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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询问身世

在一条破旧不堪的街道上,一道少年正走在其中,其脸上挂着一抹苦恼之色,似乎正在为什么事情而下不了决心似的,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走到一个院落外,两扇不知多少年没有更换的木门已经腐朽许多,他轻车熟路的推开木门走进去。

“现在我已经能够进入大理勇士学院进修了,爸爸曾经说过只要我进入学院进修,就会把我的身世告诉我,这次,爸爸妈妈他们应该会告诉我了吧?”此时此刻,他脸上的苦恼更浓密起来,傻傻地站在屋外没有走进去,心底更是产生犹豫不决的情愫,并且暗自推算起来。

“晨儿,你回来了啊,入学考核怎么样了?”恰在他为此进退两难之际,从屋内走出一个中年妇女,身上的衣裙不仅有一个个补丁存在,色料更是用褪色来形容,当她看到少年站在院落中,并且看到少年脸上的神采,其的心就咯噔了一下,但还是强作镇定,露出慈爱之容,喊道。

“妈妈,我通过入学考核了!”少年猛然惊醒过来,急忙将心中的思绪压下来,乖巧的道。

犹豫不决的少年就是李晨,而中年妇女也就是其口中的妈妈、黄梅,虽然他已经从街坊邻里口中得知其是从外面抱回来的,更是别人经常吐露出来的野种!

为此,他没少询问为什么,可其的父母却吱吱唔唔不肯告知他真相,最终在他死缠烂打下,父母才肯说出等他考入大理勇士学院之后,将真相告诉他。

“我就知道晨儿这么刻苦修炼,一定能够进入学院进修的,我马上就给晨儿去做一些好吃的,算作奖励晨儿这四年来的付出!”黄梅脸上立刻露出欣喜之容,更是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抱住有出息的李晨,让得李晨的脑袋紧紧贴住其的胸口,揉着李晨的脑袋,道。

这世间没有一个做父母的人不想着儿女飞黄腾达,不至于像他们这样只能在人前如同仆人般,供人差遣却没有一丁点尊严。

如今李晨已经迈出最坚实的一步,那么距离飞黄腾达还会遥远吗?

“嗯!”李晨感受到黄梅那股溺爱的情愫,他心底的犹豫不决瞬间就消失干净,仿佛一切问题都无法和将自己抱在怀中的黄梅相评并论,促使他贪婪的依偎在这能够给他母爱的怀抱中,口中更是亲昵的呼唤一声,似乎表达他心中的情感般,是那么的亲切。

“咯吱…”恰在此时,院落的木门又一次让人推开了,发出刺耳的声响,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人,其满头都是汗水,口鼻并用的呼吸着,不过他双眼却透着兴奋之色,脸上也是有些涨红,他看着依偎在黄梅怀中的少年,有着说不出的神采飞速流转在他的眼瞳中。

“爸爸,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啊!”黄梅看到中年人后,就低低地提醒李晨,让李晨脱离其的怀抱,李晨这才转头看向没有走过来的中年人,喊道。

没错,那个推门进来的中年男子就是李晨的父亲、李强。

可现在才大早上啊,李强应该在陈杰家工作到入夜时分才对,偏偏这个时候回来,有点出乎李晨的意料。

“晨儿,今日子爵大人听闻你也考入大理勇士学院,特许我现在就回家!”李强走上前来,揉着李晨的脑袋瓜子,解释道,随即,将含有某些吩咐的目光看向黄梅。

“你们两父子好好聊聊,我去买一些菜,回来做一顿丰盛的庆功宴!”黄梅立刻明白李强眼中的含义,更知道这时候该让李强和李晨两人独处一阵子,当即,其就念叨一声,这才进屋取一些钱,出去购买食材。

“晨儿,我们进屋谈谈吧!”李强看着李晨那张透着幸福的小脸,脸上始终都挂着一抹兴奋,只因李晨给他带来荣光,让他能够挺直腰板,促使别人只能用羡慕的目光嫉妒他有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儿子,不过他心中却有点不舍起来,当即,其就丢下一句话,率先走向里屋。

李晨听到这话之际,小身板不由地震动了一下,他隐隐猜测到即将要从李强口中探知到其的身世,不由得紧张起来,更是紧跟在李强身后。

“晨儿,今日子爵大人想要资助你去大理勇士学院进修,前提是你永远要为陈家效力!”李强刚一进屋,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开口述说道。

“爸爸,我宁愿不去大理勇士学院也不会成为陈杰的走狗,何况,三年时间就打算买走我一生的时间,这根本就是赔本的买卖!”闻言,李晨虽然年纪小,思考问题也非常有限,可他并不愚蠢,立刻就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他当然知道陈家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希望他跟随陈杰屁股后面,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狗腿子吗?当即,不顾是否引起李强的不满,决绝道。

“嗯,我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因为我知道陈杰这个人心眼小,容不下别人比他强,到时候,肯定会在学院遇到比他家世高的贵族,真的起冲突的话,遭殃的肯定是我们这些没有家世背景的奴仆,我也知道你为了不让我在陈家受气,一直都忍让着他,我又怎能将你的一生卖给一个不值得效忠的人呢!”李强倒没有因为李晨一口拒绝而心生不满,点头道。

“爸爸,那他们不会为难你吧?”听到这些话后,李晨明显松了一口气,只因他害怕李强自作主张,将他贩卖给陈家,那样他一生都是陈家的人,只能听命于陈家,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如若到时候背叛陈家的话,那么就会成为通缉犯,天下将没有其的容身之地,可如今李强没有答应下来,难免会引来陈家的不满,促使他瞬间就担忧起来。

“他们料定我没办法供你去大理勇士学院进修,才让我回来想清楚,明日早上给他们答复!”李强摇了摇头,道。

“马九教官愿意资助我去学院进修!”李晨知道李强为难之处,道。

马九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他能够走得更高更远,和陈家比起来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他也暗暗庆幸自己能够遇到马九那样的教官。

“看来马九教官也是一个好人啊,不过学费的问题在我们看来根本就不是问题,因为我和你母亲将你抱回来的时候,在你身上发现一百枚金币,我们一直都没有动用那笔钱,所以那笔钱属于你自己的,想不到真如同当初我所设想的那样,今日终于是派上用场了!”李强感慨马九居然如此看重李晨,同时,他也是将积压在心底十二年的秘密说出来。

虽然他说得非常轻松,可只有他心底明白,说出这些话需要割舍太多太多,只因他在李晨身上付出了整整十二年心血,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已经比血源关系还要亲上几分。

何况,他就算不想说出来,那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敲开他的嘴,只可惜,街头巷尾都知道黄梅是一只不下蛋的鸡,更是当着李晨的面喊李晨为野种,给小小年纪的李晨留下难以愈合的伤疤。

“爸爸,你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吗?”李晨立刻就紧张起来,追问道。

“我和你母亲都不知道你亲生父母是何人!”李强摇了摇头后,道。

只要人狠下心来将刚满月的孩子丢在外面,必定不会在原地等领养的人,就算站在那附近也会躲藏起来,偷偷看着自己的孩子让何人抱走,只为有朝一日能够回来相认。

李晨如同是受到一盆冷水浇灌在身上般,瞬间就无力瘫坐在地上,脸上没有一丝活力,似乎他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野种。

野种都是那些丢弃不要的孩子,他多么渴望知道亲生父母,只为满足心中一个小小的要求,同时,他心底也是痛恨丢弃其的亲生父母,可他更渴望当面质问父母为何弃他不顾。

“晨儿,你的到来给我和你母亲带来了希望,就如同初升的太阳般,将我们已经冰冷的心给暖和起来,不管你是不是我们亲生的孩子,我们都会视如己出!”李强看着李晨沮丧的小脸蛋,心中一阵抽痛,可他不能看着李晨消沉下去,蹲下身来,拍着李晨的肩膀,蕴含浓浓地父爱之情,道。

“爸爸…”李晨身子不由的震动了一下,猛然想到他失去亲生父母,可他却得到不逊色于亲生父母的父爱、以及母爱,他一点都不比别的孩子少什么,泪水更是在想通这些之后,噗通噗通夺眶而出,一下子就扑入到李强的宽厚怀抱中。

“傻孩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啊!”李强看到李晨转变过来的情绪,其也是感觉到心中的巨石落入到地上,刚刚他真的很害怕李晨从此不会再喊他一声爸爸,如今一切担忧都化于无形,促使他轻轻地抚摸着正在他怀中痛哭的李晨的后背,口中更是堆满父爱的语气,道。

“爸爸,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轻易掉下眼泪!”李晨急忙止住泪水流淌出来,并且用力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同时,眼瞳中凝聚着一股坚定的意志,重重地点了点头,保证道。

李强看着李晨坚定的表情,脸上浮现出一抹赞许之色,同时,他还忍不住伸出大手揉了揉李晨的小脑袋,他知道这个动作将会有很多年无法实现,明日就是他们一家三口分开之际,也是十二年来的第一次,他不打算阻拦李晨的前途,只想远远的看着李晨一步步走向属于自己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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