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子又是谁?他为何救我?
心中止不住打量了那白衣青年的背影两眼,心中未免胆怯。连饭遭此大劫,如今的她自然防范十足。若是一个不慎,那便是初出狼窝又遭虎口了。
心知自己此刻只能是任人宰割,杨复仇除了不敢吭声外再也不做他想。只是心中期盼着来人是侠非贼,或是师傅能够寻来,自己却也就绝对安全了。
马车来到了通镇,在一处府邸门前停下。这府邸就如同俗世中的王爷府,门口时两尊威风凛凛的大石狮,再是朱红色的铁钉子大门。此刻这大门之外,却站齐了老少。为首的事一个身穿绸缎,留有胡须的中年人。这中年人始一见到马车,便慌忙上前躬身道:“福不财早已备好了酒宴,正等花龙公子入席!”
杨复仇心中微惊,暗自衬道:“福不财于修真界也是个合体后期的高手,怎得对这名叫花龙的人如此恭敬?听闻福不财为人亦正亦邪,只是不知道这花龙公子却又是好人还是坏人?他救我,却不知所为何事!”心中打了个突突,杨复仇不敢吭声。
原来,这白衣青年便是花龙啦!杨复仇在困缚荡雁山时便曾从哪恶大老头那儿听了他的名头,心中一想到此事就为之一紧。可她又着实不明白,若这花龙与那三个恶人是同伙,怎会搭救自己?
又一想到自己那日赤身裸体,却不知是谁给自己换了衣服。心中忽然面红耳赤,她暗衬道:“登徒子!可恶,若是以后我发现身子受你侮辱,看我不杀了你!”心中这般想,忽听得下方的花龙与自己说话了:“姑娘,你可以下马了!”
杨复仇本不想出去,却也知道早晚是得出去的。她心中微打了个计量,走出了马车。花龙手中合着折扇,笑看着自己道:“一路风尘仆仆不敢惊扰姑娘,请姑娘入府歇息!”
杨复仇出身虽非权势,却也好歹在大户人家之中熏陶许久。她听言恭敬回道:“有劳公子!”
二人浑不提相救之事,似乎是从半路上认识的。
杨复仇和华龙并肩而行,而后却是胡不归等人,再而后才是福不财。
福不财名字中虽有‘不财’二字,其实却是个大大有财的人。府邸设计的极为气派。
福不财慌忙领了花龙等人去吃饭,杨复仇有意想要洗洗身子,奈何人生地不熟,又是‘人在屋檐下’之身,所以却不敢吭声。
待到了饭毕,她心中只想着找到戚天行。便向花龙和福不财打听,二人均称不知。花龙又道:“寻人之事便包在我身上,也请姑娘放心”
于是,杨复仇便住在了这福府。
... ...
闹市之上,此刻两道人影从远处飞奔而来。那两道人影忽地在福州上空一顿,旋即又飞顿而去。
这二人,一个是戚天行一个是王晓曦!
此刻的戚天行浑身依然白衣,只是颇为狼狈。而王晓曦,倒还看起来并不狼狈。若是以往,王晓曦只怕跟踪不上戚天行快速的飞行,可是自从与灰衣上人一战之后,她受益颇多。灰衣上人的一切功法均自被她得走,所以修为竟然与戚天行并驾齐驱了。虽说看不清楚戚天行真实修为,但想来也与自己一般无二。
“你确定她还在宫家?”王晓曦道。
戚天行听言不答话,眼看宫家便再眼前,他只回道:“希望在!”
他此刻简直就怀疑杨复仇不是别人,一定就是桃菲菲。
昔日他只把此番想法当作是异想天开,可是此刻他却有些确定了。因为与灰衣上人那一战中,撕心裂肺的痛如此透彻让人揪心。戚天行完全能够感受到那时桃菲菲的痛楚。
菲菲活过来了!那她在哪儿?一定便是杨复仇了,一定是她!
这便是戚天行的想法!
此番的他在不做多想,若是按照往日他必然会先通报一声才进入宫家。可是他却没有,只是瞬遭之际已经身形出现在了宫家的后院之中。
“贼子,安敢扰我宫家?”不知从何处跳出那许多护卫。个个修为均自不俗,抬手便是七八道剑光。戚天行并不动手,那七八道剑光早被王晓曦玉指点射而断。
这般如此,戚天行直接撞入了昔日所住的地方。眼见无人,他当即镇声喝道:“宫二郎,给老子出来!”
这一声吼叫之中夹杂着些许真元,凭着戚天行的修为。这一声呼喝顿及让宫家的房屋一颤,过不多时便看见宫二郎和谦谦跑了过来。二人又是一喜,当即道:“师尊如何回来啦?”
戚天行怒道:“你师姐呢?”
宫二郎心知戚天行口中的师姐是谁,便道“她走了咧,师尊消失后她便走了!”
戚天行闻言大怒,忽然眉头微粗嘴角划起弧度,心中暗道:“你小子敢跟我说谎?”当即大步走入了厢房沉声喝道:“我饿了,与我喝酒吃饭!”
宫二郎忙给谦谦使了个眼色,谦谦当即退下。宫二郎忌惮的看了王晓曦一眼,然后走入房中坐下。戚天行不问,他便不敢答。
戚天行看了一眼宫二郎几日不见所增长的几根少白头,嗤笑着道:“几天不见,你是不是背诵孙子兵法啦?白头发怎么比为师的还多!”
宫二郎一震,苦笑着道:“师尊说笑了!”
王晓曦突然感觉这师徒二人之间似乎有事儿,于是一直不曾说话。等谦谦端上了饭菜时,戚天行便大吃大喝了起来。王晓曦分明注意到戚天行眉头微微一挑,以及谦谦和宫二郎那眼皮跳动。她忽然觉得,今日的宫家似乎有些不对劲。
却发现,桌下突然出现了戚天行的手,在自己膝盖上轻轻碰了碰。虽然知道这是戚天行给自己暗示不要说话,但是好歹男女授受不亲!
王晓曦面色一红,心中有一番喜又有一番怒。喜的是他居然对自己无礼,怒的也是他竟敢对自己无礼。
戚天行三杯四杯酒一下肚,忽然双眼寒芒四射叱道:“你二人,这是想谋害师尊么?”
宫二郎吓了一跳,忽然房门怦然打开。宫大郎面色惨白,左臂早已崩断,右手嗨提着一口染血的长剑。他本来进屋就要怒斥,却看见了戚天行。宫大郎一愣,但当即瞥过戚天行对着宫二郎喝道:“你我再战如何?”
王晓曦不知他二人兄弟为何反目,但戚天行心中却十分明了。他眉头微蹙,哪里想管这许多闲事?抬手就是对宫大郎隔空一点,宫大郎兀自昏死跌倒了过去。
戚天行面若寒霜,道:“你可真成啊,害完自己的哥哥又害师傅。”
宫二郎心中生起了无数的寒意,但却铁青着脸不说话。谦谦同样也欲哭欲诉,但不敢说话。
戚天行心中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但是却震怒于这谦谦和宫二郎二人胆敢对自己下毒!
他一声大喝,双掌伸出捏着二人的脖子叱道:“给我死!”
两道光芒一闪,王晓曦和宫二郎顿时气绝。戚天行当空一丢,这二人的身子如同流星一样撞破宫家屋顶,兀自不知丢在了何处。戚天行看了王晓曦一眼而后道:“杨复仇不在宫家,你我速走!”
说完话,他当即冲天而去。王晓曦随后,却看见追上戚天行之时,他手中竟然一手抱着谦谦一手托着宫二郎。原来,戚天行先头并未下杀手。
此刻四人已不在宫家府院之中!!!
谦谦觉得自己被一道真气催醒了,她睁开眼哭了起来:“师傅,我不是故意的!”
她发现当时师傅好生气,她发现自己好后悔好心痛。她此刻真的想说,若是师傅死了她也绝对不能活。可是她却哽在了喉咙之中说不出来。
谦谦想,师傅当时肯定很心痛很伤心。对自己,也一定很失望吧!
没有人比谦谦更清楚,自己拜在戚天行门下是多么不容易。能够拜在戚天行门下,是多么不容易。谦谦和戚天行一路而来,知道戚天行为人洒脱傲慢,眼高于顶。若非他与自己父亲有旧,怎会收自己为徒?
见戚天行寒着脸,谦谦不敢说话。宫二郎却是忙解释了起来,又跪在地下认错。
原来,宫二郎自从戚天行离开过后就自恃功法高强。他虽非出外惹火,但却胜在喜欢在宫家府内卖弄。他一番卖弄,就如同开屏跳舞的鸟儿想要勾引雌鸟一般,全是为了讨岳碧的欢心。却不知,宫大郎早已看不过了,二人就时常斗法。
本来说,宫大郎在家是哥哥,所以势必在家中颇有威严。奈何风头全被宫二郎给压盖过,而且他也明显感觉岳碧对自己越发的冷淡了。
他心中颇怒,这一日便拉着宫二郎跑到野外去斗法,势必要拼个你死我活。
这件事很快就被人报告给了宫大郎二人的母亲,他二人的母亲虽然是个成名已久的高手。奈何再是高手,对于教导方面就未必能够高。他二人母亲害怕两兄弟自残,于是便追了去。
那时候宫二郎已经削断了宫大郎的胳膊,被母亲阻止后三人就赶了回来。本来以为风平浪静,但是如同戚天行一般。宫二郎的母亲发现这短短片刻,宫家的一切似乎都变了。于是暗中提醒宫二郎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