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谦怒极了,她自然十分的怒。她又害怕极了,她也十分的害怕!
她怒的是这个无恶不作的白魔竟然抱着自己,这简直是胆大包天!她害怕的是这个无恶不作的白魔竟然抱着自己,他想干什么?
索性戚天行并没有做什么,他只是把她丢在了船舱里然后冲着丫鬟不屑道:“你想逃?”
丫鬟笑了,她瘫坐在草席上。用手揉捏着自己的脚腕,绳索早已被扯断。这绳索是经过千年楠藤而制,一旦被其缚住就很难崩开。它能缩能伸能长能小,除非有人去解,要不然是崩不断的。丫鬟冲着戚天行甜甜的笑道:“绳子绑着不舒服,我脚疼得厉害!”她笑得人畜无害,笑得天真浪漫。仿似跟戚天行很熟一般!谦谦看在眼里,她心想‘这狗男女果真是一伙儿的’
戚天行看着谦谦道:“她的绳子是你解开的?”
谦谦撇过头不说话,戚天行见状不再问她话了。冲着丫鬟道:“想从我手中逃脱,你那是痴心妄想。只要你肯把我想要的告诉我,我会放你走!”
丫鬟道:“公子想要什么?奴家贱命一条,随你摆布!”
戚天行道:“扇庄天烽留下来的刀是被你拿走了吧?它在哪儿!”
谦谦一惊,道:“我爹的刀不见了吗?”
戚天行不答话,丫鬟笑着道:“刀可没在我身上!”
戚天行道:“那刀在哪里?”
丫鬟道:“我不告诉你,除非...”
戚天行道:“除非什么?”
丫鬟道:“除非你杀了我!”
戚天行冷哼一声,又道:“小姐究竟是什么人?她想把我怎么样?”
丫鬟道:“小姐是个极聪明的人,她是盖世的高手。”
戚天行道:“她为何把我骗入东方墓中?又为何把所有的高手都骗入东方墓中?”
丫鬟笑着道:“那些个什么高手在小姐眼里什么都不算,他们也只是小姐的玩偶罢了。况且,哎呀,我不说了!”她媚眼如丝,忽然双脸一红。
戚天行眼睛一眯狐疑的看向丫鬟,她忽然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想撒尿!”
戚天行冷哼一声,道:“少跟我耍花样,我相信只要你在手上。小姐她应该不会不管!我不找她,她也或许会来找我的。只要我不放你,就凭你出窍中期的修为,想逃也难!”
说罢,他朝着外面走去。丫鬟忙喝道:“喂,戚天行,我真想撒尿!”
戚天行道:“你留着这句话骗小孩吧!”说完话,他走出了船舱,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突然看向船夫问道:“还有两个时辰就到了通州了么?”
船夫道:“那是,那是!”
戚天行道:“你说‘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船夫咧嘴一笑,额头上的皱纹在灯烛之中显得分外惹眼。他憨厚的道:“小姐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呗,公子怎么问这样的话!”
戚天行笑着道:“胡说,小姐怎么会是富家大小姐?她应该是个极为厉害的修者吧?”
船夫听言愣愣道:“公子说的什么,我不大明白!”
戚天行道:“你还记得我先前说过的话吗?”
船夫道:“哪句话?”
戚天行道:“我说过,只要我惊涛骇浪一出。任何人都别想从海上逃走,因为我对水比之旁人要了解的多!”
船夫听言赞道:“公子好本事,看来你的那些仇家肯定是不敢再海上抓你了”
戚天行听言道:“那他们一定会在岸上!”
船家道:“在哪个岸上?”
戚天行道:“自然是在通州的岸上,你说是么?”
船夫道:“这我怎么知道!”
戚天行咧嘴笑了起来:“如果我没猜错,你这船夫也是假的吧?”
船夫听言面色一变,苦着脸道:“公子这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是假的!”
戚天行笑道:“你如果不是假的,丫鬟怎么会找到这条船?如果我没猜错,先头丫鬟的绳索就是你解开的!怎么,还想骗我?”
船夫听言呵呵笑了一声果然放下了船桨,对着戚天行拱手道:“戚公子果然聪明,不劳公子费心,我自己跳下海去!”
说罢,飞身跃入了海中。
看着茫茫大海,戚天行唉声一叹。接着转身走入了船舱之中,眉头微蹙他看着涨红着脸的丫鬟竟然说不出话来。
此刻的丫鬟脸颊娇艳欲滴,低垂着头不敢说话。她死死的蜷缩着身子,撇过脸不敢见人。她又双腿夹紧,似乎在掩藏着什么。
旁边的谦谦实在忍不住了,对着戚天行吼道:“快,快放我出去。这里,这里简直骚臭死了!”
丫鬟大怒,叱道:“你说什么?”
谦谦嬉笑着嘲讽道:“我说什么?这么大个人了,还撒尿!”
丫鬟恼羞成怒,骂道:“关你屁事,我喜欢撒。怎么?”
谦谦咯咯笑了出来:“不知廉耻,哎呀,臭死了臭死了,戚天行,你还不她给我弄远点?”她冲着戚天行大吼大叫。原来她自己也被戚天行用绳索捆住不能动弹。
戚天行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然后转身走出了窗外。口中不禁喃喃:“原来丫鬟先头没有骗我,这倒是我自己失误了!”
小船即要着陆,戚天行远远的看见陆地之上站着七八个黑衣壮汉,前首之处却站着一个白衣少年。少年右手持着扇子轻轻挥动,双眸之中泛泛有光。
他双眼微眯,对着为首的汉子道:“你说那戚天行有多高的修为?”
为首的汉子慌忙拱手,沉吟片刻道:“此事胡老三比小人看的更清楚,他与那戚天行交过手,应当比小人了解!”说话的这汉子正是先头给戚天行划船的船夫。他说话时看向了右边的另一个黑衣汉子,那另一个黑衣汉子正是胡老三。
胡老三此刻不是新郎的打扮,看起来更加的一脸凶相。他不禁恭敬的对那少年道:“少管,我也没与他交过手。这,这我也猜不到!”
少年啪的一声合好折扇,阴沉着脸叱道:“两个没用的饭桶,小姐的饭都白养活你们了?”
船夫和胡老三大骇,慌忙跪下神来。胡老三解释道:“当时丫鬟被戚天行作为要挟,小的万不敢轻举妄动啊!”
少年听言沉吟片刻,而后道:“天云的女儿在戚天行手中,如果你们是戚天行,会怎么做?”
胡老三道:“逼她交出天烽十一刀?”
少年道:“胡扯!你看戚天行像是那样的人吗?”
胡老三沉着脸不敢说话,阴狠的眸子看向旁边幸灾乐祸的船夫。淡淡道:“依着少管的意思呢?”
少年道:“若我没猜错,戚天行不是个喜欢找麻烦的人。天云死了,他说什么也会保护谦谦。可是他若不喜欢留谦谦这么一个累赘在身边,那么就绝对会把谦谦留给宫家。宫家知道么?”
船夫忙道:“宫家的家主宫雷和天云有八拜之交,论起来谦谦应当叫他一声大伯!宫雷修为深不可测,据说已经到了渡劫初期。尤其是他那一手剑法曾经挫败过群雄!”
少年赞道:“不错,戚天行肯定会把小麻烦交给宫家的人!”
船夫眉头微蹙,道:“少管想做什么?”
少年道:“我们先去宫家!”
胡老三忙道:“我们不等丫鬟了?”
少年道:“如果她能够从戚天行手中逃脱那便是她的运气,若不能,我们又何必为了她自讨麻烦?”
说罢,一行人大步离开了海岸。
... ...
“吵够了?”戚天行蹙着眉对着谦谦道:“你也别以为自己了不起,此次我来通州就是想把你交给你大伯。如果你再多说一句废话,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你也知道,白魔对付女人的办法从来不少!”
谦谦冷哼一声不说话了,丫鬟娇羞的看着戚天行道:“公子,你还绑着奴家么?”
谦谦冲着丫鬟嗤笑道:“尿床的东西,你说话到底羞不羞?难道还想放骚吗?”
丫鬟面色一红,眸子之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但旋即又笑了起来:“大小姐是么?你以为你还是当年扇庄的大小姐?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爹爹都死了娘亲也没了。你不过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罢了!”
谦谦听得面色煞白,她怒斥道:“你胡说什么?”
丫鬟反击道:“如果我是你,还不如早就死了算了。你想想,你爹爹当年惹下那么多的仇家。他此刻撒手去了,留你一个人,凭着你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只能任人欺辱!”
“你胡说!”
“你不信?”丫鬟道:“你不信你自己问问戚公子!”
戚天行面色尴尬,束手无策的走出了船舱。只听船舱里面传来了谦谦的嚎啕大哭之声,她哭着骂丫鬟是个撒尿的不要脸,丫鬟又骂她是个没人要的野丫头。两人你来我往各自戳着相互的痛处,变得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