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星球。
伙黎很是讨厌这个星球,这个星球比想象中更没有生气,满是戈锲这般经历的存在,这让伙黎觉得实在为难,她该留下些什么东西给这个星球呢?
难得有问题难住伙黎。
戈锲的家庭治愈不断恶化的情况下,她仍旧不眠不休的在工作以短暂忘记这些日渐恶化的私人生活。
伙黎想着或许应该见戈锲一面会有所收获,打定主意后便跑到戈锲临时租借的寝舍。
“请问,你是哪位?”戈锲见到屋里出现的陌生人,被吓了一跳。
伙黎露出浅浅的酒窝,笑得花枝乱颤:“你不用紧张,我是来和你说说你们独立的问题呢。你是首选,你至少曾经有过反抗的思想,那些他们看来的叛逆行为,你宁愿做个丑陋的存在,也不要祈求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样板模样。”
戈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独立?反抗?我们这样的存在不是被客观鄙夷的吗?我们只想活命,然后期望有朝一日能够回到Luis母星,那样我们就能得到拯救了呢。
“把希望寄托在遥远的未知,你很喜欢赌吗?”伙黎托住下巴,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戈锲。
戈锲避开伙黎的眼神:这个赌注是我唯一可选的,我愿意冒这个险。
伙黎连连摇头:“现在我给你第二个选择了,而且我这个不是未知的未来期许。你只要应允,我便能留下像你一般受尽苦难的灵魂,净化你们的宇宙。”
眉头紧蹙的戈锲内心摇摆不定。
伙黎叩了叩戈锲的头:你做好决定,我来负责清洗。其实我可以不用过问你的,我已经快做好选择了。
“那你多此一举干嘛?我反正也给不了你建议或者答案。”戈锲大力推开伙黎的手,背过身去。
伙黎会心地笑了笑:有用啊,你说的话,会让我加速进程的。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在伙黎离去后,戈锲的脑袋里全是伙黎说的话不断循环播放。她对自己这样的经历见怪不怪,甚至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幸运的,她曾经做的尝试告诉她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人生小插曲,她是没有资格去反抗的,结局最后都是无疾而终,大家都已麻木。
摸了摸脸上的两个梨涡,她才发现已消失不见。梨涡是宇宙里测量幸福饱含度的印记,会随着个人的状况发生相应变化,消失的印记表明幸福饱含度这个概念在此人身上定是不存在的。
“我连这个东西什么时候消失的都没注意到,也从未看过自己的脸是何模样呢,果然是失败如我。”戈锲猛然间失魂落魄的模样。她记不得上一次开怀大笑是何时,日日心中想的就是暂且苟且过活,等找到机会回母星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回味伙黎的那些话,戈锲失了神:她所言不假,至少曾经尝试做过改变,然后轻易便放弃, 所谓的冒险等待别人的拯救,其实就是在变相的坐以待毙,浑浑噩噩的得过且过。我们是独立的个体,拥有自主意识,为何要被那群扭曲的人重塑成他们的奴隶模样而不自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