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忆中抽出一丝意识,长卿对蓝染说道;“小染,此事事关重大,切不可与他人透漏。”
“嗯,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蓝染一脸严肃,此事确实不可大意,这可是事关两代人,三方势力的大事,搞不好,持续了七年的和平会在一夕之间被打破。
长卿不在多说,默默的走到窗前,隐约可见竹林外围几点星火窜动,小屋中却是一片死寂。
竹林外围,夜舞苏一行人正为变换的机关苦恼。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仍是一筹莫展。
这竹林的机关看似好无规矩可言,但只要是人做出来的,必不可少的要有漏洞。
突然夜舞苏眼前一亮,在竹林变换之际,短短三秒时间两个竹排之间的空隙最大,圆形竹排迷阵里外套层,具体有几层夜舞苏还不知道,就算快速走出这一层,就可能被外层的竹排卷走,所以必须确定一条路线,里里外外一气呵成。
“安静!”夜舞苏大喊,“都蹲下。”
没了障碍,夜舞苏看的更加清晰,眼观四方耳听八方,一,二,三……十层,再观察,终于,夜舞苏确定了路线,不做过多停留,瞬间运起轻功,一闪而过。
要一气呵成,走出竹林,里里外外加起来最多十秒。
长卿望着竹林,突然有一人影闪现,逐渐清晰,那人落地有些不稳,像是受了伤。
夜舞苏快速平息身体的气流,使其平稳。
身后的机关在夜舞苏闯出后就停止了,这应该是迷阵的特别设置。
夜舞苏直径闪入东栏梨花阁,“碰”的一声,惊住了蓝染,蓝染猛地回头,看见来者,双眸瞬间睁大,长吸一口冷气,刚准备拿手捂住脸转身,避开来者的目光。
“蓝染。”夜舞苏毫不惊讶在这儿看到她。
“额……呵……呵呵……哥。”蓝染放下手,正对着夜舞苏,尴尬的从口中吐出这个字。
“回去再找你算账。”说完便双目盯着床上的人儿,直径掠过两人,走到床前,看着眼前的人儿苍白的脸色,安详的面庞,夜舞苏皱了下眉头,随后,便抱起萧陌儿准备往回走,快要走到门口时长卿快他一步从后面追上来,转过身现在夜舞苏身侧伸出一只手拦住他。
“夜舞苏,你不恨她吗?”
夜舞苏无言,盯着萧陌儿出神。
“夜舞苏。”长卿微怒,收回那只手,放在身后紧紧拳住。
“恨与不恨,都与你无关。”夜舞苏始终没有游离目光。“但是,你,不该恨我。”说完,便微微侧身缺过他直径走出来门。
“你会后悔的。”
不会,夜舞苏脑海里不知觉的浮出这两个字,但他没有回答,也没必要回答他。
夜舞苏直径走着,突然停住,头也没回“还不跟上!”也不管身后的人动没动就直径的向前走。
蓝染知道那是在和她说话,她刚回来三个月都没有见长卿了,原本想留下来和长卿一起聊一聊在路上的趣闻,但是见事情败露,也不好再在这儿待下去,转头对长卿说:“长卿哥,那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长卿一脸暗淡。
“嗯,我明天再来。”蓝染应了一声便赶快追着夜舞苏离开了。
长卿走出门外,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渐入竹林,随后消失在一片绿色之中。
“继续跟着她。”长卿面无表情,“还有,花凤媹有动静,也及时传消息给我。”
“是。”一个黑影略过。
夜王府
“砰”的一声,夜舞苏抱着萧陌踹开了绮寒阁的门,急步走到床前,轻轻的将萧陌儿放下来,拉来棉被给她盖上,他坐在床边,触及她的前额,拂去被汗水黏在额前的细碎的发丝,退下手伸进棉被,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的冰凉,如寒冰一般。
她就这样睡着,静的像画中人一般。夜舞苏久久没有说话,最终,他还是受不了这般死寂,开口轻唤了声,“陌儿?”似乎想要通过这一轻声唤醒那沉睡的人儿,从前他也这般轻轻的唤她,只用轻轻的她总能听见,然后出现在他身旁,睁大着眼睛,嘴角弯弯的眼睛亮亮的像装下了一整片星河,然而现在他唤不来她了,闭着的双眸失了一片星河。
房中沉寂,无一声答响……
“哥?”蓝染急匆匆的闯入使房中有了一丝人气。
夜舞苏回过神来,却并未移开双目。
“她怎么样?”
“诡巫术。”蓝染脱口而出,“七年前我们见过的。”
“那她会怎么样?”夜舞苏回想起七年前中蛊之人的情形,至今记忆犹新,骨丝不剩。
“施术之人没有发布号令,不是在犹豫就是。”蓝染顿了一下,“就是让她这么睡着,直至蛊虫吸尽血气而亡。”
蓝染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这在诡巫术中,算是安乐死。”
“怎么救。”
“只有施术之人可救。经他人之手,蛊虫便会即刻自焚,蛊虫身体内的毒侵占全身不过刹那间。神仙也救不了。”
夜舞苏松开手中怎么也捂不热的小手,将其重新放回棉被里,他站起身来,朝蓝染走过去,蓝染心虚的用手指蹭了蹭鼻头。
“三个月了。”夜舞苏掠过她身边,又转过身来盯着她,“你查了些什么?”
还没等眼前的人开口,他的声音便转化成刀子一样,直直的向蓝染刺了过来。“我给你时间不是让你去谈情说爱的!”
蓝染委屈巴巴的,绕着手指头直直的站着,嘴里嘟囔着“我查到了才回来的嘛!”
“说说,什么情况!”夜舞苏走向一旁的矮凳坐下,静等着她回复。
“我用一个多月的时间走遍了整个西疆打探消息。”说着蓝染也坐了下来,“一个半月前我在西疆的黑市上终于打探到了消息。”
“我一路跟着那人,那人倒也谨慎,一个月前,我才抓住他的马脚。”
三个月前,蓝染在黑市上打听到了一个符合所有疑点的可疑人物,黑老三,在黑市上有点儿地位,黑市排名老三,大家也就习惯喊他黑老三。
黑老三从小生活在西疆,在黑市上摸打滚爬,学了点歪门邪道,终于在三十岁是坐上了黑市的一个小头头,但还排不上名次。后来有人听小道消息说有个京城的人来找黑老三,后来黑老三给手下几个人简单交代了一下,说要去干票大买卖,于是就消失了,这一去就是半年,就是在两年前宫变之后,才回来的,回来后,他就一跃为第三,在黑市上风声水起,黑老三也是从那时开始叫的。但还不到一个月风光,就有一波接着一波的人来追杀,黑老三就开始了东躲西藏的日子。
三个月前,黑老三才回到西疆,正好被蓝染碰上。蓝染比对着夜舞苏给的线索,带着五分的肯定,开始了追查。
蓝染先是乔装打扮,来到西疆最出名的青楼。
蓝染拿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桌子上,顿时,楼里的姑娘们一个个都贴了上来,盯着银票双眼放光。
“我要见你们妈妈。”蓝染开口,装着五大三粗的样子。
“这儿呢,这儿呢!”一个同其他青楼的妈妈模样的女人片刻便出现在蓝染面前。
“公子,有什么尽管说,我们这儿啊应有尽有的。”老鸨心里美滋滋的,今天要发大财啊,遇见个钱多手阔的人。
“我要红红火火来陪我。”
顿时老鸨脸上的殷勤模样就没了,“客官,你也知道,红红火火是咱们这儿的头牌,这点儿银子,怕是她们也……”老鸨故作为难状。
“知道知道,我这不是准备着的嘛!”蓝染装作地痞的模样,说着她就从怀里又掏出三张五百两的银票,她将银票拿在手里,在她面前晃了晃“妈妈,你看这够吗?”
顿时,那老鸨笑得合不拢嘴,“哎呀,呵呵呵,公子啊,看你客气的。”说着就从蓝染手中,拽出了那三张银票,“快,快,快去叫红红火火下来。”
“是。”两个小儿赶紧匆忙上楼。
不一会儿,两抹红色就出现在了楼梯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