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站在断崖边上,下面是永无止境的深渊。天空呈现一片血红,这里彷佛是地狱。恶鬼在他旁边恶魔低语,开启了奏鸣曲。地面裂痕越来越错综,要把他引入地府。一张张诡异扭曲的脸浮现在他眼前,他感到难以呼吸。地面越来越错综,直到悬崖断裂,克里斯掉进深渊。或者是,掉进了无限的希望。
艾米丽遽然惊醒,她呼吸急促,脸色苍白,背后的衣服已被冷汗浸湿。月光照进窗户,映在了被单上。
只是一场噩梦。
她开了灯,看到桌台上杂乱无章的书本,才发现那时候她是多么的烦。“哎。”艾米丽叹了叹,越来越看不到希望,只剩下艾米丽仅剩的空想。她打开房门,往客厅走去,正要倒一杯咖啡时,没走几步就有一个人的气息向她探去。“bloody hell!”艾米丽忽地回头,什么也没有。只有黑暗。她马上按了按客厅的电钮,这里突然明亮了起来。这下更没睡意了。她在想,除了她们能做的事情,她们还能做什么呢?离开庭已经仅剩十天了,只能任由命运处置,随天意在人生中漂泊。赢的代价是付出,输的代价是所有的付出功亏一篑。谁又想输呢?就像是被撕裂的笑容一般,扭曲人性道德。
她瘫倒在沙发上,任何事情都足以让她心烦意乱,这是两个月以来第一次变得跟暑期一样的颓废不堪。她打开电视,看了看《老友记》(美国一部著名的情景剧,共有十部)。
回到房间,坐在床沿上,出神。就像是没有思想灵魂的木偶,眼神黯淡无光,就这么发怔着。多么消沉。已经接近凌晨四点,黑夜中没有曙光,眼神中没有希望。如果能回到过去,该多好。没有青春期的烦恼,没有繁重的学业,只有无忧无虑的玩耍,根本不用想太多。过去的生活有人憧憬,曾经想长大的人到现在也可能已经悔之晚矣。
只剩下阴暗。时光一去无返,结成缠绕住的蜘蛛网,显得如此庞大,线网如此复杂错落。一次次束缚住回忆,任何快乐。如果能一直无忧无虑,该多好。万物的意义可能就是为了熵减吧。
自我都是个体,突破本我。
已经天亮了,地平线升起太阳,显出一抹淡淡的红晕。艾米丽扭头看着窗外,准备洗漱一下。她走到洗手间,用水冲了冲脸,挤出牙膏,刷牙。她拿出几块面包,放进烤面包机的夹层里。困意席卷而来,吃完后,感到有阵凉意,来到卧室打开衣柜,想挑选一件毛衣穿上去。穿好后,再套上校服,看了看手表,这时候还早,艾米丽不必急急忙忙。整理好书包,准备出门。因为通宵的原因困到走路都是歪歪斜斜的像是被取了魂一样。一路上免不了打了八十几个哈欠。艾米丽下楼,背着书包,步行来到学校。天空随着清晨的来临越来越明亮,街上越多人显现出来,鲜活的生命遍布。这就是地球的魅力。
日出和日落总是有几分相似。
梅丽莎在学校门口等着她,看来她比艾米丽来的还早。“怎么了?”艾米丽装作若无其事,对着她打了声招呼。“被警告不能再企图做一些试图胜诉的事情。” “嗯......你饿吗?我们去吃点吧?” “不用了,”梅丽莎摆摆手,“走吧。”
一路上沉默寡言,走到楼梯间了才互相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