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天纬从霍师傅家出来,发现那红包里面竟然有五千块钱之多,这着实让自己吃了一惊。
我难得的在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家里。
回到家中,跟父母报了个安,母亲还想上前问我些事,却被父亲拦住了,母亲关切的眼神也随之收敛了起来,只是嘱咐我早点洗漱,玩了一天也累着了。
父母的奇怪举动和神情自然逃不过经历红丹洗礼后的自己,只是今天太累了,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想倒头就睡。
“汪、汪…”小黑忽然对着老爸吠了两口。
我便说了一下小黑的事,没成想母亲竟然要将这只外表萌萌哒,内能通灵的小黑用狗绳拴起来,还口口声声说,狗不拴起来万一咬人怎么办。这让小黑一个劲的对着母亲吠,作势就要将小黑先打后拴,要不是自己强撑着把小黑一把抱走,估计小黑指不定会使出什么怪招呢。
母亲依旧不死心,还要来将小黑从我手中抢走。
幸亏父亲出来打个圆场道:“好了,清凌,你就随天纬吧。”这才让小黑免于被拴的下场。
母亲撇了撇嘴,哼道:“哼,就是你惯着他,要不然那年春节的狗肉怎么会飞了。”
“占天纬,你放开我,你这父母也太蛮横无理了吧,我招她惹她了?一进门斜着个眼睛看我也就算了,竟还要将我拴起来?还说什么狗肉?她这是要吃了我?来、来、来…,让你妈来试试,活了这么些岁月了,今天我还真见识了。”小黑气急而笑道
我安抚小黑道:“容我给你讲个小故事吧,或许你就会放下这次的成见。我小时候,她买了一只小黄狗养着,而我又特喜欢小猫小狗的,看着小黄长成大黄,因为我又是独生子,父母又要去上班,所以,我跟大黄的感情特别深。过年的时候,母亲头天晚上跟父亲商量着要将大黄杀了准备过节,我头天晚上,吓的连忙将大黄给放走了,让它永远也别回来了,可能是那晚大黄听懂了我的话,自那之后,便再也没有看过大黄了。为此,那年过年第一天,我就狠狠的挨了母亲一顿打,但自那以后父母也不再养狗。”
小黑似有感触的道:“万物有灵,你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但天道轮回,弱肉强食的大道无人能改变。”
我没有想到小黑竟然能扯出这么个大道理出来,看来他自己也已经想通了。耸耸肩,便想往床上一躺,今天确实是累到了,至今都是脑袋昏昏沉沉,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哪知小黑下面的话,让我一个机灵。
“你父亲日角异常,你爷爷近日可能有事。”小黑趴在床上提醒道,因为占天纬竟然没有发现其父的异常,毕竟知晓《潜龙经》第一卷,至少看人面相,一眼便能知个七八分,而他竟然没有发现,只能说明符箓的法力损耗让其无心再相人了,自己刚刚对着欺负叫,也是为了提醒占天纬。
我连忙强打精神,跑到门外,看着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父亲,果然如小黑所说,父亲日角有异常,且隐隐长出了一颗黑斑。
父亲看着一向沉默少言的儿子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好奇的问道:“天纬?怎么了?”
我走上前道:“老爸,爷爷这周是在谁家吃流水席啊?”
父亲一家四兄弟,所以爷爷现在每月都在四兄弟中轮换着吃流水席。
父亲虽然心中惊奇但还是脱口道:“在你大伯家,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啊?”
我赶忙道:“走,老爸,我们赶紧去大伯家,爷爷可能有危险?”
农村分户后,基本上都住在不远处。
父亲听完我的话,忽然猛地皱着眉头,严肃道:“天纬,别乱说话,你大伯最像你爷爷,忠厚、孝顺,爷爷怎么会有危险?”
父亲四兄弟感情很深,就算是母亲,也不敢随便在父亲面前乱嚼舌根子。
我一听,连忙道:“爸,你误会了,我不是说大伯有什么不对,而是爷爷的身体可能会有问题。”
父亲听后,脸色才从严肃缓缓转为怀疑,道:“你爷爷身子骨还挺硬朗的啊,昨天都还在田埂上种西红柿来着,有什么问题。”
“而且,今天都快九点了,你爷爷和大伯想必都已经睡下了,你今天又到外面玩了一天,好好休息下,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去祭祖。”
我见父亲似铁了心今天不会再去大伯家了。
我便不再劝说父亲,心急如焚的出了门,赶往大伯家,从小爷爷就特疼自己,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爷爷给自己卜了一卦,恐怕自己现在还能不能存活于世都两说。
父母从未见过如此失常的占天纬,对视一眼后,也连忙跟了出来。
我快步跑到大伯家门前,便见里面已经熄灯睡觉了,两个堂兄,一个去当了兵、一个在外面做生意,所以,大伯家经常吃完晚饭,散会步、聊会天、看会电视就会上床睡觉。
我用力的敲击这大伯家的门,急喊道:“大伯,开门啊。”
不一会,大伯两夫妻就被自己吵醒,连同着自己父母,一同进入到大伯家里。
我一个健步,还未等大伯发问,就冲进了爷爷住的房间。父母和大伯夫妻两人从未见过我如此莽撞和急迫,四人相视一眼后,也顾不得寒暄,他们带着疑惑跟着占天纬一同进入到爷爷房间。
一开灯。
便见爷爷捂着胸口,冷汗直流,疼痛难忍的表情让众人心中一惊。
我连忙上前,顺着爷爷的手,用力抚顺着爷爷的胸口,大伯和父亲也连忙上前,小心的将爷爷扶起。大婶连忙回房拿起手机打120,让救护车赶紧赶来。
我提起十二分精神,看着爷爷那因岁月侵蚀而变褶皱的脸庞,心里不自然的疼了起来。
奶奶走的早,我父亲结婚那年,我都还没出世,奶奶就走了。那时候屋场里的闲言碎语就多了起来,说我母亲是不祥之人,刚嫁进来,就克死了婆婆。但我爷爷从来都不以为然,甚至只要有人数落我母亲时,爷爷脸色立马就严肃了起来,不仅怼以颜色,有时候还有动手倾向。
因为爷爷是这十里八村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就是靠着这一技术活,养活了整个家和父亲四兄弟,也在这一带小有名气。所以,说我母亲是不祥言论的谣言也渐渐消失了。而我母亲也将这份恩情记在了心里,每次爷爷流水席在我家时,母亲经常都是大鱼大肉伺候着。后来爷爷有了高血压和高血脂后,父亲不让爷爷喝酒了,母亲还帮衬着爷爷,不善饮酒的母亲,有时竟还会和爷爷碰个杯。
而且,爷爷待我最亲,无论什么时候,有好吃的都会留给我,家里养鸡了,鸡蛋、老母鸡一定有我的份。也许因为爷爷是风水师的原故,我们占家在村上开枝散叶异常快,在整个镇上都是一个饭后谈点,我父亲他们四兄弟,然后我们又是六兄弟,特别是一年之内三位伯伯一连生了三位堂哥,在整个镇上都出了名。都说占家肯定葬了一坟好墓,不然怎么可能有一年三子之诞。至于我,则是继承了我父亲的衣钵,也是老幺,所以我有五个堂哥。而爷爷,每次只要杀了鸡,每次都会留给我最喜欢吃的鸡腿,无论其他五个堂哥怎么变着法讨好爷爷,也吃不到。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去了爷爷家,爷爷都会变着法给我做好吃的,什么葱油饼啊、酸菜鱼啊…。
所以,当小黑说道爷爷有事的时候,我心都揪了起来。
而小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我在爷爷房间里的老电视桌旁。
小黑的声音传到我脑海中道:“你爷爷大限已到,恐怕已经活不过今晚了。”
“不,我爷爷不会死,我也不准他死。”我听到小黑的话后,歇斯底里的道
我转头看向电视桌旁的小黑,此时的自己,眼泪鼻涕已经混在一起,顾不得此时自己的形象。跑到小黑那里,抱起小黑道:“小黑,你一定有办法,救救我爷爷,快,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行。”
小黑摇了摇头。
“大限已到、神佛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