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黑色男子家。
“苏大哥,我敬你一杯。”黑色男子站起来,冲着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举起手中的酒杯,态度显得很恭敬。
轮椅男子正是苏余的爹,苏破天。
苏破天点了点头,随即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下。他虽双腿不便,却隐约给人一种睥睨天下的王者气质。
“爹爹,你少喝点酒。”苏余跑到苏破天身边,拉起他的衣襟。
苏破天摸了下苏余的脑袋,温柔一笑:“余儿听话,爹爹自有分寸。”
“小余儿,不让你爹爹喝,那不然,你替你爹爹喝了吧?”
黑色男子拉过苏余,端起手中的酒杯,一脸坏坏的看着苏余。
“刘霸,你敢让余儿喝酒?信不信我撕了你。”
白色女子说罢,捏着拳头,眼看就要朝着黑色男子脸呼去。
“好了,难的今天高兴,让余儿小酌一口,不会伤身的。”苏破天当起和事佬劝着女子。
刘霸后怕地瞟了一眼女子,仿佛找到个大靠山,立马就开口:“就是,就是,今天是个好日子,让小余儿喝个一两口,又何妨?”
“刘霸,真就只是一两口吗?那怎么隔三差五,余儿回到家中,都是满脸通红一身酒气?”
苏破天一把捏住刘霸的手腕,狠狠地蹬了刘霸一眼,神情似乎有细微动怒。
刘霸打了个寒颤,摸着后脑勺,低下了头。
此时的他,在苏破天面前,就像一个学生犯了错,在老师面前认错悔过的样儿。
敬畏,由衷地敬畏!
“什么?刘霸,你想死是不是?”
女子窜向前,捏着刘霸的耳朵,顺势就转上了两转,疼的他那叫一个爽。
“苏大哥,霜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刘霸疼得不停地求饶,嘴里不断发出呼呼的声音。
“苏大哥,他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杨霜转头,毕恭毕敬的看着苏破天。
苏余虽然被村里同伴喊成废物,他可是出奇的聪明,看着眼前这戏剧一幕,他心里打着一个大问号,为什么村里的人都偷偷议论父亲是废物,而刘叔和杨姨,村里的人都很怕他们两个。眼前的他们却对父亲恭恭敬敬,甚至用卑躬屈膝来形容,也一点不为过。
这很反常,一点不合乎情理。
如果父亲真是废物,那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如此怕父亲呢?未必父亲真如刘霸所说,曾几何时,真的是这星灵大陆厉害的人物?
与此同时,苏家村外围。
一群黑衣蒙面人,齐刷刷地站成一排,前面还站着一个领头,他们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这群人里面,每个人身上都无不散发着一种,浓郁的血腥味。
这种味道,只有杀过千百人,在死人堆里摸爬过,才会携带,怎么也洗不掉遮不住。
“堂主,我们何时动手?”
一名黑衣人走向前去,手放在胸脯处,半弯着身子,冲着领头人物作了个礼。
领头的黑衣人背对着身子,开口:“不急,等教主到了,再动手不迟。”
只是这个声音听着怪怪的,让人很不舒服,低沉而阴森。
“可是,我们再不动手,让他们跑了怎么办?”黑衣男子继续问道。
这名堂主转过身去,手一抬,凝聚出一条血红色的铁链,瞬间就把这名黑衣男子吸了过去。
“就凭你们也想对付苏破天?你以为苏破天这么好对付?”
堂主阴沉沉地瞪着黑衣人,捏着黑衣人的喉咙,用力了几分。
黑衣人恐惧万分,脚尖不停地瞪着地,嘴里只能断断续续发出求饶:“堂…堂主,属下,知错了。”
“哟,传闻狱堂堂主阴狠毒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自己手下也能下杀手。”
声音刚落,一个白面书生,拿着一把扇子,飞到了这名狱堂堂主身边,跟着他来的,还有两男一女。
这名书生,身上携带的血腥味,更甚!
“血蛇,怎么只有你们四人?教主呢?”狱堂堂主没好气地看了白面书生一眼,随后向四周张望。
“教主说了,我们五堂堂主先上,在关键时刻,他自会现身。”跟着白面书生来的一行人中,一名女子开口。
一身红衣,脸上纹着一只红蝎子,手心里还把玩着一只红蝎子。
见了她,给人的那种感觉,用一个字形容,就是,毒!
“冲咯,今晚可以痛快地尝尝血的滋味。”另一名堂主舔了舔嘴角,急不可耐地向村子飞去。
“杀,今晚,见一人杀一人。”
“凡是这个村子的人,一个人也不准放跑,通通给我杀个精光。”
狱堂堂主向他身后的手下下了命令,脸上挂着阴森森的笑,跟着飞向村子。
这行人,每个脸上都有一种饥渴的表情,如同一群吸血鬼,他们都在渴望着,血的滋味!
瞬间,整个村子的救命声,呼喊声,凄惨声,震耳欲聋。
“不好,快跑。”
苏破天耳朵动了动,拉起苏余就往外去。
在他身后跟着刘霸和杨霜,只是不知何时,他们二人,手里各自多了一样武器,一柄黑色大斧,一柄白色长剑。
他们四人刚踏出门口,就撞到两个黑衣人。这两人相互看了看,挥动着手中的武器。
武器刚抬起来,一阵黑光闪过,两人瞬间就被刘霸一斧子劈倒在地上。
苏破天他们在村子里边打边逃,快速地穿梭,所到之处,遍地都是村民,血流成河!
他们经过一处村民门口,苏余突然站住不动,双脚像被牢牢粘住,迈不开腿。
在他面前,一具少年的尸体,半坐靠着门框,他正是今日欺负苏余的那个少年,苏洋。
苏余跑了过去,拉着苏洋的尸体,声音颤抖:“苏洋,苏洋,你醒醒。”
他心里虽然憎恨讨厌苏洋,可从没有想过让苏洋死,这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今日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如今就这样血淋淋地躺在他面前,怎能让这个少年不震惊,不害怕?
杨霜扶起了苏余,把你搂在怀里,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余儿,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我们要抓紧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苏破天推着轮椅,走到苏余面前,浑厚的后掌拍了拍苏余的肩膀。
苏余转头看了一眼父亲,简短有力地说了五个字:“父亲,我们跑。”
他虽是少年,可他心里隐约知道,这些黑衣人十有八九是冲着他父亲来的。
父亲究竟得罪了多大的势力?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会让对方屠村,宁可错杀全部,也不放过一人。
如果父亲被抓,下场少年心里不敢去想。
所以他们现在只能跑,而且速度要快,不然,他和父亲都得死。
村子被屠,村民全部惨死,这笔血债,再这个少年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他们没跑多远,一个阴森的声音从上空响起。
“苏破天,你们跑不掉了,今晚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