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沿海有一城,名为长生渡。
长生渡身处北国边境,城内三海七郡皆为风景秀丽之地,北国连年战乱,故事开始在长生渡还没沦陷的北国121年秋。
厉鬼海,长生渡三海七郡之一。岸边人烟稀少,只居住有祖辈靠出海捕鱼的土著人家,和一些被流放至此的蒙难之人。厉鬼海的人们,常年都靠出海捕鱼为生,所以个个从小便精通水性,更有甚者还会一些叫出不名字的武功。这些人常把自己的三脚猫吹嘘为什么古武内功,在加以点缀一些晦涩难懂的心法,听起来确实很唬人。
说来,倒也不全是泛泛之辈!厉鬼海有一隐士,没人知道从何而来,只知道是余天崖等人出来救回来的,在厉鬼海开了个武馆给村里的孩子们启蒙,教导孩子们习文练武,倒也是个一本正经的好人。
他叫傅鑫,名字是到达厉鬼海自己取的,据说是取负心之意,但究竟是负了自己还是负了别人也没人问过。
只记得是余疆还不满十岁时,余天崖出海十几天,眼瞅就到了返航的日子,却迟迟不肯返航。临行时大祭司交代过他:此出厉鬼海,东至三百里右满舵,收帆撒网随波逐流,不可急进更不可贪为鱼获,随十三日遇一人抱木飘流之上,救之返航,此乃天意。
这一路上余天崖完全照着大祭司的话在做,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又是天意使然,他余天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怠慢一分的。不过第十三天眼看天就黑了,茫茫大海连个鬼影都看不到,更别谈什么抱着木头飘在海上的人了。心里不禁犯嘀咕,这海里凶险重重,且不说被鱼吃了,就是一个海浪给卷海底淹死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天涯大哥,你快看,海里真的有个人,大祭司这也太神了把,相隔数百海里这都能算到!!林虎喊道。
闻声余天崖赶紧从甲板跑到林虎指的方向,远远望去还真有一个人抱着个像是船上断掉的桅杆漂浮在海面上。
我去掌舵,大虎你去扬帆,赶紧喊两个水性好的兄弟捆好绳子,等船靠近了赶紧下去把人救上来。余天崖喊了林虎一声,随及自己也向船舱跑去。他自己也在惊叹大祭司的神力,只不过相比起来救人更重要一些。此时的余天崖略显得有一些紧张,因为桅杆上飘着的那个人一动不动,此时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们船上条件简陋又没有医生,即使给打捞上来,是死是活还都不一定。
说来也巧,大虎刚招呼着兄弟们扬起帆来,就吹来一阵东风!像是老天爷比他们更急着把海里的那人给救上来。随着渔船的靠近,桅杆上的傅鑫好像也是感觉到了,艰难的抬起了头看到了站在船头上从他招手的林虎,干瘪的冲着笑了一下彻底晕倒过去。
此时的余天崖还是驾驶室里掌着舵,虽然大海航行只要设定好方向一般不需要人一直看着,毕竟大海肆无边际不经过礁石区也没有什么障碍物需要躲避。但是这种朝向一个晕倒的人靠近的航行还是需要有人看着的,毕竟万一给撞倒海里去可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故了。
林虎看着渔船越来越近捆上腰上麻绳扑通跳进了海里,甩开大臂朝向晕厥的傅鑫游去,两手环腰将傅鑫可算是抱了个砥实。
伙计们,拉我上去。林虎扯着嗓子粗狂的喊道。
听余天崖说,傅鑫这小子真是命大,上来的时候浑身冰凉,呼吸都快没有,身体七洞八孔的血都不流了,身体像是泡烂的馒头。上来的时候都说没救了,船上又没有什么医疗设施,连他自己也觉得这根本不可能活了。只好叫人给擦干净身子放在床上,几个大老爷们费劲巴拉的给盖好被子喂了几口汤水,剩下的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可能是天真的不绝他,又或者是他自己有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他真的就凭这一口气吊着硬生生撑到了渔船返航。就连余天崖找了给他医治的先生都感叹世间果真有如此生命力。
大夫走后傅鑫足足昏迷了一星期。醒来后又是三天没同旁人讲话,期间大虎带着林琦也来看过他顺便给林琦说一下他老子当时的英勇行为,如何不惧生死如何乘风破浪。大虎坐在傅鑫所躺的病床上滔滔不绝的给自己的儿子讲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一言不发甚者面无表情的傅鑫。
余天崖不只一次的试着和他讲话,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丝丝回应,后来余天崖下了个结论,“自己是救了个又聋又哑的傻子”。
或或许是自己突然想开了释怀了,又或者是下了什么决心,这天早上的傅鑫拖着满是疮痍的身子早早起床到院子里进行起了晨练。
“只见那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犹如怀中抱着日月,脚底踏着七星,舞到劲时竟给人感觉是阴阳融合,源源不绝般,看起来平静的像是无边的海面,又看着像是随时会爆发的火山”这可给早起想着今天闯点什么祸的余疆看呆了,心里想着这才是真功夫啊,可不像他林虎叔他们几个天天咋呼的什么紫玉龙爪、追风佛劈之类的让人脑袋大。
好,余疆不禁喊出了声。大傻子你还会武功啊!你教给小爷我,小爷我收你做小弟,以后在一片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余疆觉得自己这段非常帅的开场白一定能征服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男人。
谁知道得到的回应和想象中那种被个人魅力所拿捏,追着他喊大哥的梦不太一样!傅鑫听到余疆的喊话,反手打了一套收式吐了一口浊气换换朝着余疆走来。一手捏住余疆的耳朵,抬腿就在余疆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臭小子,叫叔叔,小小年纪没大没小的。说完也没管他自顾自便走出了门外。
傅鑫是个懂规矩的人,自己这也能行动了,就要赶紧谢谢人家救命的恩情,不能赖到别人家里给别人添麻烦。所以这次出来,一是看看有适合自己的生计,二十找找救他命的余天崖和林虎等人表达一下感激之情,毕竟醒来好几天自己连句话都没给人家说过吗,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