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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变化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登楼仰望,见日已西陲;时光飞转,五日转眼便过;又是一个静无人烟的夜晚,一切仿佛又沉睡在了久违的梦乡之中。

冯宇飞凭栏眺望,见被月色染成金黄的苍穹,时不时有乌鹊划天而过,他们应该是自由的吧!起码比现在的自己要好啊!

冯宇飞这五日来,深居将军府中,被高手护卫严加看管,不准他踏出府中半步;因此冯宇飞每每只能登楼悠闲,郁郁而终。

离皇上的七日之约,已过了六日,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自己家中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了,冯宇飞心中的忧郁,却只能与这茫茫的月色诉说。

他缓缓向回廊走去,见一白衣少年久站此地;于是,他上前道:“找我有事吗?”

陈星知冯宇飞此时心情不佳,上前道:“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现在能左右的,也只是自己的思绪而已。”

冯宇飞苦涩的面容上,微微一笑,强行道:“如果我冯家被抄了,我日后定会踏平豪天帝国……”

陈星身子一震,敢紧皱眉道:“此等大话,在我面前说说倒无妨,可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提及。”

冯宇飞将身子一转,望向飘渺的月色,道:“有酒么?我想喝酒?”

陈星颇为为难,平日自己父亲明令禁止不能饮酒;但想到现在冯宇飞心情极度痛苦,于是,一口便答应道:“我去拿吧。”

片刻后,陈星怀中揣着两壶白玉瓶装着的白酒,快步朝这边走来了;冯宇飞道:“你很少饮酒吗?”

陈星哈哈一笑,无奈道:“你知道的,军中最讲究的就是纪律,我要是带头饮酒了,那不得从我先罚起?”

冯宇飞强颜一笑,将陈星怀中揣着的两壶烈酒夺了一壶过来,更不二话,扣指将瓶塞弹开,自酌自饮了起来。

陈星大概平日也是很少饮酒,于是将酒壶周围看了两圈;随后,右手一转,将盖扭开,斯斯文文的喝了起来。

两人沉寂了一会,突然,冯宇飞指着天际高悬的那轮皓月道:“你说那上面真的有仙人居住吗?”

陈星哪有他这般闲情,不在意地道:“月亮之上,虚无飘渺,定是那些神佛之人喜欢居住的地方。”

冯宇飞兀自又倒了一口酒在口中,忽地大笑:“这世界上是没有神仙的……”

陈星目光一转,望向冯宇飞,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没有?”

冯宇飞不答,向前走了两步,将腿一抬,坐在了栏杆上,拧着酒壶,兀自望向了无边的夜幕。

夜,静得瘆人。深秋的夜风,像剃头刀儿一样扫荡着这黑沉沉、死寂寂的苍茫大地。月亮像半张死人的脸,冷光熹微,根本刺不透沉沉夜幕。

“你知道我前几天晚上做了什么吗?”冯宇飞忽然道。

陈星不解,于是学着冯宇飞的样子坐在了栏杆上,微微道:“现在父亲正在想办法,你们都会没事的。”

冯宇飞摇了摇头,苦涩的一笑,道:“我夜袭了丞相府,将钱良才废了。”

陈星大吃一惊,手中握着的酒壶,颤抖了一下,急道:“你这样做会让整件事情更加棘手的。”

死一般的沉寂迅速将他们两笼罩;冯宇飞手握重拳,青筋直冒,借着酒劲,怒道:“只要有人敢对我或我所在乎的人不利,我定会在他身上加倍讨回。”

陈星一怔,有些失落,从冯宇飞那狂怒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现在的他,已非当日满面稚气的少年可以比拟的了;陈星屏住呼吸,倒吸一口凉气,失落道:“你变了。”

夜色冷冷,黑云蔽月;冰凉的夜风,肆意的拂动着两人单薄的衣襟;沉默的少年,早已发怒的目光中,尽数倒映着温和的月色。

沉默了许久,冯宇飞淡淡道:“人是会变的,你以后也会变的。”

陈星哼了一声,有些轻视,道:“我再怎么变,也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也不会变成一个世人厌弃的恶魔。”

冯宇飞目光如刀一般,锋锐之极,原本稚气的一个少年,此刻却仿佛全身突然都散发出不可抵御的锋芒。他慢慢地望向身旁的陈星;陈星竟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整个西楼之上,突然一片寂静,只有不知从哪里吹来的夜风,刮过耳边发梢,沙沙作响。

片刻后,冯宇飞淡淡地道:“当世间的一切都不是你所信任的了,你还能对它忠臣?”

陈星身子猛地一颤,强力狡辩道:“他们是不会背叛我的,绝对不会?”

“他们不会背叛你,但是时间却是可以的,只有经过漫长岁月的沉淀,你才能慢慢体会得到……”冯宇飞继续道。

陈星甚是气氛,将手中酒壶重重朝地上一摔,怒道:“你的思维,不要强加到别人的身上……”

然而,冯宇飞欣赏着眼前凄美的月夜,丝毫没有因陈星的愤怒而畏惧,他淡淡地道:“你走吧!让我一人在这里静一静。”

陈星却没有动身,将斜靠在栏杆上的身子笔直站立;一双星目紧盯着眼前这有些陌生的玩伴,他有些自嘲,也有些不舍。

那时的笑语,依然在耳边静静回荡;儿时的玩伴,此刻却让自己如此陌生;是什么原因造就成这样的?难道真的是因为时间的沉淀吗?

下一刻,这位平日叱咤沙场的猛将,终于是被眼前的现实给击退了;他沮丧着身子,徐徐朝有些凄厉的夜色中走去。

秋风掠过,掀起了他单薄的白衣;岁月沉淀,缓缓将他淹没在无边的黑暗之中;他的身影,徐徐的消失在了茫茫夜幕之下。

坐在此等寂寞之地,自酌自饮;是闲情,还是无奈?又或者是对无边黑暗的愤恨?他举杯邀月,皓月却被云层包裹;他侧耳凝听,耳边却只有嘲杂的风声作响。

是渐渐的融入在无边的夜幕中?还是举手成刃,在被黑暗里渐渐吞噬灵魂的苍穹中,舞出绚丽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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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不知道能不能将五更坚持住,如果没有,请原谅,有什么建议,或者批评,可以在书评区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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