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成长到一定程度上,慢慢开始变得冷漠,成熟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希望你永远不要有这瞬间。
你在外婆家的日子平静,忙碌倒也没时间考虑更多,在父母走的第四个年头,终于听说你爸要回来了。别人总追着你问你爸是不是挣着大钱了要来带你去大城市读书了啊!边说着脸上一脸羡慕,山里的孩子都想走出大山去看五彩缤纷的都市,对外面的世界向往。然而你的心似一汪平静的水面上被人人扔了一块石头,你说不想念是假的,内心矛盾不已。一面高兴,一面委屈心酸,短了联系有两年多。中途也接过电话,有句没句的说着话,有时候害怕多说伤害对方所以就不说,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的至亲。果然,他回老家了,买了你的衣服鞋子,但都穿不了,太小了。呵呵,在他看来你还是那个小不点,他尴尬的看着你套不上去的衣服,说:“我家闺女长大了啊!没得事,我再给你买更好看的衣服,怪我了,都不知道你长高了那么多。”话是满是心酸,眼里满是愧疚。你也是看了他良久,他比以前更沧桑了,生活的压力让他原本挺直的背变得佝偻着。原本有神的眼睛里只剩下无奈。你想问他经历了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看到你的第一眼便喊了你,而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喊他,也许是你太过敏感了,感觉他回来并没有接你的意思。他好像有许多的难言之隐,老是背着你和外婆说很久的话,他在家里呆了五六天帮忙搬玉米,你去喊他吃饭也没有前缀,就一句吃饭了。渐渐地他发觉了你与他的隔阂,一次他把你叫到面前轻声问着:“你对父母有意见吗?你都没喊过我,转眼你都那么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可以和我说说。”而你只是跟他对视着,眼睛渗满泪水,没有半句话。接着他说:“我们在外面不容易啊,你妈妈帮你生了个弟弟,就因为舍不得钱去了小诊所大出血才去了大医院,现在在治疗,我回老家来借点钱就得回昆明去了,你就别欧气了啊,懂点事吧!”你听着好像在说别人的事,只是想着那句“帮你生了个弟弟”(其实你有个姐姐的,农村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外婆说生你的时候还问过你爸要不要)。你好像明白了他们外出的目的了,躲着生孩儿子,你也谈不上难过。只是有点悲哀,好像你又一次被遗弃了,感觉能让你活着也算是一种恩赐了。你有些卑微道:“那你跟妈妈还要我吗?你们还会回家吗?我会懂事,你们要我懂事的程度是哪儿呢?”他没回答你好像小孩子无理取闹一样不允理会。但他不知道你心里裂了道永远不会好的口子。
后来啊,他走了,临走之前给了你一百块钱,对你来说那是你见过最多的钱了,跟本没用过那么多钱,可你却更不高兴了。拿着那钱,看着远行的车,眼泪不挣气的流了下来,你那么努力想一家人好好在一起,现在有了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家好像再也没有你的位置了。
从他回来到走你一直没有喊过他,也许时间就是这么神奇的让无话不说的骨肉至亲也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了。“爸爸”在心里反复练习,却开不了口如鱼刺在吼想咽咽不下去,想吐吐不出来。你已经失望了,你只能懂事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