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了表弟之后，每次周末回家杨禹杰都见证着舅舅舅妈的忙碌。他好几次夜里起来喝水，都看见舅舅他们房间的灯还亮着，还多次遇见舅舅或是舅妈深更半夜抱着不睡觉还啼哭的孩子来回踱步哄乖乖。
他看着舅舅舅妈工作、孩子两头抓吃饭都像在打仗。孩子发烧、拉肚子、不吃奶他们都像热锅上的蚂蚁整晚整晚不睡，风雨无阻地上医院，夜以继日地照顾着。考虑到有的时候可能需要杨禹杰帮忙在家看表弟，舅妈很早就教会了他换纸尿裤，冲奶粉。
星期六，舅舅舅妈都去开会了。他在家照顾了两个多小时的孩子。学的换纸尿裤，冲奶粉全都投入了实战。他特别紧张，慌乱直到舅妈回来才结束。
“没想到看个孩子这么累！”他在沙发上伸个懒腰对抱着孩子的舅妈说。
“累吧！看孩子。没办法，每个孩子都是这么看过来的。”
杨禹杰沉思了，想他小时候也是这么被父母看大的。他还这么对他们！叶子说得对，他这样无所事事的样子真的很欠揍。
教室讲台上英语老师讲着过去进行时“这个句型的结构是……”边说边在黑板上写下。“例如……”
叶子感到身体不对劲，像是来例假了。不对啊！她想今天才16号，上个月是十八号来的，不会提前了两天吧？呀！很明显的有液体流出。就是例假提前了两天了。怎么办？怎么？来得好多啊！她急得脸色发白。血液浸透内裤，浸到校服裤子上。不行了！她想她得回寝室换裤子去。怎么办？宿管阿姨不知道在不在？也不知道上课期间让不让回寝室？见她没看黑板，面露难色，眼神空洞。
“你怎么？不舒服吗？”高洋偏着头问。
“没事！没――事。”
“来例假了？”他单刀直入地问。她心咯噔一下。
“――嗯。下课你能帮我叫一下李西吗？”
“可以。那你现在还能坚持吗？能忍住吗?”他的这个问题让叶子哭笑不得，她还纳闷他怎么知道例假，看来他也只是听说过。例假这玩意儿可不是个人意念可以控制得了的！
“很多。――需要换裤子了。”她难为情的说。
他看看右手上的手表，安抚说：“没事没事。还有十分钟下课，下课后回宿舍处理。
”他又看看她说“回宿舍把外套穿上。下课你把我的外套系在后面，我去叫李西。你们快速回宿舍处理。下节体育课，上课直接来操场。上课之前能来就来，不能来我帮你们跟老师说说。”说着把他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那椅子上……”“没事。你们去，我帮你处理。”她如释重负。
“谢谢你了！”
“不客气。”下课她系上他的衣服，她刚起身他朝她椅子上一块鲜红慌乱的扔去了草稿本。李西和她快速走回寝室。宿舍门没锁，宿管阿姨在值班室坐着。她们跟阿姨说明情况，说明班级姓名。让她们做了个登记就让她们回宿舍了。还有十分钟上课，她们最好赶上上课。她找出内裤、姨妈巾、外裤花了一分钟，去了厕所穿裤子垫卫生巾。教室里高洋装做整理书的样子，注意着同学们走出教室。
“高洋，走了？”同学叫。
“嗯，马上就来。”
“走了！高洋。”
“好的。”
“先走了！”又一个同学拍着他的桌子说。
“好，先走。”同学们都离开教室后，高洋拿开草稿本，一摊鲜红被草稿纸染得所剩无几。他又从书桌里掏出一包卫生纸，抽出纸巾把椅子擦干净。将有血迹那几张草稿纸撕下，抱着卫生纸丢在垃圾桶，再把剩下的草稿本撕碎压在上面。完成后他慌乱地去厕所洗手。叶子提着裤子，趿着鞋从厕所走出来。
“来！你系裤子，我系鞋带。”说着李西就蹲下去帮她系鞋带，她系着裤子。心里暖暖的，原来女孩帮女孩系鞋带也这么温暖甜蜜。
披挂好，她们一起收拾换下来的裤子，装上各种纸，拿着她的外套，跑向操场。她们和上课铃声一起到操场，高洋这时也才到。
体育课常规操作，就是集合，跑几圈，自由活动，集合，解散。来例假的女生，可以跟老师说来例假，申请不跑。
叶子常常因为不想跟老师请假，跑了。今天她也不想跟老师请假。待几个女生纷纷申请下来，她们要开始跑时。
“老师，叶子有点不舒服也不能跑。”高洋突然说。
“怎么了？她不会自己请假吗？”老师不悦地问。
“感冒了，她想坚持跑。但我觉得她挺不舒服了，不能跑了。”
“是吗？叶子。”体育老师戏谑地冲着队伍问。
“嗯嗯。有点感冒。”她弱弱地答。
“那行，别跑了，休息。其他同学，向右转，齐步跑。
”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关爱，她害怕她又要迷失在她的人生错觉中了。刚刚多少女生眼神带剑的看着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把这事告诉刘佳琪，众所周知，她们是公认的天造地设的一对。叶子也认为他们在一起只是时间问题。要是因为她影响了她们的感情她觉得那实在太抱歉了。例假第二天，小腹下坠着隐隐作痛。数学课后。哈哈哈……叶子得意地笑，得意地笑。浩然今天竟然没布置作业，特别是要交的那种，最是让她心烦了。高洋起身拿起自己的杯子，问“你的杯子呢？我帮你接点水。”
“我没杯子。”“你应该多喝水。”
“哦！好。”
“下次记得带个杯子来。”
“好。”
她笑着看着他。他笑笑去接水了。生物课后，叶子预料到了。生物老师一向不偏爱布置作业。物理课后——老师说第104页，第4、5、7题，今天下晚自习之前。叫学委把作业收到办公室她桌子上。叶子一看，什么鬼？她都不会。讨厌得很。来例假，每节课都得跑厕所。上课基本只想听，自习课基本只想看。自习课最后一节，学***提醒没写物理作业的快写了，下课之前她要去交。怎么办？怎么办？叶子不想写，也不会写，还不能不交。难搞哦！嗯——她只好出此下策了。趁浩然没来，他来了，她可就不敢抄，要是让他知道抄作业，那可最大恶极，罪不可恕了。
“把你的物理作业本借给我看看嘛！”叶子对高洋说，把她的想法落实到行动上。
“不借，自己做。不会的我教你。”他铁面无私地说。
教我，可以，只是，我现在不想学。她内心里想。“借给我看看嘛！我先把作业交了，明天再学。好吗？”她捂着肚子，从表情到动作，无不可怜。他只好无可奈何地把作业本递给她。关于copy作业，她们copy过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叶子也有。
嗯――这步我可以一直抄到最后一个数字。嗯？这最后一步，他一步计算出答案，我得再细化细化，再写一步，增强是我自己做出的痕迹。嗯――这题，以我的水平，我只能抄对公式，后面第一步就得渐渐出错了，现在的我是做不对这题的。哦――这题，我会，我会。像这种我会的题，肯定得独立完成了，这种机会多难得！OK,搞定。“谢谢你了！”她双手递还作业本。
他接过作业本，用作业本拍了拍她的头。“谢你个头啊！你知不知到这句话有多好笑？我这是在害你不是在帮你，你还说谢谢。”
“抄作业是对自己不负责任的，可是你的确帮我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啊。所以我该说谢谢……吧！”
他无语。他生气。
“好嘛！我以后都不——尽量不抄了，好吗？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别生气了。”她拐拐他。“那你以后不准以任何形式的理由抄作业。自己做，不会的问我，好吗？”
“好。”
“看书吧！”
他欣慰地笑笑。翌日，叶子和李西去厕所回来，在年级组办公室门口，遇见物理老师。她问她们是不是345班的，她们做了肯定回答后，老师让她们把昨天的物理作业带上去发了她和李西两人抱着作业回到教室，分开发。吴双、顾剑霖、李娜、王芳、李西……杨禹杰、楚——什么？杨禹杰？叶子再次确认杨禹杰桌上的作业本，真的是他的作业本。叶子感叹是要下雪了吗？他竟然交物理作业了，快一年来，他除了交数学作业就没交过其他作业。为这事，班主任三番五次地找他谈话，后来没办法了，只好请来小姨父。小姨父都来好几次了，杨禹杰没有改变。他大错也不犯，不交作业是常事。他肯定是受什么刺激了？不会是我那天一语惊醒梦中人了吧？不会不会。那浩然，他小舅，小舅妈，外婆。那说得比我好多了多多了，都没惊醒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