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Moon”里是纸醉金迷的狂欢。舞池的中央是个尽兴的女孩,纯白的毛衣和细长的腿在蓝紫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一旁的卡座里有男有女,但都有时不时瞧她一眼的人,不一而同的眼里都有些许惊艳和惊讶。鹿缈来了M国后就没这么放肆过。可能是因为即将就要回国了?还是因为订婚宴的如期举行?····谁又能猜得出呢。
鹿缈向来因为那件事而洁身自好,鲜少来酒吧这种地方。来了无非是为了喝喝小酒,看看美色,还有拒绝某些自不量力的男人。这回倒是与她这三年的表现恰恰相反,让人摸不着头脑。可也没人敢问,毕竟来这的人大部分都是求着解闷的,而不是找麻烦。
“缈,你这是在干嘛”坐着的男人金发碧眼,看着慢步回来的鹿缈皱眉问到。他刚来,还不明所以。
“锻炼身体,感觉有点老化了”她随意搪塞。
在座的都是在一起玩久的人,气氛正好,大家都放开了说。
“缈姐,你还是多陪陪你的未婚夫吧,可别让艾斯得逞了”
鹿缈突然就不想说话了,她身上的婚约是无时无刻跟着她的枷锁,烦闷。
前不久沈顾也刚来过,越过横跨的大西洋,出现在她所在的实验室门口,戴着她出国留学前为订婚宴而准备的戒指。而那时她的戒指早就被放在宿舍的某个角落,暗自生灰。
没看到她手上的戒指,沈顾也的脸色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温和的笑,让周围路过的人感觉如沐春风,但在她眼中却是寒风掠过。
“鹿鹿,戒指呢?”他眼里是爱意,连时差的困意她都没发现分毫。
鹿缈从不喜欢骗人,也不会。“在某个盒子里吧,戴着不舒服,不想戴”
沈顾也倒也没什么怨言,自然的摸了摸她的头,像是个看小孩的哥哥。“那下个月记得戴着回来哦”
“嗯,知道了,你没事就回去吧”鹿缈都瞧不清他此行的意图了。
“还没到时间,不急”他婉拒。“陈叔说让我好好陪陪你,免得生分了”
陈叔指的就是她父亲,自母亲离世后,她就随母姓,这是母亲的遗愿,那个男人也没有办法。想当初,陈国民在第三个晚上就带了野女人回家,还派人将她和弟弟送到了祖宅。还好有外公在,把她们带回了真正的家。
想到这,鹿缈对这个由那个男人定的婚约更加反感,眼神也冷了个度“沈顾也,我已经成年了,所以陈家的人和事,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面前的少年点点头,“我知道,只是鹿橙宿你不想管了吗?”
阿宿?想到弟弟她还是冷静了点。
“国内的事你大概不太关注。在上个月陈氏就被云尚压成了三流企业,而陈国民也被迫娶了个富婆,稳定发展。那个富婆带了自己的女儿进陈家,而陈国民想让橙宿与那个继女订婚。”
乱点鸳鸯谱。鹿缈有被无语到,无论是真是假,她都必须回去看看。橙宿小她两岁,人又太单纯,她绝不会让弟弟也陷入那种境地。
“过几天就回了,你帮着点橙宿,算欠你个人情。”
鹿缈是最不喜欢欠人情的,她的一诺千金自是最好的回报,更何况。。
“好,那我回去等你”这回倒是不用她赶,沈顾也也会自己走了。
于是就有了而今现状,众人的玩笑由来。
她思来想去,还是得去面对。现将陈氏搞垮,这样就算陈国民有再多的想法,也没法实行。门不当户不对,又有何理由答应?就算对,也不可能让他如愿。接着再去和沈顾也谈那件婚事。
“明天晚上我就回去了,不必开这种玩笑,还不如一起多喝几杯”
敢情这就是散伙饭??众人内心诧异,不过还是下意识的举起来酒杯与她共饮。
艾斯喝完后就要带着她离开,刚好鹿缈的头有点晕,就没拒绝。
“缈,我能吻你吗?”西方的绅士大多如此,想干什么前会问一句。如果沈顾也像这样的话倒是会让她大跌眼镜。
“你觉得呢?”靠着车窗的女孩笑颜如花,不紧不慢的回答。“艾斯,你知道的,我有感情洁癖”
艾斯有些无奈,“可现在的男的就没有几个是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他有些气急败坏。
“有的”鹿缈轻声说道,“沈顾也只跟我谈过”
像是酒精上头,不由分明的说出这么一句话,让她自己都楞了一下。
·····还,怪骄傲?她莫名有些羞愧。不过脸上还是毫无波澜。
艾斯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这话声音虽小,可也足以让他听清,也足以让他打消那个念头。有时候喜欢,也不一定要在一起。“行了,送你去机场。”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也多少了解点她的心思。
“嗯,你要的东西过些日子我再让人带给你”她闭眸休息,脑海里浮现的是些许过往片段,
飞机里,靠窗的里座。她瞧着远处云海里那个耀耀生辉的月亮,终是笑了。
书里说:“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来时的他,不会就是这种想法吧
不过沈顾也,他们都不知道,你才是那个月亮。只是群星闪烁,我又如何耀眼?
或许她不喜的是那个名义上父亲的安排,而不是那个对她锲而不舍的沈顾也。从以前到现在,从小到大,从初见到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