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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母亲的心

被小杰数落得心火上串却又不敢和她对着吵。无奈之下,他只好托辞有点头痛,早早地与她分了手。

酒这东西是伤身的,早上起来后精神本就萎靡不振,再加上小杰不配合,精神头更差了。他拖着略显疲惫的躯壳回到了家里。本想倒炕再睡会儿,养养精神。

没曾想,又一个喋喋不休者来到他的眼前“我警告你啊瘪犊子,你给我离小杰远点儿。”老娘面带严肃,叉着腰正色言道。

“你们,你们是不是都吃错药了?一上午都不让人消停。小杰怎么了?凭什么我非要离她远点儿?离你再近你也是我娘,成不了我媳妇不是?”雨欣也是火大头晕,满嘴乱喷。

老娘倒是被逗乐了,“犊子玩意,上个大学咋一点儿长进都没有?瞎比喻”。说罢坐到雨欣旁边,慈祥地摸着儿子的手。

“儿啊,娘是过来人。你和小杰谈对象娘不答应。小杰那孩子哪点都好,就是个性太强势。我的儿我知道,强势的女人你跟她过不到头儿。”母亲苦口婆心地规劝道。

“她强势,我就弱势。不正好综合了?”他口不对心。

“你呀,像我。外表看似大大咧咧、呆头呆脑的样子,可是你心里要强。不但要强还敏感。小杰那孩子外表和内心都要强,两个都要强的人做夫妻?我看够呛,那结了婚不得成天吵架呀?”母亲仍苦口婆心地劝儿子。

他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母亲。平时看似喳喳呼呼的一个人,心里还真有数!不愧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知子莫若母。

娘的话说到了雨欣的心坎儿。强势!刚刚他就经历了一场‘老虎吃人’般的强势!真的挺可怕。自己能忍她一次的强势,一辈子都忍,于己来说可能吗?

从小,他知道论学习再努力也追不上小杰,这是天资强求不来。可自己这只呆鸟儿、笨鸟儿服过输?

有谁知道自己为了期末考试,提前一个月进入复习状态?有谁看见自己在那一个月里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外人看不见,但自己的母亲是知道的。

在四人中,雨欣的弱势是一直存在的。他外表的不在乎和吊儿郎铛是掩饰!自己的自强心、自尊心一点也不比那三个弱!

人生第一次爱情,在母亲的点拔下,雨欣动摇了。但嘴上仍不动摇!

“妈,我长大了。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数。您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母亲那双眼睛是“X光”,似乎早已洞穿儿子的心。她长舒了一口气,面带微笑不再讲了。就那么摸着儿子的手,手与手之间传递着温暖、传递着无与伦比的关爱。

与母亲聊天儿,他觉得是那么地容易进入角色,又是那么地彼此相通。

母子连心,媳妇更要与己连心!否则这一辈子非得憋屈死!夫与妻,就得相融。两个性格强势、都有主见的男女能够相融吗?

小杰,他的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爱的‘裂痕’也许在爱之前就已经存在。

五叔,父亲最得意的好友。一掀帘子走了进来。见娘儿俩有说有笑的样子开口道:“啧啧,这娘儿俩,咋就有说不完的话?妈的我那两个儿子咋就和我没话说呢?”

娘儿俩赶紧起身让座。待五叔坐定,又开口道:“我说雨欣呀,五叔给你出道题,看你这个大学生能不能答上来?”

雨欣拍拍胸道:“五叔你尽管道来,我恭候着!”心里却想:你一个大字不识一萝筐的农民,能提出什么高难的问题?

“咳咳,假如你妈和你媳妇同时掉到水里快被淹死了,你先救哪一个?”五叔的问题确实有点刁钻,雨欣一下子有点懵。

他在地上踱了两步儿,灵机一动答曰“我先救不会水的那一个。”

“咳咳,俩都不会水你咋办?”五叔继续刁难他。

“这问题太难解,换个话题吧五叔。”雨欣想逃避。

“不行,你五叔这个问题问得好,你必须回答”。一旁的母亲开始督促。

“你说将来我如若娶了媳妇,她必然得为我生儿育女吧?那老娘和媳妇都是孩儿他娘,我只有陪着她们一同淹死的份儿!”雨欣无奈地回答道。

“你给老娘记着,你给我离小杰远点儿。你若再敢亲近她我打折你的狗腿。”老娘听到雨欣的回答很不满意,开始旧话重提。

“当下您没儿媳妇儿,能掉水里的就您一个人,我肯定救您。至于这么着急上火?”雨欣嘿嘿地笑道。

“咋,是后院儿那个小杰吗?哟,人家看上你儿子那是他的造化呀!人家可是名牌儿大学呀!”五叔眼中现出羡慕之光。

“名牌儿咋?我儿子又不用她养。”母亲没好气地说道。

“人家小杰将来挣钱多,雨欣又何必再辛苦?那是雨欣修来的福。知足吧老嫂子。”五叔半真半假地说道。

“让女人养着?我儿子会快乐?我儿子不幸福你负责?”母亲气呼呼地一连三问。

五叔嘿嘿地笑道“有女人养着,吃喝不愁,到时候偷着乐吧!”

“乐个屁!做同学可以,做媳妇儿不成。”老娘态度果断坚决。

五叔哈哈大笑起来“我说老嫂子,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操那么多心干嘛?”

“行了吧他五叔,别在我儿子面前胡说八道了。我的儿媳妇,必须得过我这一关才行。否则没门儿。”母亲依然态度坚决。

“还是不能理解老嫂子你为什么偏偏看不上人家小杰。”五叔摇摇头。

“她和我儿子不但个性不合,还不会生儿子。”母亲接着五叔的话回应道。

“妈,这哪儿跟哪儿啊?越说越不像话了。恋爱还不一定能否谈成,就扯到生儿子上了?”雨欣啼笑皆非。

“我有经验,你看她那屁股瘪瘪的,别说给我生孙子,我都担心她有没有本事生下孩子!”母亲一本正经。

“妈,你也太损了点吧?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小杰?她现在是学习累的,胖不起来。等将来毕了业生活条件好了,她会胖的。”雨欣替小杰辩白着。

“那也不行,那丫头个性太好强。事事都要争个第一,这样的孩子不适合做媳妇。女人就得旺夫持家才行。”也许是五叔在场的缘故,雨欣妈说话越来越霸道无理。

“老嫂子这个观点我赞成,咱东北的男人就得娶一个会过日子、听爷们儿摆布的媳妇儿。小杰若是嫁了雨欣,我看将来受摆布的绝对是他喽!”五叔察言观色,见雨欣妈表情严肃及时改变态度。

“五叔,你这态度也太不坚定了!”雨欣闻听立即质问道。

“咳...咳,别看你是大学生,识实务这一点你还得练!”五叔边说边讨好地看着雨欣妈。

“他五叔,今天别走了!等他爸回来,我炒几个好菜,你们老哥儿俩好好喝一顿。”雨欣妈呵呵地笑道。

一个老头儿,一个老太太越说越离谱儿。雨欣的脸已经变成灰土色。他不想再和他们瞎耽搁功夫,抬腿就往外走。

出门前恶狠狠地对母亲言道:“不让我和小杰好,我死给你看。”年轻人更要面子,虽然自己也对小杰没信心,但两个老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反对,他脸上挂不住了。

“上吊的绳子在驴脖子上拴着、抹脖子的菜刀在案板上放着,你想怎么死都成。”母亲可不管他面子不面子的,也恶狠狠地回应道。

“行,老嫂子你有点儿力道,每逢大事不糊涂!你要是个男的,非得是诸葛亮再世不可。”门外的雨欣听到五叔在吹捧母亲,边往外走边嘀咕“关你什么事儿,不老实在家守着自己的儿子跑这儿来管别人家的闲事。”

本想睡个囫囵觉,被五叔的到来给搅了。没别的地方可去,只好向大凯家中走去。

没进院儿就看到大凯坐在大门前的老槐树下乘凉。“妈的小时候也没感觉夏天这么热啊?看来经济过热把环境给破坏喽!”雨欣坐下后说道。

“行啊,你小子!看来这一年多大学没白上,居然把天气与环境能联系到一块儿,不简单!”大凯摇着蒲扇一脸的钦佩。

“老子在大学正经的书没读多少,旁门左道的书倒是读了不少!比如《货币战争》、《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等都粗略看过。”雨欣道。

“那给我讲讲你读的书。反正也无聊。”大凯说道。

“我也不是很懂,只是看到书上的一些理论。不过我听说日本一家推土机企业,一份总装图纸卖给了两家国内企业,你说这不是极大的浪费吗?”雨欣说道。

大凯点了点头说道:“向人家学习先进的东西没有错,但花重复的钱太傻,这种事国家应该统一规划。”

雨欣沉思片刻说道“书本上的东西毕竟是理论。也许是我的担忧错了。”

“我一直觉得你在大学肯定是情啊爱呀的,或是录相厅里的常客。没想到你小子没把时间废掉。懂得思考社会问题了。”大凯直言。

雨欣呵呵一笑,“我那个专业是将被社会淘汰的专业。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专业上,不如多学些其他方面的知识。这样将来走上社会也能开拓视野。”

大凯又竖起大指“雨欣,从小我就看轻你。今天我得重新为你打分。”

“其实高考对我刺激不小。我当年和你们同样的努力,可是智力不如人啊。还有一场大考,那就是将来走上社会,咱四人再比一比。”雨欣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期待。

“看来开学后,我也得要上进了。不然我这‘二’真要被‘三儿’超越了。”大凯嘻嘻哈哈地说道。

雨欣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太热。叫上小杰、小勇,咱去西湖游泳。”

“他俩也不会游,不如咱俩去吧。”大凯反驳道。

“去不去是他们俩的事,就一个多月的暑假,咱四个多呆会儿也是好的。”雨欣道。

“也不知道小杰今天去没去拾破烂儿。天太热,这几天咱也没有陪她一起拾。不如我们帮她去拾破烂儿吧。”大凯提议。

“小杰这两天也没去拾,听说她四叔给她筹了四百元,这学期的学费她有着落!”雨欣说道。

小杰和小勇出乎意料,双双出得家门儿和他们来到西湖边。像是有共鸣般,小杰和小勇的手里各拎着一本厚厚的书。

这里的西湖可不是杭州的西湖,只不过是一个大大的鱼塘,当地人称它为西湖。

虽然不是杭州西湖,但鱼塘周围绿树成荫、湖水清澈!一架廊桥从南岸边一直延伸到湖中心的凉亭上。景致也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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