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绵绵的一把剑瞬间荡出,剑在他的手中犹如一条银蛇快如闪电间以锐不可当之势挥出。
那时迟这时快,闪电间,剑尖准确无误的抵在千寻的剑尖上,发出‘嗡’的一声刺耳回音。
他手中的内力一震,直接将千寻的长剑反震回去。
千寻遂不及防被他手中的剑震退了好几步,只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结了,压迫甚重,饶是之前蓄足了内力,也觉得手中剧震,冲力巨大。
唐亦凡顷刻间反败为胜,让台下观众又是一阵激动不已。
千寻则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唐亦凡手中的那把软剑,那是斯纬菏的贴身武器,怎么会在他身上。
唐亦凡并没有给她太多遐想的空间,身形快速一闪,快似流星骤然欺近,手中的软剑横空击出,强劲的真气带动了周围的风声,呼呼作响。
千寻秀眉皱起,挑起长剑,身形快似幻影般闪身避开,同时间反剑相迎,动作一气呵成,姿势优美,气贯长虹,明明是普通的招式,却总能幻出千万种招式出来,简易的化掉唐亦凡所有的狠招。
唐亦凡一击不中,即刻又发出新的一轮攻击,不灭不休,仿佛要将千寻置之死地。
两人的身影也越来越快,剑气在他们的周围形成了一股风圈,风旋转得太快,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只能从那无尽的杀气里,感觉到两个人在生死激战,这早就已经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争夺盟主之位了,而是生死的敌拼。
白灵鹫指骨握得泛白,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小花有如此惊人的武功,还有唐亦凡,他从来不知道唐亦凡会有这么强悍的身受,那之前的那些算什么?
他们对他隐藏了真实的武功,连小花也对他隐瞒了武功。
白灵鹫一方面又想生气,又是着急,一直不安地望着风圈里面的状况,无奈风的力量太强,根本看不到两个人的身影。
千寻冷着脸,“你到底是谁?这把剑怎么会在你手上……”
斯纬菏那天绝望的走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甚至连月贵妃也死了,她心里其实是有些担心他的。
以斯纬菏的性子,他不可能会将他父亲的江山拱手让人。
而事实却是如此,楚凤歌顺利的登上皇位,斯纬菏不知所踪。
她其实一直都在怀疑,怀疑斯纬菏的失踪是个幌子,或许是楚凤歌囚禁了他,又或许是杀了他。
却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得斯纬菏的贴身武器在唐亦凡的身上。
唐亦凡邪恶的冷笑,剑慢慢地举起对着千寻,“你死了自然就会知道。”
真气在剑尖上流荡,一圈圈的荡开来,还发出一阵混搅视听的忙音。
千寻只觉耳朵隐隐生疼,这是什么武功,太诡异了。
她不敢大意,真气瞬间贯穿全身,防止唐亦凡突袭攻击。
唐亦凡动了,千寻也动了。
风驰电击间,两把剑紧紧的抵在一起,擦出一连串的火花。
两把剑骤然分开,又快速的抵挡在一起。
唐亦凡杀得双眼通红,已经不耐烦了,终于要速战速决。
他剑尖上的剑气一圈圈的荡漾出来,浑厚是内力完全注入剑中,与剑合二为一。
千寻不敢大意,她拿手的武器并不是剑,而是飞刀,但她在比赛上不能使用飞刀,楚凤歌就在台下,一直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稍有什么动静,他就会怀疑了。
幸好还有师婆留给她的剑谱可以学,正本剑谱她也只是大概的学了前面那些,都是悄悄在斯纬诛给她弄东西吃的时候偷偷练的,她不想让斯纬诛怀疑什么。
她一直以为自己将是要死的人,那些不必要告诉他的事情,能不说就不说,别扰了他们之间那一点温馨的时光,所以只能偷偷练习。
斯纬诛入狱的时候,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也没有时候时间去聊,现在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再不出手,她就会被唐亦凡所伤。
在这严谨的氛围里,千寻没有再犹豫她出招了,趁着风力已经将周围给包围住,就算出招也不会有人发现。
唐亦凡的剑风将她束在长发上的发带砍断,一束发丝被强烈的风给吹出了圈外来。
一束发丝漂浮出来,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的目光原本就全神贯注地落在战场上,一束发丝飘出来也看得清清楚楚,发丝一直飘一直飘,突然在楚凤歌面前落在。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那束发丝安安稳稳地落在他的掌心里。
他拿到鼻尖处一闻,一股异常熟悉的清香充斥在鼻尖里,狭长的桃花眼绽放出一道华丽而灼热的光芒。
这种味道。
——是千寻。
他不会忘记这种味道的。
那是千寻的味道。
他曾经有跟她同床共枕过数次,她的味道,他异常的熟悉。
是他的千寻,他的千寻没有死。
她真的没有死。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楚凤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内心早已像缺了口的河提都快要泛滥成灾了。
他就知道,他的千寻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这次突然出访颜凤国也是一种感觉在牵引着他而来,没想到他真的来对了。
他找到她了。
发带断掉,千寻那头肆意张扬的黑发随风舞动,如果不是她身上是黑色的风衣,简直就是恍若仙人下凡。
她放弃了手里的长剑,伸出细白的纤手轻轻一挥,无数把小刀铺天盖地而下,刀刀准确无误地朝唐亦凡射击而去。
唐亦凡看到千寻出招,整个脑袋仿佛要崩裂开来,那些痛苦铺天盖地的卷食着他的心脏,痛得他全身血液瞬间凝固成冰。
被欺骗的恨,杀母之恨,被凌辱的恨…
那一段仿佛没有尽头的痛苦,依然历历在目。
那一段仿佛永无天日的地方,时刻烙印在心底。
无数个午夜回梦,将他吓醒。
仇恨成了他唯一的支撑,唯一能痛苦活着的理由。
报仇,他要报仇。
浓浓的恨意卷席着他的心脏,甚至连空气都跟着悲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