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穿着夜行衣在大街上闲逛了一圈才发现,她根本不知道那个叫凤离渊的男人住哪儿。
这都不是悲剧的,最悲剧的还是她又迷路了,路痴一旦迷路那就是天大的悲催。
嗖——
就在千寻纠结着想挠墙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如闪电般在她头顶呼呼飞过,一根纯白色的羽毛飘悠悠的朝她迎面飘来。
千寻下意识将那根羽毛接住,闻了闻,好香,不过,这种味道怎么会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可惜,她想不起来了。
三更半夜不睡觉出来闲逛的原来不只她一个,千寻灵机一动,反正都是迷路了,不如跟过去瞧瞧。
这样想着,嗖的一声,她很快的朝着黑影的方向追去,无声息的追随在黑影身后。
由此可见,黑影的轻功并没有她高。
千寻很快就追上了他,而且还悄然无声的跟在他身后,她想知道这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底要搞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黑影落在一处屋檐上,眨眼消失在一处大宅里。
千寻张开双臂,稳稳落在屋檐上,悄然无声飘落院子里,将整个人隐身于一棵大树上,融入黑夜里。
这是千寻前世在特工部队里最经常的习惯,她总是喜欢隐身于在大树里,然后悠然自得的拉开衣袖看着组织特制的手表,看准时间,往往在行动前,她的绝艳的脸蛋就会习惯性的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然后身手敏捷地从高树上跳下来,收敛的气息,身影犹如鬼魅般在黑丛中自由穿梭。
她步千寻最厉害之处就是悄然无声的潜伏入室,盗窃机密,潜伏这种事情连老大零零一都不及她,可见,她的隐身技术多高。
正当千寻得意洋洋回忆起当年的勇事时,屋里很快传出了打斗声。
夜幕下,只见一名红衣少年与黑影打了起来,特别是红衣少年那一身红衣和那头炫目的银白色长发,在黑夜里特别的醒目。
红衣少年和黑影朝对方同时拍出一掌,内力在空中涨开,轰得一声巨响,一红一黑两道身影倏然分开,一人站在一处屋檐上,两人的衣角被夜风吹得上下翻动,杀气连连。
黑影盯着夜幕下的红衣少年,“白慕斯,你想打千年玄冰的主意?”
红衣少年双手环胸抱着一把血色的剑,修长挺拔的身影纹丝不动,冷峻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浑身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那头白发以竹簪束起,余丝在随风飘扬着,忽略不了他的存在感。
“千年玄冰,我要定了。”白慕斯一双邪魅的眼睛,散发着一种邪气,让人不敢直视。
“白慕斯,你这么光明正大来到将军府撒野,是不把本将军当回事麽?”凤离渊傲然从屋里走出来,手上也拿着一把银色宝剑。
千寻有些意外的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的凤离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过,像他那样一个俊雅少年,温文儒雅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武将,倒像一个被宠坏的傲娇孩纸。
“凤将军,真巧啊!这么晚了还不睡觉,精神真不错。”白慕斯像好友似的朝着凤离渊打着招呼,原本冷峻的面容瞬间像冬日的雪迅速千里融化。
“有只老鼠在吵,本将军又如何睡得着。”凤离渊面色阴冷,眼中阴霾沉沉,堪比大雨之前让人难闷至极的天空,仿若压抑了雷霆万钧的怒气马上就要喷薄而出。
“那真是太不幸了。”白慕斯一点也不觉得羞耻,仿佛凤离渊说的老鼠并不是他,脸皮厚的程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千寻不由暗暗称赞了他一把,好个脸皮厚至天下无敌的男人。
“是啊!那只老鼠真是太不幸了。”话落,身形一闪,快似流星闪电,骤然欺近,一剑横空击出,无数银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天际,无数条剑影连成一条剑龙直指白慕斯。
白慕斯也快似幻影般闪身避开,反剑相迎,剑速法之快,令人难以想象,那条凶猛而来的剑龙被血色的剑直接劈开两半。
而在这时候,黑影也动了,加入战斗中,三条影子在夜空下纠缠在一起,兵器相接之声不断,急如骤雨。
壋——
黑夜下,只听见一声脆响,一把玉扇从空中飞旋而下,如同一道极光瞬间劈开了白慕斯手中那把血剑。
黑夜下一袭白影在众人面前掠过,白慕斯迅速的转头,剑眉星目,眉梢眼角尽是冷漠之色,眉宇间肃然凝起一股狠戾,冷如数九寒天。
凤离渊手中的剑在白慕斯分神间从他背脊穿过胸膛。
血从剑尖滑向剑柄,一滴一滴溅落,那头白发也染上了些许鲜血,映衬着那张冷峻的脸在夜下显得十分妖娆。
白慕斯不可置信的睁着眼睛看着凤离渊那把从背后穿过胸膛的长剑,鲜红的血液在红衣上晕开,与红衣混为一体,如果不是地上的血迹根本看不出来他受伤了。
凤离渊瞬间将剑抽离,血从他体内喷涌而出。
白慕斯闷哼一声,双目如潭,单手捂住胸膛跄踉地落到地面,倔强的仰着脑袋紧盯夜幕下站在屋檐上的那个看不清脸面的白色身影,阴冷道,“你到底是谁?”
那优美的姿势,气贯长虹,明明是把普通的扇子,他却使得犹如行云流水,飘逸如仙,明明是把普通的扇子,在他手中却比剑更为凌厉逼人。
千寻也很想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隐藏在树后的她凝眸,看着夜下的白影,目光渐渐染上一层深意。
黑影将面纱揭开,“白慕斯,别再作无谓的挣扎,束手就擒吧!”
白慕斯握紧拳,有些嘲讽地看着夜下的黑影,“陌孜冉,哈哈,想不到你们这些所谓的白道也会做这些下三滥的事情,成皇败寇,我无话可说。”话落,手中一个暗器朝陌孜然射去。
“冉兄,小心…”凤离渊见白慕斯手动了,快速扑过去将陌孜然扑倒。
黑夜下,千寻看着那枚朝黑影射出的暗器,那是一枚绯色蝶型玉佩,瞳孔瞬间放大,她记得师傅曾经在信上说过,有事情可以去找一个拿着绯***玉佩的人帮忙,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师兄?
屋檐下的白影在同一时间将转了一圈后又返回手中的玉扇甩了出去。
来不及多想,千寻一把飞刀准确无误的将那把玉扇射下。
几大武林高手同时惊讶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飞刀。
只见黑夜下,一道纤细的黑影从树丛间掠出,她的身形很快,来势如闪电般迅疾凌厉,瞬间接住了向陌孜冉射过去的暗器。
时间在千寻接住玉佩的那一刻定格住了。
这人到底是敌是友,为什么在挡下玉扇的同时,却又截住暗器呢?
所有人心底都充满了疑问。
最惊讶的莫过于凤离渊了,看着把玉扇击落的那把飞刀,刀柄上显赫的露出一朵小小的莲花来,他下意思伸手去摸了摸怀里同样刻着小小莲花的飞刀,那是他在死亡之林捡回来的,一直带着在身上。
他的目光死死的锁定在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身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她?
屋檐上的白影动了,千寻纤细的双手快速射出无数把飞刀,白影在闪躲飞刀时,她已反身将受伤白慕斯带走,这速度在武林中堪称一绝。
看着他们消失在夜里,凤离渊眼眸逐渐变得深沉。
当看到千寻射出那十几把飞刀的时候,凤离渊已经确定了是她,连动作神态都一模一样,那场景仿佛又回到了一个月前,在死亡之林的时候,她就像这般突然走进了他的生命里,却又突然的离去。
他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踪迹,只能每天拿着她留下的手绢和飞刀入睡。
白影悠然飘落,目光深沉的看着那离去的背影。
“凤兄,你怎么了?”陌孜冉有些不解的看向凤离渊。
只见凤离渊小心翼翼的将那枚飞刀捡起来,用袖子认真的擦拭着。
“这是什么东西?”陌孜冉不解地看着被凤离渊小心擦拭着的那把飞刀,这把飞刀不是刚才那蒙面黑衣人所留下的麽,离渊为什么看似如此的珍视呢?难道是老相识?
白影这时候也走了过来,那双桃花眼肃然若寒星,冷如冰的盯着凤离渊手里的那把飞刀,“那人的武功很高,武林中什么时候出现了那样的狠角色。”
在武林中能在他之上的人不多,从刚才的招式看,那人的武功显然在他之上。
白影深沉道,“会不会是霁月邪教的人。”
陌孜冉说,“不,不可能会是霁月邪教的人,居我所知,霁月邪教除了魔头白慕斯,还出不了如此厉害的人物。”
不是他打击霁月邪派,实在是这个人的武功太高深莫测了,虽然她只出了一招,武功显然比他们间任何一个都要来得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