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选择用补课的时间去赴约,下午太过炎热,而他也想尽快看看渠涵的情况。愧疚的情绪就像蚊子一样,萦绕在苏秦,去了又来,来了又去。
他已经让袁梦替他请了假,就谎称苏秦生病;苏秦也不怕老师问起,毕竟自己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一年也就回来两三趟,留的电话号码也是自己的。
苏秦很早就赶到渠涵家,却发现渠涵已经等候多时。苏秦正想和渠涵打声招呼,却被旁边的渠母叫到一边。
“小秦啊,渠涵这小丫头不知道被哪个小混蛋惹哭了,昨天哭了一下午,今天早上早饭也没吃,你们出去玩,你好好劝劝她。这是一百块钱,你们吃点好的,让她多吃点,你看她憔悴的。”渠母一直嘱咐的苏秦,却没发现苏秦出奇的沉默。
“阿姨,没关系的,我一定好好劝劝渠涵,那这一百快钱我先收着,你不用担心。”苏秦身上虽然也带着钱,但也只是有限的,一般这种出去玩花的钱都是从饭钱里扣的,不过暑假苏秦也只是准备喝方便面,所以手头还是宽裕点。而加上渠母的一百块钱,自己在暑假也能享受几天,最主要的是今天不用太束手束脚。
“那行,你们去玩吧。”苏秦就先告别了渠母,去跟渠涵打招呼。
......
苏秦第一次从渠涵的眼睛中看到了含情脉脉,只不过更多的是疲倦和哀怨。
浅紫粉白的连衣裙结着丁香的哀愁,踩着碎碎云朵般的小白鞋,头上扎着淡粉色的发圈。
苏秦看着这精装打扮的渠涵,却能从中看到无尽的疲倦;精致的淡妆也未能遮住眼中淡淡的血丝。
苏秦的心里突然地一痛,眼角也不争气地湿润起来。渠涵也没问苏秦刚刚渠母对他说了什么话,就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苏秦。
“你想好今天去哪了吗?”渠涵有气无力地问了一下。
“What?不应该你给我说你想去哪里玩吗?”苏秦心里想着。
但听着渠涵略带沙哑的声音,苏秦更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去哪里呢?好烦啊!
看着渠涵的眼睛,苏秦突然想到最近有个不错的电影。
“要不我们去看电影?”
“嗯。行吧,”
看渠涵小心翼翼地回答,也没有过多的话语,苏秦心中的愧疚感又增强了一分。他想要补偿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子,可是又不知该如何办。
他第二次看到这样的渠涵,上一次还是他生病住院的时候。
……
镇里面没有电影院,只能去县里。渠涵给她妈妈打完招呼候,就跟着苏秦坐着公交去县里。
公交车上苏秦和坐在他旁边的渠涵都沉默不语。
沉寂,车上就只有司机师傅,苏秦二人,和两三个埋头看手机的同龄人。
行程过半,渠涵突然伸出手握住苏秦。
看着脸色通红的渠涵,苏秦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本来想抽回来的手也就停住。
他觉得事情不该这样发展,但他也没有拒绝。在路上苏秦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手抽回来,但又一直做不出决定。每次他稍微抽动一下手,尽管他没想要抽离,渠涵就更使劲地握住,想到渠涵憔悴的模样和渠母的话,苏秦也就放任着渠涵。
……
下了车,渠涵依旧想牵着苏秦。但只是苏秦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给渠涵希望,自己应该狠心一点,彻彻底底地断掉之后,继续做好朋友,也比现在藕断丝连来的好。想到这,苏秦把手猛地抽了回来。
渠涵面色一僵,默默地跟在苏秦身后。渠涵心中刚燃起的希望又被给她希望的人狠狠扑灭,他想要哭,但已经没有眼泪,连心脏都是干涸的,跟别提泪腺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四下里所有的人言人语,鸟叫蝉鸣都与他们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