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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打工仔的悲哀

病房里高子媛从天黑坐到天亮,没有睡意,打电话像公司告假,自己也确实累了,想休息两天。

隔了一阵黄浩楠的电话打来。

“病了?”他是堂堂总裁,事务繁忙,怎么会关注到小小职员。

“嗯,我已经请假了。”

“哪家医院?”

他该不会闲到可以探望病人?

“谢谢关心。”她挂掉电话,直接关机,扔在枕头底下。

她知道张仲元在门外守着,让他们见面能说些什么,一个道歉,一个说没关系,然后粉饰太平,藏起情绪日子照常,也许某天在度争吵,会翻起旧账。

你觉得委屈,我觉得心累,生生拖累彼此。

这样的日子她不愿意过。

医生进来查房的时候,高子媛瞥见了门外的那抹身影,他担忧的望了眼病房里,很快躲开了。

“输完液就可以出院,回去注意点,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若人人都跟你一样,我们医生还不得活活累死。”医生絮叨着,话虽不中听,心是好的。

“谢谢医生。”高子媛认错着,这让她想起了学生时代,忘记写作业,被老师罚的可怜模样,那态度也是诚恳的,只是错下次还会继续犯。

临近中午的时候,张仲元才提着饭盒走进来。

“吃点东西。”饭盒打开香气四溢,张仲元做菜的水平一流,热香味俱全。

“你们这对小夫妻真是甜蜜,丈夫心疼妻子的模样真让人嫉妒。”隔壁病床的阿姨投来羡慕的眼神。

只是她不知道,正因为他,她才会住院。

所以旁人只能看到表象,看不到内在。

高子媛只是笑,没有说什么,给足他面子。

吃过午饭,张仲元收拾好饭盒,知道她很多情绪在心里,于是提出推她出去走走,她欣然答应。

花园里开着粉红色的小花,为整片花园贡献自己的芬芳。

“对不起,我昨晚很失态。”他温文尔雅,态度诚恳,与昨日已经变了一个人。

“师哥,其实我们都应该明白,物极必反,你的心里一直有刺,不拔出来,这种情绪会一直反反复复,很是累人。”她指的是黄浩楠,张仲元的心里一直介意他的。

张仲元承认自己介意黄浩楠,不够自信:“子媛,不如我们换个地方生活。”

或许换个地方,没有那些人,没有那些恩怨纠葛,他们会过的轻松点。

高子媛一字一句的说:“换个地方就可以重新开始?不见得,不如我们分开,对彼此都好。”她不想看到大家都痛苦。

张仲元一怔,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不要分开,我不接受。”

“我已经厌烦这样的生活。”她心一狠。

“子媛,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发誓绝不钻牛角尖,以后在也不喝酒了可以吗?”他把罪魁祸首归于酒精,仍然看不到问题的本质。

男人和女人本就是不一样的生物。

“子媛,可以吗?”他低声下气,心里惴惴不安,试探性的问着。

高子媛没有回答,她的心里也乱了,怎么下定决心。

“这样我先搬出去,你看我的表现,在做决定如何。”张仲元后退一步,现在不是讲自尊的时候。

她没有拒绝,当是默认。

张仲元很快收拾好东西搬了出去,给她空间,做到了自己的承诺。

他离家后,黄建夫妇来了。

“子媛,怎么手上又缠起了纱布,是伤口发炎了吗?去看过医生没有,医生怎么说的。”林芸向来心细嘘寒问暖着。

“无碍的,谢谢关心。”

黄建给林芸使了个眼色,林芸拉起高子媛的手:“孩子,这周末是你爸爸的生日,我和你叔叔想着去祭拜下你爸爸,你是如何打算的。”

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就是父亲的生日。

去年生日的时候,她送了父亲一套高定西装,父亲很是喜欢,今年生日天人永隔。

“感谢叔叔阿姨如此记挂,那日我也会一起去祭拜的。”她默默的擦去眼角的泪水,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好孩子,苦了你。”

周日黄浩楠与他们一同前往,高子媛的手里抱着一束菊花,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脸上未施粉黛,清纯干净。

黄建和林芸把花放在高鑫墓前,说了几句话,无非都是会好好照顾高子媛,让高鑫放心之类的话。

林芸体贴高子媛,知道她一定有很多心里话想跟父亲诉诉苦,给她空间,提出去车里等她。

“爸爸,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我很想你,我最近过得挺好的,公司也好转,你不用担心,爸,你知道吗?最让我难过的是,你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我却不知道,我这个女儿当的实在是太不称职,你肯定很痛苦的,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高子媛泪流满面。

擦了擦眼里的泪珠,她对着父亲的照片笑了笑:“爸,你看我是不是漂亮了很多,旁人总夸我漂亮,一定会嫁个好老公的,到时候你一定会满意的。”

说了很久,高子媛才离开。

见黄浩楠在半山腰等着她,他开口:“伤口怎么会发炎?”

“沾到水了,或者其他的原因,发炎很奇怪?”她觉得好笑,在墓地谈这些事情恐扰了这份宁静。

“撒谎。”他没有在追问,往山下走着。

她跟在身后,望着他的背影五味杂陈。

车上林芸邀请高子媛去家里做客,高子媛婉拒,自己今天想在家呆着。

林芸只好尊重她。

高子媛窝在沙发里,蜷缩成一团,如初生的婴儿般。

心里在痛,日子还的往前走,没了谁,地球依旧转。

休息了两日,高子媛恢复了元气,回到公司上班,到了后勤部办公桌上空空如也。

只见周主任笑眯眯的看着她:“子媛,都怪我没有跟你及时沟通,你被调回秘书部了,你的东西小乐已经替你拿过去了。”他猜对了,她并非池中鱼,幸好自己不曾得罪她。

“谢谢。”

黄浩楠这种行为算什么,在给自己树敌,明摆的像公司宣布,她是黄浩楠麾下的。

“子媛,我就知道你早晚会回来的。”小乐欢喜的像个孩子,以后在秘书部的日子不在无聊了。

高子媛无奈,她能做什么,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谁会在乎她这个无名小卒的心情。

座机响起:“进来。”不容人拒绝。

“总裁。”她一板一眼的说着。

“在生气?”他松开鼠标,抬起头,似笑非笑,在阳光的照耀下镀上一层金。

“不愿意说,想跟我保持距离,偏不如你愿,出去工作。”他挥了挥手,让她离开,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是白雅诗打来的。

他温柔的接起电话:“睡得还好吗?”

“浩楠,我最近感觉特别好,每天都充满希望。”白雅诗爽朗的声音响起,很是愉悦。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缺什么东西,让黄甜甜帮你去买,在身体容许的情况下,可以准许你出去透透气,仅限附近,不可走远。”他知道她一定闷坏了。

“好。”白雅诗开心的应下,总算可以出去透透气了。

叮嘱了一阵,挂了电话。

晚些时间向光耀打电话来约一起吃饭,他推掉今晚的安排赴约。

晚宴只有向光耀父女与黄浩楠,很显然是私人聚会,谈的自然也会是私事。

“浩楠,你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是强强联手。”向光耀很欣赏黄浩楠,若能成为自己的女婿,简直是锦上添花。

黄浩楠望了向锦溪眼:“向**,你的话我明白,只是一颗心难给两个人,感激你的厚爱,令媛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爸。”向锦溪撒娇着扯着向光耀的衣袖:“浩楠哥哥,从读书开始我就暗恋你了。”她不顾女儿家的矜持表白着。

“你这丫头。”向光耀呵呵大笑着,他这个女儿就是敢爱敢恨,爱恨都来的很快。

“谢谢厚爱。”黄浩楠礼节性的说着。

她的那句浩楠哥哥,让黄浩楠想起了高子媛,想当初她也是一个劲的叫浩楠哥哥,浩楠哥哥,乐此不疲。

少女时代的她,看了自己很多白眼,自己对她的态度很恶劣,她却总是不在乎,转眼就忘记。

匆匆结束晚宴后,黄浩楠开车去了酒吧。

陆经国正和朋友拼酒着,酒吧里人潮涌动,生意不错。

他径直走去了后面的办公室,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人群,人们随着音乐摆动,释放自己的情绪,明日在带着面具上班,听老板的絮叨,在电脑中消耗自己的时间,浪费青春。

“怎么有空过来。”陆经国拿着啤酒走了进来。

“喝了多少酒。”

“不多,一箱而已,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说出来哥们开导开导你。”陆经国不拘小节坐在办公桌上,一只腿搭在桌子上,喝着啤酒,那动作就像是流氓。

黄浩楠苦笑:“刚有人要招我当赘婿。”

“向家赘婿,那不错啊!吃喝不愁,每天也不用在费心的工作,吃尽生活的苦。”陆经国想,若自己也有这样的机会,一定不会错过的。

“我像是缺钱的样子?”

“你不像,我才像,可惜我没那么好的机会,天时地利人和全被你占了,找谁说理去。”陆经国埋怨着,自己怎么就遇不到这么好的事,人比人气死人。

“让给你。”黄浩楠揶揄着。

陆经国答:“没你那么好命,只能苦苦煎熬。”父母迟暮,他家里还有两个在读大学的弟弟迷妹需要供养,很需要钱。

“这个月的分红给你两倍够不够,你弟妹的生活费可以一次性给他们。”黄浩楠知道他的家庭压力。

陆经国表示感谢:“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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