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舒老弟不仅一表人才,而且才智也过人哪。老朽不仅万分感谢还和佩服啊。”陈国上满脸笑意恭维道。赵舒脸上的那份得意更加明显,嘴角上扬地快到鼻子了。赵舒目光又向后瞄了一下,看到了站在陈国生身后的柳智博和陈月盈:"这两位是?“陈国生赶紧解释:“哦,这是小女陈月盈和她未婚夫柳智博,一同随我来接贵客的。”“哦。。。。”赵舒皱了皱眉:“你们下面去哪里?我护送你们吧,一路上保你们安全。”陈国生欣然答应,有这个赵公子也不怕路上有什么人盘查了。“不过,她和我坐我的车,她给我带路。”赵舒指了指陈月盈。“这不合适,还是我做你的车,我来带路好了。”柳智博阻止道。“那不行,你长得一脸凶相,我不愿意。”赵舒昂了昂头,不太想搭理他。“你。。。。”柳智博刚想发作,陈国生急忙拦住他:“嘿嘿,行。行。。。那就依你,请小女和赵公子在前面带路吧。”紧接着他又向柳智博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争执了。
一路上,车开的倒有点不紧不慢,似乎用完了来时的那股气力,大家的心绪也随里克先生的脱身变得0舒缓轻松。赵舒开着车,有点心不在焉,陈月盈坐在后面望着窗外一言不发.赵舒先打破了沉默:“你。。。快结婚啦?”“是的。”陈月盈小声回答,但她的脸还是望着窗外,窗外的行人都在缓缓倒行着,渐渐地也带着她的思绪倒流着,回忆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哗哗涌上了心头。记得三年前的她,那是十七八岁,在南京念着大学,芳华正茂,青春如花。每次上课,她的身后总是坐着一个英俊干净的男孩,他总爱穿白色的衬衫,头发也梳的干干净净,看上去很让人赏心悦目。他很调皮,总会不经意在去拽拽她的辫子,他很艺术,他总会经常把他画的画拿给他看。他画的真好,一个眼含秋波、明媚皓齿的少女微微地笑着,惟妙惟俏跃然纸上。她知道那就是她自己。渐渐他们就很熟悉了,经常地她会安静地坐在月光下草地上,他认真专心地拿着画笔给她画画,经常地她会拉着他那温暖柔和的手信步走在小河边,她给他讲莎士比亚的文学,讲徐志摩的爱情,他非懂似懂,认真地听着。她经常幻想,以后自己毕业了就做一个小学老师,嫁给这样的男人,然后生一堆可爱的娃娃,人生该是多么幸福啊。
可是突如其来的战争打破了这一切美好,这一切安宁,日寇攻下了南京,学校也遭解散。爱情初恋的萌芽还未美丽地盛开就无情的战火掐灭。他离开了国土远渡重洋继续求学,而她到了父亲的商行里做事,两人就此各自分飞,成为天涯路人。她的人生从此就如同上了发条一样机械般地运转,按照父亲的指示做事,后来她又加入了青年党,按照组织的意图做事。在党内她认识了柳智博,这个男人很高大很威武,他带领着她、教导着她,带着他走上一条抗日救亡的热血道路。渐渐她对智博这个人产生了爱慕崇拜依赖的感情,那份感情让她在这个风雨飘渺的乱世里找到了避风的归宿,找到了心安恬静。再后来她就和他定下了婚期就要成为革命的伉俪。至于那个白净的男孩的笑脸,似乎已随着时间流逝已慢慢模糊在了记忆的长河里。战争,这就是战争,万恶的战争把每个人都绑在它的车轮上前行,那曾经的幸福梦想、那曾经的美好憧憬却都渐行渐远。
可是命运的轮回似乎总有一根剪不断、理还乱的细线还在牢牢地拴住他们,让两个本再无交集的人们再次相遇。只是时过境迁,他的脸上已褪去了那份顽皮青涩,她的脸上已多了份坚定和沧桑,人已非彼时,大家经过岁月的洗礼后可能已没了当初的那份熟悉、那份真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