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巍惊讶地瞪大眼睛看向前方,只见那片茂密丛林尽头是一大片被树林包围着的空旷的土地,放眼望去稀稀疏疏坐落着二三十个半地穴式的草棚子。 这就是风他们的部落。
最中间的地上是个大半米深的坑,朝南一面是个小斜坡,坑不大,最大估计也就十几平米,中间用几根大的木柱支撑着,屋顶上铺着干草和大片叶子,用一种细长的叶子绑着,看起来不太牢固。
虽然在楚巍这个现代人眼中还是很简陋,不过对于原始人来说,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风他们一出现,就有两三个机灵的小孩儿发现了他们的身影。
“风回来啦!风回来啦!”
“阿爷,哥哥打到猎物了!”
“耶!有肉吃啦!”
瘦瘦小小的小孩儿们开心的跑了过来,欢声笑语在风中传的很远。
猛弯腰抱起来一个扑向他的小孩儿。
小孩儿年纪不大,只在下半身围了个兽皮半裙,脑袋大身子小,瘦骨嶙峋,瘦得肋骨一根根分明。
脸上黑乎乎的倒是衬得牙很白,他趴在猛的肩上一个劲儿得对着楚巍这个陌生人瞅。
楚巍朝他眨眨眼笑了笑,吓得那小孩“唰”地扭过头去,猛扭头来看,楚巍耸耸肩一脸无辜,可不关咱的事啊!
风他们一行人,走到草棚正中间最大的那个棚子边时,正好棚子里有人撩开草帘从屋里出来。是一个老人,身后跟着一个年纪较小的少年。
老人头发还是乌黑一片,但脸上皱纹遍布,老态骤显,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左脸上还纹着一片图腾,楚巍瞧着,像只腾空而飞的鸟。
最和众人不同的就是,老人穿的衣服——
楚巍到现在见到的原始人,穿的最好的也就是裹着兽皮,大部分都是草裙和兽皮混搭,还有些混不吝的小孩儿光着屁股就乱窜。
唯有老人一个穿的是麻布长袍,上面还缝着一些看不懂的图案。
在楚巍自以为偷偷摸摸其实大家都能发现的打量中,风在向那个老人汇报这次外出打猎的收获。
“祭司,这边我和猛带队共七人,去南山脉打猎,已经探测过路上地形,大部分路还是可以走的,不过南山山路断了一截,需要绕路,路上危险不大,两天可以到达,猎到可比兽十三只,阿古兽五只,杜比亚兽两只,路上消耗了两只可比兽,”
猛愁眉苦脸的开口:“好是好走,也能打到猎物,可是容易打到的都不大,不够部落吃,蕴涵的能量也不够小崽子们进化,大的猎物又没有比较温顺好猎的,我们七个人花了好大力气才猎到两只杜比亚兽。”
祭司点点头:“风,你让树他们先把猎物存储好,你和猛来我房间详细说一下周围情况。对了,这个外来人是…”
“祭司,他是我们在回程途中捡到的,他应该是从其他部落来的,肖一开始认为他是聋子,但是经过一路上我的观察,他应该是听不懂也不会说我们的语言。”
“祭司,我们把他留下吧,他做的可比兽很好吃,而且里面能量充沛,很少被浪费了,这对于咱们部落不是最需要的吗!祭司,我觉得他应该是因为太弱了被部落赶出来的。而且他做的可比兽真的很好吃哦! ”肖探头插嘴道。
“你就知道吃。”树翻了个白眼把肖按回去:“不过祭司,他做的肉确实可以减少异兽能量的流失,而且我们部落现在人这么少,正是缺人的时候。如果可能的话也需要扩大部落收留些人了,不然过两年的…怕是挺不过去啊”
祭司源捻了捻胡子:“风、猛,你们进来详细说说。这个外乡人就先让他在外面吧。树,你和肖注意着他点。”说罢转身回屋。
楚巍见风他们进了草棚,正在想着自己应该去哪,就看见肖冲他偷偷摸摸招手,示意他跟上他们。
楚巍往上背了背包,连忙跟上去。
只见树带着他们一行人,走到几米外一个草棚旁,掀开门口的草帘,刚掀开一股腥臭味就冲了出来,就把腰间绑着的猎物解下来丢了进去,身后的人也纷纷效仿,更让楚巍惊讶的是肖!
只见肖解下腰间的一个兽皮袋,走到门口,袋口朝里轻轻一抖几只猎物便像变戏法一样从兽皮袋里“嘭”的掉落出来。
见楚巍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肖冲楚巍露出个得意的笑容。
楚巍咽了咽口水,他一直以为肖腰间那个兽皮袋是用来装果子的。毕竟年纪小嘛,贪嘴。
可没想到…这别是个魔法世界吧,连空间法器都出来了?
再看肖,轻轻松松一抬一扛,一只一米多高的猎物就被扛起来摆到了地坑角落。
等到楚巍反应过来的时候,肖都要把猎物都摆好了,看看那快和人差不多大的猎物,再看看肖虽然不是很瘦小但也不强壮的身板……
刚刚还在幻想自己征服原始人,建立楚国,走向人生巅峰的楚巍瞬间软了。
这个世界,水很深啊!楚巍默念三遍:不要冲动,小命重要,不要冲动,小命重要,不要冲动,小命重要!
树挥手示意他要进去把新打来的猎物整理一下,顺便取两只猎物待会儿吃,楚巍好奇的跟了进去。
这个地穴虽然看着不太大,但是还挺深,现在天色有点晚了,整个地穴昏昏暗暗的,摆着风他们猎回来的野兽尸体。另一边是七八只小型猎物,应该是部落里的人在附近猎的,看起来也很新鲜。
树把今天打到的猎物摆好,又把两个只能有人高的猎物拖出来,是猎物里最大的两只了!
楚巍连忙跟上往外走,谁知道地穴太昏暗,楚巍一个没看清,脚下踩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狠狠摔了个屁墩儿:“哎呦!”
楚巍摸着屁股龇牙咧嘴的爬起来,低头抓起那个害自己摔跤的罪魁祸首,刚打算把它狠狠摔到地上报复回来。
他借着光随意一撇,动作却突然顿住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