到家就不老实。现在都两个小的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再生一次啊?我可不要了。生一次都让我落了一身病。”
茅顿舔着嘴唇上妻子残留的香气,边脱衣服边说:“不都说月子里的病月子里治吗?你再生一次,正好把上次生你儿子时落下的病给治了。你今天好朋友走了吧?我可都清心寡欲好几天了。难受啊!不行我找隔壁老王她媳妇去。来而不往非礼也。”
妻子白了丈夫一眼说:“一点正经的都没有。隔壁大老板养的那个二房既年轻有漂亮的,带个小孩也不容易,正好需要你这种细心人温暖。”
茅顿拍了妻子屁股一下说:“你更没溜。而且还是个货真价实的醋坛子。我又不知道那女人什么情况,平常都很少见。上次她车出故障了,着急送孩子上幼儿园,我看你带孩子在小区溜的时候,都一起玩过,所以我才顺便带上她,把三个孩子一起送学校了。晚上还主动坦白交代,就怕有人乱嚼舌头,造成你误会,我可是很要这个的人。”说着用手拍打了一下脸。
妻子翘起丰腴的后面,拍了拍说:“你那个,还不如我这个呢!”
茅顿坐在罗汉床上,冷不丁一伸手把妻子拉到自己身前,把妻子摁在自己膝盖上,拉起真丝睡衣用手掌在身体上说:“哎呀~反了天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冷不丁弯腰下了毒口。
妻子还在笑闹着,冷不丁“哎呦”叫了一声,从老公膝盖上蹿开,揉着后面说:“你属狗的,怎么还咬人啊!”
茅顿用拇指擦擦嘴唇说:“还不是跟你学的,年轻时候少让你咬了啊?我现在是中了你的毒。”
小惠生气地说:“你还有心思跟我闹?今天你家小三都打上门了,直接跟我这个正室谈判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合理解释啊?咱家的家法可好久没请出来了。”
茅顿满脸狐疑地说:“啥意思啊?我什么时候养小三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小惠似笑非笑地说:“自己做的好事,招惹了人家姑娘,现在选择性忘记了?趁洗澡的时间好好想想吧!你知道咱们家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抗到底没有嘿咻。”说完消失在卧室门里。
茅顿边洗澡边思索,还是没想出来妻子话里的意思,赤身裸体的从浴室里走出来,一头扎进身边的毛巾被里,伸手把妻子膝头的书拿掉,另一只手摸索着大腿说:“报告管教,我刚才做了深刻的反思,认识到了错误的严重和巨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必定做到跟一切雌性动物绝缘。”多年的夫妻感情,茅顿知道妻子虽然看着是再说小三的事情,板起的脸也像是生气,不过从今天回来的所有行为表现来看,还能跟自己逗咳嗽,似乎自己也没犯什么大过错,还是跟平常一样挑逗着妻子。
小惠抓住那只不安分到处游走的手,冷着脸说:“今天午饭前有个女孩来公司找我,长得还挺不错的,气质也上得了台面。开门见山的就要跟我聊聊关于你的事,邀请我一起共进午餐。我还寻思着你嫌我人老珠黄了,打算换个年轻姑娘呢。我事业起步时,你甘当抹布男,不知不觉欠了你的。你事业也逐渐起来了,有换人的资本了,现在换人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茅顿一把抱住妻子的腰,头枕在柔软胸口上说:“这都哪挨哪啊?好容易自己暖和过来的冰山美人,我舍得就这么放了吗?怎么就人老珠黄了?明明是处在女人最有味道的阶段,真不是你们前台那几个小妖精能比的。我干嘛舍近求远啊?而且还那么……”脸上露出一抹坏笑。
小惠一拳打在老公后背上说:“流氓!当初真是瞎了眼,看到结婚证上‘妹子何必嫁这货’的善意提醒,我就后悔了。可惜你们家人不管售后三包,我是真没地方处理你。”看嘿嘿坏笑的老公还在继续各种无耻动作,小惠伸手揪住茅顿的耳朵,往旁边一扯。
茅顿“哎呦”一声整个身体靠向一边,揉着耳朵说:“猴哥,咱们不是约定了不是这招吗?你要再揪耳朵,我就猴剔牙对付你了。”
小惠杏眼一瞪说:“你敢!”
茅顿冷不丁地扑上去,吻在那双下意识闭起来的眼睛上说:“我老婆怎么那么可爱啊!”
小惠使劲憋着冷冷地说:“谁可爱啊!没看到我在生气吗!”
茅顿笑嘻嘻地搂着妻子肩膀说:“你那不叫生气,就是叫可爱。”
小惠终于憋不住笑了,还是像上大学时一样,朝着茅顿肋上拧了下说:“就你嘴贫。这种无赖样也没少跟于舟州使吧?”
茅顿皱了皱眉头,认真地看着小惠说:“她找你了?找你谈什么?我跟她怎么认识的,谈过些什么,百分之百的都跟你备案过。就是怕咱们之间产生误会和不信任,我还真猜不出她能找你说什么?而且以我的判断,这人不应该是那种冲动,死缠烂打的小姑娘。跟你一样都有点小骄傲,别人玩残了,留下太深印记的,她肯定不要。就跟你当年选我这个雏一样。”
小惠撇着嘴说:“不要脸!”心里喜忧参半地想:“是啊!你在我之前确实没有正经的谈过恋爱,我算是你的第一个。可机缘巧合的,你第一次还是给了别人。也好,让我没把最完整的自己给你压力消解了。”
茅顿看妻子略一沉思,就猜到了妻子多半想到了自己当年不是处子之身,心理耸耸肩想:“多愁善感敏感的小女人,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爱胡思乱想的。我都不介意,你自己瞎捉摸什么啊?而且我心里第一次给你了,生理第一次给了个可怜的好女孩,我也没法跟你说啊!也不知道她脱苦海没有。”脸上嬉笑着打岔说:“那娘们找你啥事啊?能说什么关于我的?我还挺好奇的。不会舔着脸跟你说,她被我睡了吧?那可是太冤枉我了。我可不像人马座那么花心,有一半畜生的基因。”后半句是影射了自己一个好友。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那个朋友最近会遇到这样的麻烦。
小惠皮笑肉不笑地说:“整天就知道睡睡的。想什么美事呢!那个娘们你还真不是能轻易能上手的,我都猜不出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越是这样说,茅顿就越好奇,着急地问:“她都跟你说什么了?你快说啊。好歹我也是当事人,有知情权吧。”
小惠边回忆尽可能把对话的所有内容复述给老公,最后补充说:“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都有点举棋不定了。看眼神很真诚。”
茅顿撇撇嘴说:“扯淡!真是鬼话连篇的。我一点都不信。”笑嘻嘻地又把真皮多功能娱乐毯包在小妻子身上说:“唐伯虎怎么说的,还是吃完回家玩...”
小惠呢喃着说:“讨厌!臭流氓。”夫妻两人经过了半小时的恩爱后,小惠揉着老公的短发说:“你还是去找她谈谈吧。万一是真的呢?我一点都不介意。”语气平和中略带倦意。
茅顿还在享受着余温,脑子里还是理性的分析了一下说:“周末吧。两个孩子让爷爷奶奶带着,咱俩一起去,要是我一个人,我绝对不去。不想有任何让你膈应的事留在心里。”
小惠心里很甜,她知道这个男人从身到心都是她的,跟自己一样无怨无悔,本能的用身体回应着,深吻后说:“老公,我爱你。全都听你安排。你一个人去我也不会胡思乱想的。你要觉得我跟着去更好,我就跟着。”
茅顿认真地说:“你真都听我安排吗?”
小惠下意识地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眯着的眼睛在黑夜中发现了老公脸上一抹贼笑,才意识到自己又上当了。叹息着说:“还来啊?你不是上班累了吗?要不你找个小的,放过我吧。”
茅顿抽空说:“小的我就不要,我也就能伺候好你的本事。”心里偷偷地想:“你也是个藏很深的疯丫头,一套玉女心经所向无敌。”
像是要印证茅顿想法似的,被点燃的小惠一翻身获得了主动权,最后筋疲力尽地趴在茅顿身边睡着了。
茅顿把老婆放躺在床上,搂着她盖好毛巾被,帮她细心的擦掉额头的汗珠,心里来回琢磨着妻子跟于舟州的对话,盘算着这段话的真假,最后打定主意还是要跟同样聪明的妻子一起去看看。心里莫名的兴奋和好奇。
次日茅顿上班后,检查了一下现在项目的开发情况,跟研发团队几个核心骨干成员沟通了一下,自己负责的事情都按部就班进行着,才溜达到公司楼下掏出手机准备做一些铺垫工作,电话那头一个温柔的女声答话后,茅顿清了清嗓子沉声说:“于大小姐,您有事为什么不直接找我说,要惊动我们家内掌柜啊?”
于舟州咯咯笑着回答说:“从小你就是个媳妇迷,这么大事当然先征得你老婆同意喽。你还挺能装的,从语气里我还是能听出一丝丝嗔怪的味道。是怪我没把自己的事儿提前告诉你吧?”
茅顿重重的“嗯”了一声说:“是啊!跟你第一次见面就有不对劲儿的感觉,可就是说不出来哪有问题。你跟小惠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是她吗?当时我可是亲眼看着她从学校楼顶跳下来的,院里人都知道她已经死了。我实在不理解你怎么知道小时候那些事儿的?”
于舟州哀怨地叹了口气说:“对不起啊!当年我那么冲动的从楼上跳下来,实在不知道你会去学校找我,让当时还是初一小孩的你看到那么残酷一幕,直接给你造成了那么严重的心理创伤。还好有小惠回来照顾你,那么努力的把你拖出泥潭。我真不配做你青梅竹马的恋人,如果我像小惠那样,无论自己出了多大问题,都能坚信你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我身前保护我,也许我不会死。”
电话两端同时陷入了沉默,这段往事像锋利的西洋剑,在两颗心上戳了个洞。沉默良久,茅顿调侃着说:“你还真不是她。小时候我们混了那么久,她做错过很多事,都没跟我道过谦。就连我第一次考试,为了帮她缓解压力,直接在考卷上画画,逗她笑,她也没跟我到过谢,只是让我以后可以随便亲她。”
于舟州噗嗤一声笑出来,低声说:“你还真是从小就爱耍流氓。也不知道小惠为什么会花了那么多年治疗你,让你想起这些事对她有什么好处啊!”
茅顿笑着说:“因为她太骄傲了。这个天蝎座的女孩要占有我全部,哪怕一个遗忘的角落也不允许有。这就是精神洁癖。而且她很自信我会爱上她。不会纠结与你过去的影子。”
于舟州有些酸酸地说:“活着真好。当初我真傻,选了一条死路。知道了那么多人为我轻生受到影响,尤其搬家到院里以后你一直那么照顾我,还搞得精神分裂,多少改变了我骄傲的性格,这个道歉晚了好多年。如果我不死,也许你跟小惠走不到今天。虽然小屁孩的你装成熟的说不懂爱,不能说爱我,可你明确说了喜欢我。那也比小惠有很大先发优势的。”
茅顿嘚瑟地笑着说:“你俩有病啊!我又不是什么帅气的霸道总裁,就是胡同串子小崽儿,要长相没长相,要背景没背景,你们犯得上挣吗?还说的这么信誓旦旦的。”
于舟州顺着说:“是啊!除了数学,基本门门功课都倒数第一,总是游走在学校劝退指标边缘,没事还行侠仗义的出去打架,休息就泡在台球厅,游戏机厅,录像厅,不了解的人都觉得你是一坨臭狗屎,可整条胡同叔叔阿姨都没有人说你人品差的。可我跟小惠就是觉得你这样的才叫爷们,脱了缰的野马比那些乖宝宝有魅力。”
茅顿笑嘻嘻地说:“你怎么死之前不把这些话说了啊!以前就知道唠叨我贪玩。别闲扯了,正式回答我刚才问题吧!”
于舟州清了清嗓子说:“小惠不都转述给你了吗!你要是没听明白,我再跟你说一遍。小时候有次我溺水休克,冥冥中听到一个声音说了些什么,前些年我登山摔伤昏迷时,听到有个声音让我找到你,他们需要你帮助。醒过来之后就凭空多出了很多记忆。尤其是跳楼那一瞬间看到骑在墙头的你惊恐绝望的眼神,心就像被针刺一样疼。之后一段时间我很恍惚,分不清到底是谁,也看了很多医生和灵媒,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不过慢慢的我就把两段童年记忆合并了。于是开始按照多出来的记忆去找你,观察你。只是想跟你道个歉。不过看到你跟小惠生活的很好,我又没理由再介入你们的生活了。只不过我没想到冥冥中你会去我地盘吃饭。加上头几天睡觉又做了有人找你帮忙的梦,才主动跟你接触的。我不是故意想骗你,只是这种借尸还魂的事儿说出来没人能相信。”
茅顿撇撇嘴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相信啊。我还亲身经历了多重人格分裂的问题呢。一个身体里活着几个人不更诡异吗?感觉你说的就是小儿科。想找我帮忙的是什么人?帮什么忙啊?”
于舟州沉吟了一下说:“我跟小惠都说了,具体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他们只是说让我找到你,然后联系他们,具体事情你自己跟他们沟通。我也是最近睡觉总是听到这个声音,你又是个念旧的人,先告诉你肯定会陷入想帮我,又怕你老婆误会的尴尬局面。所以我就直接找小惠谈了。只要她不介意,你就不必纠结了。”
茅顿撇撇嘴说:“你们女人对于这种事还是挺有主意的。而且我也不是小屁孩了,你知道了过去的事,肯定也知道了当年意外逼你自杀的那个谣言是小惠造的,现在去找她,带着一份对朋友的愧疚,她也必然会同意你的要求。我说的没错吧。”
于舟州干脆地说:“是啊!我确实也有这种想法。你确实长大了,或者说小时候你就很明白,只是闷葫芦似的装糊涂。不过这事不怪她,如果没有我嫉妒的先造谣中伤她,也不会造成她同样的反击。小孩子不都这样吗?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的。只是我没她坚强,事情还没搞清楚就选择了跳楼证明清白。她听我说了这些事只是惊讶,没有纠结于过去。在她心里我多半是个档案里见过的癔症病人。我也看了不少资料,这种情况似乎并不少见。”
茅顿摸着鼻翼说:“那我到底应该叫你筱蕾,还是舟州呢?”
于舟州笑着说:“两个都是。我既是你小学发小同桌,中学初吻,还被你吃过豆腐的筱蕾,那段记忆很深刻,仿佛都还能感觉到那种生涩的甜蜜。又是跟你毫不相关的于舟州。如果是私下接触更希望你习惯性的叫我蕾蕾。就好像你叫她惠儿一样。”
茅顿摸着下巴尴尬地说:“听你这话说的,怎么跟那些三流电视剧换了别人身体就出去乱来似的啊。我那么叫你她能乐意吗?”
于舟州笑着回答说:“这这句话可是一语双关啊?我跟于舟州现在就是一个人,她没有什么可介意的。关键是你担心那个她,小惠会不会介意吧!唉~媳妇迷就这点出息。”
茅顿憨笑着说:“不跟你扯了。周末我跟小惠去找你,看看幕后黑手到底何方神圣。随时电话联系吧。地址还在第一次见面文斗的地方。”听到对面的回答,才道别挂断了电话。
于舟州电话听筒很久后才从耳边移开,两行眼泪从迷茫的大眼睛流出来,嘴角掀起一个迷人的微笑说:“你可真傻。当年怎么就能寻死呢。我要是从小有个这个照顾自己的小男朋友,还被拿走了初吻,才不会舍得死呢。现在哭了,后悔了吧!这么媳妇迷的老公没地方找去了吧?我帮你动用了所有关系和力量,才把你初恋的事儿压下来,也算是帮你还了当年的人情债了。不过这人也真厉害,几乎没留下任何证据,怀疑他都很牵强,连我都有点着迷这种危险的普通人。行了,别哭了,难看死了。周末好好准备一下吧。别让小惠看扁了我。”
茅顿小时候参谋长的外号不是白叫的,短短一个电话就印证了很多事情,跟妻子转述的内容没出入。很多小细节也都是茅顿和去世的筱蕾才知道,尤其是筱蕾从楼上跳下来,骑在墙头上的茅顿跟他对过眼神这件事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包括最后试探,于舟州说可以还像以前叫她蕾蕾时羞涩的语气,茅顿确定这些事都是真的。只要证明了于舟州真的有筱蕾的记忆和感情,他就可以肯定这不是要害自己的局。茅顿到现在为止的生命中只有四个半人可以让他不设防。同甘共苦纠缠半生的妻子小惠是一个,不幸早夭的童年玩伴筱蕾是一个,第三个是活着跟死了差不多,流星般出现又消失,杳无音信的任真。第四个就是从小打架认识,结成生死兄弟的马鑫警官。最后半个人是婚姻低谷时狡猾的趁虚而入,最后又善良的退出的余晓冉,不过她更喜欢茅顿给她起的新名字‘余愿涵’。半路杀出的于舟州让茅顿有些心情复杂,惊讶之余有些高兴去世的朋友能用这样方式延续生命,高兴之余有些紧张,说破这层身份,自己再去面对她时会不会像初恋时那么悸动。紧张之余还有些担忧,妻子小惠心理洁癖较生理洁癖更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毫不在乎。
茅顿沉思良久,耸耸肩说:“想不明白,就别想了,还是偷懒,顺其自然吧!”回到自己工位上继续工作,静候着周末约会的到来。
周末一双儿女被四位长辈接走后,茅顿开车带着小惠去了于舟州地盘。小惠下车后,欣赏着繁华城市里这片独立宁静的小院落,颇有些感叹有钱人确实会享受。她甚至忘了自己也有机会成为这样的有钱人。从小自己独立惯了,没结婚之前靠自己,结婚后两个人共同打造一个家,不愿意接受任何第三人的赠予。她就是要这样骄傲的依靠彼此活下去,从小到死都不会接受别人施舍。哪怕是生父也没有办法改变她的想法。
站在小楼门口的于舟州身形款款的迎上来,毫不见外的拉住小惠的手说:“小惠,以后你要有什么重要人要宴请,就直接来我这,全部免单。”
小惠心里持否定态度,不过还是笑吟吟地说:“好啊!这里这么雅致,都是有身份地位才能来的,如果需要撑场面,一定过来赚这个全脸儿。”说着跟于舟州并肩往小楼里走。
茅顿在两个女人身后跟着,反而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完全没有今天主角的感觉。颇为随意的休闲装,平凡的长相,让他跟服务员比起来的有些逊色。茅顿甚至调侃地想:“这要是小惠那个高大帅气的金发前男友跟在后面,那些女服务员肯定不会是这个眼光看我”
到了顶层于舟州的房间,茅顿不自觉的笑了一下,小惠敏感的回头看着老公说:“你坏笑什么?”
茅顿耸耸肩说:“没笑什么。我就是想起某个人演技真是好,当时在这跟我文斗,我还以为遇到个才女找茬呢。没想到碰上个妄想症病友跟我切磋经验。”
小惠笑望着于舟州说:“这么说也对。确实挺好笑的。”
于舟州摇摇头说:“你俩能不能别这么寒掺我啊!都知道我不是简单精神病,是一种不能解释的科学现象。”
小惠认真地说:“你会感到困惑吗?如果觉得麻烦,我可以想办法帮你把多出来的一部分封起来。只要你想做到,信任我,一段时间的治疗后,我有把握做到让你忘记阶段性记忆。”
于舟州想了想说:“还是算了。我现在好容易把混乱的记忆条理顺了,也能接受自己另一个的身份了,干嘛还要让她消失啊?放心吧!我不跟你抢老公。醋坛子。”
小惠呸了一声说:“好心当成驴杂碎,我是怕你跟案例上写的那些人一样,出现忧郁症的状况,万一转了妄想型精神分裂官能症,那就麻烦了。既然感觉这么良好,我也就不用劝你了。赶紧转入正题吧。”
于舟州看看对坐的夫妻二人,心里还是有点酸,不过更多的是祝福。通过很多方式知道了两人走到一起的过程,那种愿意相信对方,痴痴地等几年,赌上彼此最好的青春年华的过程,让她羡慕。本来婚后会出现的危机,也被魔术师一般的男子用独有的慢智慧,加上聪明女人知道爱疲惫是需要回到原点,婚姻生活被他们经营的很好。自己对这两个朋友也只能给出最真诚的祝福。心里叹了口气,脸上轻松地说:“那我们就直奔主题吧。我昏迷或做梦时听到的声音告诉我,只要找到茅顿,可以暂时用催眠的方式让我失去意识。他们已经把你们可能问的问题和答案都存在了我大脑里。我就跟间谍用来传递信息工具差不多。而且更秘密,只对他们要传话的人才能调动那部分无意识。正好小惠来了,只为了治愈一个人研究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学,今天烦劳你破例帮第二个人催眠了。”
夫妻二人快速的对望了一眼,小惠坚定地看着于舟州说:“你准备好了吗?我随时都可以开始。”
于舟州调整了一下呼吸,靠在自己皮椅里,点头示意,全力的配合小惠指令,没多长时间就陷入了被催眠状态。小惠看了看老公,点头示意了一下,自己就做回了椅子上。
茅顿轻声说:“我是茅顿,你们要找的人。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
于舟州沉默了一会儿,用苍老地男声说:“茅顿,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当时我只是为了调动你挑战的兴趣,把自己琢磨的一个构想跟你说了,没想到你会一直坚持做下去,最终还做出了结果。实在是让人敬佩。”
这句话一说完,茅顿惊愕地转头看着小惠,妻子脸上也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这个声音和语气明明就是教导他们学习,把他们引入人生正规的老师一样。老人已经仙逝多年,这种对话只是出现在记忆里。冷不丁的听到还是很亲切,不过让人有些诡异的感觉。
茅顿很聪明,想了一下说:“你模拟老师的声音语调说话是什么意思?想证明什么?”
于舟州继续平静地说:“我并不是刻意模仿谁说话,其实我利用这个身体坐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动嘴说任何一句话。自从她被催眠了以后,我们费力植入她无意识层面的信息就临时释放了她的大脑能力。我们现在的对话都是在潜意识中进行的,你看着她在张口说话,只是你的脑认为这样才是自然的,所以视觉自动欺骗了你,让她看起来在说话。而且我只是希望第一时间让你加强对我们的信任感,降低敌意。所以跟你们对话的声音,你们的大脑无意识的会处理成最信任或敬佩的人声。我只是想证明对你们没有敌意。”
茅顿似乎领悟到了一些什么,毕竟自己经过一些特殊的事情,这种感觉并不陌生,脑中忽然想起了沙加,顽皮的闭上眼睛,试着不开口直接想:“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果然耳边出现了苍老的声音:“我们是未来东方联盟的负责人,你应该算是联盟前身公民,所以你不用对我们抱有怀疑和敌意。”
茅顿心里想:“小惠,能听到我们对话吗?”
老师的声音继续说:“通过于舟州的无意识脑波同步覆盖她可以听到我们对话,但是最开始设定对话的只有我跟你的脑波形样,她没办法参与或回答你。”
茅顿心里安稳了些,也少了像妻子转述的麻烦,调侃地想着:“你们未来哪个年份的?82年的?”
老师的声音消失了,换了另个一比较调侃的年轻男声说:“哥们儿,你能不能有点溜啊!咱们可是谈正事呢。82年的拉斐?我还陈年的女儿红呢!准确的说给这个女孩植入无意识信息时,我们这边是二一五零年。也就是你们那边一边多年后。”
茅顿心里笑嘻嘻地想:“你能不能就固定在马警官这个声音上啊。这么聊天的感觉更舒服一些。”
马警官的声音说:“这个不太受我控制,主要是看你大脑无意识状态更希望怎么样。不过你既然有这种希望,不出意外会保持下去,毕竟你的无意识已经告诉潜意识有这个意愿了。相信现阶段的你已经摸到了一些无意识和潜意识交流的规则。”
茅顿点点头想:“嗯!大概我能知道你在说什么意思。我还猜到一件事,为什么你们要费力安排筱蕾依附在于舟州大脑里,她就像是一块敲门砖。第一让我不得不接受这么冒险的沟通,第二可以加强对这件事情的好奇程度,第三增加我对你们的信任度。我说的没有错吧?”
马警官戏谑地说:“茅参谋长就高,心思细密。这些都是我们能想到的好处。不过还有另外一点,我们也不得不这样做。其实要做到现在的效果,必须有个脑波形样跟你比较接近的,才能让你很快的接入。而这种技术需要一个脑波做信息记录存储,另一个脑波做增幅放大。用你习惯的比喻来说,筱蕾的脑波充当了硬盘作用,于舟州的大脑提供的主机其他硬件支持。在筱蕾脑死前最后一刻释放出了所有能量,同时刻无意识状态中只有他们两个不排斥,我们牵引着筱蕾的脑波试了几次才找到这个宿主。”
茅顿不解地说:“你们有这么大的能力,为什么不直接来影响我,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
马警官苦笑着说:“哥们儿,真不是我们不想。你以为我们愿意这么大费周章的折腾啊?而是这种影响必须在你无意识状态下,当你恢复意识,可能会觉得做了个梦,那种感觉太不真实了。为了寻求你的帮助,我们必须当面锣对面鼓的谈一次。”
茅顿想起个问题随口问:“你们是怎么穿越时间来做这种事情的?按照老爱头的说法,只有比光速还快,才能超越时间啊?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