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
黑色更浓了。
月亮又升高三寸。
月光又亮了三分。
桃树后隐着乃是两女一男。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个木盒子。
迎着月光。
倒也可以将这三人瞧个清楚。
男人身着一身赤色的麻衣。约莫着二十岁上下。模子看上去既没有书生那种文气般的洁净,也没有将军那般凶狠的阳刚之气。
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总是无比的帅气。甚至比那黑衣的男人还要帅气。
这种帅气。不属于彬彬有礼的书生。不属于誓死沙场的好汉。
唯独属于他。也只能是属于他。
赤红的眉毛好似两道划破天空的闪电。仿佛随时都在彰显着惊天动地的威严。两个眼球明明是黑色。却偏偏生得更像是两个烧得赤红的火球。散发着坚韧的光。
这是一份无法被权贵降伏的光。因为它的坚韧远在权贵之上。
这份光就仿佛就像是一只翱翔尽天地之间的雄鹰。只有见过高山、阅过阔海、受过酷暑、经过苦寒的雄鹰才会有着这般桀骜的坚韧。
鹰会被驯服,雄鹰却绝不会被驯服。因为雄鹰见过天地。
是的这份独特的帅气源于坚韧。也属于坚韧。也只能是坚韧——雄鹰般的坚韧。
他看上去绝不会是个胖子。但是一定要穿胖子的衣裳。因为他强健的身子需要更宽厚的衣物才能够装得下。
他看上去绝不会是个巨人。但是一定要穿巨人的上衣。因为他的上身很长。和他的腿成不了一个和谐的比例。但是却拼接成了一个顺眼的身子。
他前面是一位约么二十岁上下着青色麻衣女子。青衣女子右侧站着一位白色麻衣的女子。看上去十七八得模样。
这两名女子,均是生得身材纤细匀称,皮肤白皙细腻。水嫩嫩的有如婴儿一般。脸上没有一丝的瑕疵。哪怕是芝麻般大小的雀斑也不会存在。
他们的皮肤更远胜过任何世间女子。他们得皮肤是天然的。绝对没有任何得胭脂水粉来遮掩。拥有如此好得皮肤自然不会需要胭脂装饰。
胭脂水粉可以使别的女人看上去更加的完美。但是如果放在他们身上只怕会是拉低了他们的美艳。因为胭脂水粉并不会比他们本体的皮肤洁白亮丽。
只看那青衣女子生的一张俏丽的脸。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月光照射她的脸上。使得她的脸看上去更加的白皙。白皙的接近苍白。但是这份苍白也使得她更加的动人。
无论任何男人看到这张脸。都会觉得这是一张可与仙女媲美的脸。
无论任何年龄段的人看到这张脸都会觉得这是一张绝美的脸。
因为这是一张符合任何年龄段的男人审美的脸。
年少的男人,会看到这张脸的青春。
年长的男人,会看到这张脸的妩媚。
年老的男人,会看到这张脸的温柔。
这是一张绝美的脸。
月光剔透,她更加的美。
那白衣的女子。生得一张胖嘟嘟的圆脸。胖嘟嘟的肉并不会让人觉得她胖。也没有夺走她属于女人的美丽。反而使她看上去更加的可爱。就像是一个肥嘟嘟的婴儿一样。总是最耐看的。
她眼睛很大。仿佛是两口水汪汪的源泉。随时都在涌现着少女那稚幼可爱的心事。
这心事总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是在她看来一定会是天大的事。
她紧紧的咬着牙。脸颊一早就有些红润。
仿佛在咬着内心的怒火。生怕一松开牙齿。就会有一团怒火从嘴巴里钻出来。
月光清洁。
洁白的肌肤。红润的脸颊。
她奶凶的模样更加可爱。
可爱得动人。
此时他们三人正在暗处悄悄的瞧着那黑衣的男人。黑衣人的一举一动。自然被这三人瞧得清清楚楚。三人自然知道,这黑衣人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才故意说那些话来与他们来听的。
这两名女子不约的对视一眼。然后又不约的回过头来。看一看身后的赤衣男人。对视了一阵。三人神色中均流淌出来惊讶之色。
随后青衣女子,压低了嗓音对着赤衣男人说道:“他不但内伤痊愈了。仿佛他的武功好像又进步了一大截。否则以我们三人如此的轻功。怎么会这般轻易的被他发现。”说到这里,三人不禁面带喜色。
赤衣男人接道:“这正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快快出去,与他喝上三百杯。问清到底怎么一回事。”说罢抬起右脚便要走出去。
右脚还未落地。一束黑影划过他胸前。一只芊芊玉手早从他的右腋下穿过。随后又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将他拦住。他刚要迈出的右腿又轻轻的落下。
出手的正是那白衣女子。赤衣男人看向白衣女子,刚要说些什么。就被白衣女子抢先低声说道:“这个混蛋如次耍戏你们,你们就这样出去。岂不是好没有面子。不如你们也让他再等上一等。也耍戏一下他。也算是为了你们出了一口恶气。”随后。咬着牙看着那黑衣男人。她的脸颊又红润了些。
青衣女子,嗤笑一声,然后用食指点了点白衣女子的脑门。说道:“你呀你,怕是你想出口心中的气吧?又不便直说出来。是以才将恶气之事转嫁与我们身上吧?”随后瞧了一眼赤衣男人继续说道:“气的也不是被耍戏。恐怕气的是治愈了内伤。也不知道通知你一声。害的你白白担心罢了。”
黑衣男子本来心切关心这黑衣男子的伤势。如今看着他安然无恙。却也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是多日未见。自然想好好的痛饮一番。可是听了青衣女子的话。又见白衣女子的心事被红衣女人说破。本就红润的脸颊现在已经由于娇羞变得绯红。有如晚霞。
男人不禁也嗤笑一声,随声附和道:“是的。他的确是个猪狗不如的混蛋。是该给他些颜色瞧一瞧。”青衣女子听了这话,看着白衣女人小声笑个不停。
白衣女子瞪了一眼青衣女人。她的眼睛更大更圆。比满月还圆。她的眸子充满了‘怒火’。怒火里没有一丝怨恨。反而充满了少女得娇羞和那可爱的心事。她的眼睛更加的可爱。
她脸颊已经红的通透。仿佛就要有鲜血流漏出来一样。这通红正是由于少女的羞涩。
此时她羞涩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可是听到有人说黑衣男人是混蛋。不由自主地想要回怼回去。
转过头来瞪着赤衣男人奶凶凶的说道:“你才混……”蛋字还没有说出口。她忽地想起是自己先骂的‘混蛋’。不得不住了口。然后急忙转过头去。盯着黑衣男人。
青衣女子和赤衣男人。看着她这般窘样。对视一眼。不依不饶的对白衣女人说道:“怎的?你说得我们说不得?”随后二人偷笑个不停。
这偷笑的声音也许会是真诚的祝福声。
白衣少女喜欢着黑衣的男人。
她自己知道。青衣女子知道。赤衣男人也知道。
‘可是他会知道吗?他也会喜欢我吗?要让他知道吗?他会不喜欢我吗?’白衣女人心里不停的问着自己。
轻弱的风。
波澜的心。
月光依旧。
白衣女人的眸子似乎也依旧。
装着刚才得事情没有发生一般。可是她此时的心跳跳得很凶。仿佛是一锅沸腾的开水。心里暗藏的心事也被这沸腾的开水煮了出来。
她的心情很复杂。有秘密被看出时的羞涩。和夹杂在心底对黑衣男人莫名的愤怒。
但是拥有最多的还是开心。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永远都会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甚至。在少女的心里。当她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会希望所有的都会知道她有喜欢的人。
这也许会是少女的天性。这也是少女的幸福。
的确。在女人看来。
被人喜欢与有喜欢的人都是令人幸福的事情。
心事夹杂着羞涩涌出了白衣女子的心。又贯穿着她的脸颊。随后又充盈着她的耳朵。此时她的耳朵红的犹如燃烧的铁烙。铁烙的灼热也让她的心中变得有些紧张得不安。她无处安放的玉手不住的围着木盒的把手打着转。
羞涩夹杂着可爱。
比月光还令人心动。
‘我真的喜欢他吗?可是喜欢一个人真的会生他的气?如果不喜欢他。我又怎会为他担心呢?为什么每次见到他、想到他或者有人提起他。我心里都会是突然变得开心。他仿佛就会像是驱散乌云的阳光一样。有他的存在我总是可以忘记全部的不愉快。’
想着想着她心底突然有一丝怒火又莫名的穿了出来。又奶凶凶的瞪着黑衣人。
‘为什么他给我的总是会莫名气奇妙的会让我生气。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难道我生气的原因正是他什么也没做,难道我想……’她呆呆的想着属于她的心事。
过了片刻。
偷笑声消失了。白衣女子的心也恢复了平静。突然她唇角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转过头来坏笑道:“他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但是……”她故意看赤衣男人,然后嘴巴靠近青衣女人耳边继续说道:“但是他恐怕连混蛋都不如。更像是个混蛋的糊涂虫。”说完以后咯咯的笑个不停。
她好像是在和青衣女人说着悄悄话。但实际上却是说给他们两个人听的。声音并没有被压低。反而比前半句还要大上许多。赤衣男人自然也会听得一清二楚。赤衣男人和青衣女子得脸已经变得通红。
赤衣男人心虚的转移着视线来证明自己并没听到她说的话。当他扫过青衣女人绯红的侧脸时。看着那张绝伦的脸。在月光下。就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樱桃。不禁痴于其中。就连刚刚的尴尬都忘了。痴痴的看得出神。死盯盯得望着青衣女子。
同时青衣的女子的心跳得很快。她极为难为情的向白衣女人挤出一个‘扭曲’的微笑。然后。也如男人那般开始躲闪着目光。仿佛在巡视着周围的环境。当她例行公事般的看向后面时。恰好迎合到了赤衣男人痴呆、坚韧、专注的眸子。这一对视让她的心跳变得更快。脸颊变得更红。一直红到脖子。
此时的青衣女子依旧美的鲜艳。只是这种美再也不属于原来的任何一种美。
而是从来没有过的另外一种美。美出了可爱。
也许。女人动情的时候都会变得可爱吧。
也许。只有动情的时候。女人才会流漏出本性。
毕竟。哪个女人的本性不会是可爱呢?
夜深。月明。
四个眼球在黑色里痴望着。
浓密的黑色压缩着世界。把世界压缩的很小。
只容得下两个人——彼此。
他们的一切都被白衣女人瞧得一清二楚。白衣女子唇角微杨瞧了一眼他们二人。嘴里小声的嘟囔了句:“倒真是心有灵犀。”随后看着黑衣的男人。
又专心的想着自己的心事。时而傻笑。时而忧虑。时而又会心里暗骂几句。
少女的心事总是凌乱的。
却也是及其的简单。
简单得更加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