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多月,帝都来的大人物戴蒙西和特雷、瑞,都已经回了帝都,临走前身为老师的瑞,又交代了艾斯一些事情,就是告诉艾斯如果有麻烦了,就到马扎科来找瑞,同时特雷也交代了几句,特雷和瑞不同,瑞完全是出自老师的身份,对艾斯的关切,特雷则是考虑了更多,已经准备拉拢艾斯作为自己的盟友了。
令艾斯有些不可思议的是,临走前戴蒙西竟然也向艾斯抛出了橄榄枝,极为真诚的邀请艾斯有空去帝都做客,还开玩笑似的承诺说,一定会给艾斯享用最美味的美食,最有档次的红酒,和最美丽的女人,不过后面这句话不说还好,这一说立即惹得莫妮卡醋意横生,极为不满,恐怕就算艾斯有心去,莫妮卡也不会同意了。当然艾斯也不会去。
戴蒙西等人走了,艾斯和雷萨他们也就要动身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艾斯终于要带着亚罕的家族徽章,和那封给他在酒吧工作女人的信件,离开鄂伦城前往伯宁帝国。
不过,一个小麻烦也随之出现,那就是莫妮卡的决定。莫妮卡身为领主小姐,即便是个魔法师,那正理的命运也是嫁入帝国一个爵位极高的大臣之家,然后成为一个贵族少妇,贵族夫人,贵族母亲,贵族奶奶。
就算是性格有些独立,很有个性的女子,那最多也就是在帝都宫廷,或是魔法公会,亦或是教廷之中,担任一个官职,管理一些事物,最终或许会嫁给一名骑士,或许是一名也在相同地方工作的,实力不错的,长相不错的男子,成为小贵族,一起教育孩子,一起为了更高的爵位勾心斗角,或者是一切为了教廷的教义,或是魔法公会的魔法真谛而努力。
只是很少有去成为一个没有国籍身份的佣兵的,出去终日和一群粗狂的男人在一起,东奔西跑,南下北上的,经常和一群魔兽打交道,这绝不是一个贵族女子所为。
但目前看来,莫妮卡已经是彻底将自己当成艾斯的人了,况且女人大多数就是这样,身体给了一个男人之后,心同时也就给了他,幸运与否的就是这个男人怎么样了,是一个对情真心的人,还是一个****的人,那就看这个女人的造化了。莫妮卡是幸运的,因为艾斯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不知道艾斯以后会有几个女人,但他对莫妮卡的爱绝不会变。
莫妮卡早就想过艾斯终究会离开鄂伦城,而她也已经下了决定,那就是跟随艾斯一起离开,当一名真正的佣兵。而如今真正到了这个时候,莫妮卡又不禁有了一些犹豫。
西伯侯爵是坚决不同意,侯爵夫人倒是没有坚决反对,但作为母亲,侯爵夫人太过想念女儿,莫妮卡只要一提到离开家里,侯爵夫人就潸然泪下,看着侯爵夫人哭的极为伤感的样子,莫妮卡心也就又软了下来。
终于到了要出发的日子,艾斯和荷维尔约定,在城北门口集合,众人将一路北上,然后向东绕到黑域森林的东方,也就是色雷斯帝国,穿过色雷斯帝国,也就到了十万山川,过了十万山川也就是到了伯宁帝国。
艾斯这几日并没有住在领主府,而是和雷萨住在了旅店,艾斯和莫妮卡也有了一个约定,那就是今日晌午之前,艾斯会在城北等待莫妮卡,如果过了晌午莫妮卡并没有来,那艾斯和雷萨也就不会继续再等了。
莫妮卡来了就表明她就从此摆脱了领主府小姐的身份,成为了一个没有国籍的佣兵,不会再有富裕奢华的生活,没有柔软的大床,没有贴身伺候的仆人,而是终日与日月为伴,偶尔还要栖居在野外森林山洞,不仅如此,更糟糕的是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甚至还会成为某个帝国的通缉要犯。
艾斯和雷萨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到城北和荷维尔他们汇合了。收拾东西也极为简单,两个人几乎什么都没有,仅有的二十来个金币,二人各自买了一套衣服和靴子,并不是盔甲,只是普通的武士服,连武器都没买。如今大陆实力最强的佣兵团或许没有,但最穷的绝对有。
二人向城北走去,雷萨则总是走两步停一步,并不断地向后张望着。身为弓箭手的雷萨,向来冷静果断,从没有今日这般优柔寡断模样。
走了几步,雷萨再次驻足回头张望,艾斯也停下了脚步,向城中的领主府方向看了看,叹了口气道:“算了,雷萨,走吧!”
雷萨并没有动,而是问道:“艾斯,难道你不希望莫妮卡跟我们走吗?”
艾斯有些无奈道:“我当然想了,可我们佣兵的生活,哪比得上领主府小姐的生活?我如果说让她和我们走,我相信莫妮卡会跟我们走的,但我不想那样,有些事情我希望她自己做出选择。”
这些道理雷萨自然也都懂,只是如今这佣兵团刚刚成立,才三个人难道就又要变成两个人?
二人不约而同叹了口气,继续赶路,快到城北门口之时,几个人的出现停止了二人的前进,出现的几个人都是魔法师打扮,为首的就是火系魔导师费尔。
看到费尔的出现,艾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五年二人也算建立了不错的友谊,可当初费尔竟然要对雷萨出手,加上后来艾斯知道,是费尔建议让艾斯抵挡凯撒一击,这令艾斯对费尔的印象,有些不同往日。
看到艾斯不冷不热的表情,费尔并没有气愤恼怒,而是上前叹了口气,一脸的歉意道:“艾斯,我知道我们之间存在着一些误会,我也不想过多解释,只是希望你能站在我的位置想想,我希望我们还算是朋友。”
身为魔法公会的大长老,费尔就连守卫军统领西蒙和领主府西伯侯爵,都不会如此客气的说话,这样对待艾斯,艾斯也是极有面子了。艾斯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也不好继续给费尔脸色看。
看到艾斯脸色有些缓和,费尔也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后向身后摆了摆手,身后一个侍卫走上前,手里托着些东西。
费尔道:“艾斯,伯宁帝国离这里数千里之遥,一路上山贼、魔兽,也一定不在少数,这也算是你们佣兵团第一次旅程,这些东西呢就算我对你们的一点心意,也算是我为之前所做的道歉。”
费尔再次道歉,艾斯也不能继续不给面子,开口道:“费尔大师,你所做的我都能理解,况且这几年你对我也很是照顾,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们会再来鄂伦城的,毕竟莫妮卡她在这里。”
费尔笑了笑,一脸宽慰之色,摆了摆手,侍卫将东西递了过来。艾斯和雷萨也都没有客气,因为那正是他们所需要的东西,两套轻便的盔甲,一把利剑,一把长弓,箭囊中二十来只体制弓箭,看工艺算是不错的武器。
接过东西,艾斯和费尔最后拥抱了一下,就做了最后的告别,艾斯和雷萨穿着崭新的盔甲,背着武器,一起走向北门。
费尔望着两个年轻人的背影,微微露出一丝笑容,低声自语道:“展翅的雏鸟,希望能有翱翔蓝天的那一刻。”
魔法公会会长温德走到费尔身边,也望着艾斯二人的背影,低声问道:“大长老,你说艾斯他真的能建立一只属于他自己的强大佣兵团吗?”
费尔笑了笑,摸了摸脸上那个艾斯五年前给他留下的细小刀疤,像是自信满满道:“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艾斯和雷萨很快就到了城北,荷维尔和几个**佣兵团团员,正在不远处等着二人,看见艾斯他们二人后,荷维尔向二人挥舞着手臂,艾斯二人立即小跑了过去。
看了看二人,又看了看二人的身后,荷维尔疑惑道:“你们的那位美丽的,天资出众的魔法师,莫妮卡小姐呢?”
艾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荷维尔见到艾斯如此,就已经明了,笑道:“看开些艾斯,莫妮卡或许也有自己的苦衷,你应该理解她。况且这也不是生离死别,以后你们还会再见的。”
说完,荷维尔拍了拍艾斯肩膀,带着几个团员率先离开,雷萨和艾斯相视一眼,也要立即跟上。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令艾斯和雷萨喜出望外。
“艾斯!雷萨!等等我!”
二人回头,一身蓝色魔法劲装,背着一个精致的法杖,如水的黑发,披在脑后,额头带着一个湛蓝色发箍,白皙的脖颈上,带着一颗心一样的宝石,正是象征至死不渝爱情的海洋之心,而这美丽的女子,正是莫妮卡。
莫妮卡跑了过来,艾斯兴奋直接将她抱起,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直到莫妮卡非常难为情,艾斯才将她放下。
“莫妮卡,你父亲同意了?” 一旁的雷萨也是极其激动。
“父亲大人一直不同意,但母亲大人支持我,况且我也长大了,我的人生应该让我自己做出选择。”
前方的荷维尔看了看兴奋的三个年轻人,荷维尔笑了笑,随后对艾斯他们挥了挥手,道:“出发了!”
艾斯三人对视一眼,齐声道:“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