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四十九年 苏州城
比起苏州城的喧闹来说苏州郊外的太湖湖畔相比起来就显得比较宁静,太湖作为大清朝的第三大淡水湖资源,太湖位于富饶的苏州、南京、杭州三角区域中心,周围则群星捧月一般分布着淀泖湖群、阳澄湖群、洮滆湖群等。纵横交织的江、河、溪、渎,把太湖与周围的大小湖荡串连起来,形成了极富特色的江南水乡。
太湖号称“三万六千顷,周围八百里”,但它的实际面积受到泥沙淤积和人为围湖造田等因素的影响,在形成以后多有变化。如今的太湖,北临无锡、常州武进、南濒湖州,西接宜兴,东邻苏州,太湖水域面积千余亩。
不仅如此太湖流域气候温和,特产丰饶,自古以来就是闻名遐迩的鱼米之乡。太湖水产丰富,盛产鱼虾,素有“太湖八百里,鱼虾捉不尽”的说法。
洞庭波澜壮阔、巢 湖气吞吴楚、鄱阳渔舟唱晚、洪泽古堰风韵、太湖隽秀天下;苏州园林、永慧寺、统一嘉园、玄阳洞、碧云洞、禹王庙、白马庙、罗汉寺、圣恩寺、等建筑围绕太湖而建,其气势更显波兰壮阔。
但是乾隆四十九年的太湖却不以此为名,有名的乃是位于太湖湖畔的邓蔚山。
邓尉山又名光福山、香雪海、梅海,是太湖的一大景致。邓尉山也是斜插进太湖的一个半岛,属江苏吴县。相传东汉光武帝时,司徒邓禹隐居于此,他官至太尉,故名邓慰山。邓尉山的梅花似海、似雪,人称“香雪海”。有诗赞曰:“入山无处不花枝,远近高低路不知。贪爱下风香气息,离花三尺立多时。”梅海边上有古刹,名司徒庙。庙中生长着四棵大柏,相传为邓禹所栽。这四棵古柏姿态各异,被分别誉为“清”、“奇”、 “古”、“怪”,则一大奇观。然古有邓禹,今有王鸣盛,作为大清乾隆年间的第一博学大儒。邓蔚山千年前以邓禹出名今又因为王鸣盛再次受到重视。
邓蔚山也是此次李尘的目的地,一晚上的折腾再加上一上午的寻觅,法善带着李尘终于到了这大清第一学士的门前,法善李尘告别自不必提,且说李尘来到邓蔚山山腰之处,眼前一处茅舍傲然挺立,茅舍背靠邓蔚山,茅舍门前乃是一处小小的悬崖,面对悬崖邓蔚山下景色一目了然。
李尘来到山腰,茅舍门前正有一个老人正躺在竹做的躺椅之上,闭目养神,旁边有一少女,束发戴簪,年已及笄。
李尘心想也许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西庄先生了吧?谁知他这个时辰竟然再次午休,李尘也不敢打扰。
那少女见李尘来此,纤细的小手轻轻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这下李尘更不敢动了,自古以来,前圣求师被拒的例子也不少,李尘这次来是真正来求师的,他可不想因为这小小的过错而错失了良机,而且自古以来大儒那个没有一些怪癖?也许这王鸣盛也不例外呢?李尘谦卑而立,不敢打扰。
时而日过三竿,那老者还在躺椅之上闭目养神,那少女也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李尘此时的心如刀绞,心里不住的暗骂;‘这老头也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难道要让我在这里一直等着?’但是王鸣盛越是不动,李尘就是越是不敢乱动,然而李尘先前的平静的心思一下子也变得浮躁不堪,双手不住的打转,眼神不停的乱瞄,时而看看这里,时而看看哪里,时而想想以前的生活种种,李尘此刻有回想自己初到钱塘县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件破旧的茅屋和一个落魄的爹爹,想起这些李尘不由得苦笑一下,在往后去,又是沈炼、沈建沈格、还有小晴、之后的张岭、老黑、接下来的阿桂等等这些李尘在这两年之间遇到的人一幕幕的闪现在李尘的面前,这时李尘的反而平静下来,回过神来的李尘看看王鸣盛还是丝毫没有醒的意思,李尘又想到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刘墉、和珅、乾隆、和孝还有昨日里见到的王念孙以及佛冬,想起佛冬李尘不由得又想起昨天晚上发生在那些歌姬和那些男人身上的事情,不由得半个时辰已经过去,想了往日的种种,李尘烦躁的心再也难以抑制,李尘脑海里边不由得想起和前世老婆一起挣扎的日子,在转眼看看王鸣盛身边的少女,李尘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但是随及李尘又看到这几个时辰下来眼前的少女竟然没有丝毫的不安与浮躁,再看看自己李尘不由得自惭形愧起来,看着那少女李尘烦躁的心终于收了起来,暗道;‘难道自己二世为人还不如一个女子吗?’想起这些,李尘眼神开始变得空洞起来,眼中空无一物,眼前的景象都是虚幻而已,管他老者还是少女,无论往事还是当下到头来中式一场空而已,只有自己的本心才是最重要的,缺少了内心,这时间便什么也没有了。霎那间静了下来的李尘竟然悟出这样一番道理。
“小伙子,几个时辰下来悟出了什么没有?”就在李尘心无旁骛的时候,那老者突然从躺椅上起来笑着问道。
听了老者文化,神识已经渐渐清晰的李尘道;“我所看到也许并不是真正的世界,就像西庄先生一样,虽然西庄先生并没有睁眼,但是西庄先生的心却是明亮的,抛开世间这话、这草、这山、这水、我和先生的心却是想沟通的,也许我做什么先生闭眼并没有看到,但是我的心在想什么先生已经一清二楚一样。”李尘顿了一下接着道;
“良知是心之本体,无善无恶就是没有私心物欲的遮蔽的心,是天理,在未发之中,是无善无恶的,也是我们追求的境界,它是“未发之中”,不可以善恶分,故无善无恶;当人们产生意念活动的时候,把这种意念加在事物上,这种意念就有了好恶,善恶的差别,他可以说是“已发”,事物就有中和不中,即符合天理和不符合天理,中者善,不中者恶;良知虽然无善无恶,但却自在地知善知恶,这是知的本体;一切学问,修养归结到一点,就是要为善去恶,即以良知为标准,按照自己的良知去行动。无善无恶就是没有私心物欲的遮蔽的心,是天理,在未发之中,是无善无恶的,也是我们追求的境界。但是有时候人的判断会出现错误,也就是意之动出现了错误,即不能正确地分辨善和恶,把恶当作善,把善当作恶,那么他的良知也会出现错误,从而格物也会误入歧途。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此时的心已经被私心和物欲遮蔽了,不是天理,这时就要反诸求己。努力使自己的心回到无善无恶的状态。回到无善无恶的状态了,才能有正确的良知,才能正确的格物。
什么是有理,只要格物致知来达到一颗没有私心物欲的心,心中的理其实也就是世间万物的理。天理不是靠空谈的,是靠格物致知。靠实践,靠自省 ,即“知行合一”。
心中有天理,无私心,就好比世间有规矩,有规律,有规矩就能丈量世间万物的方与圆。无论有多少方和圆,无论这些方和圆的大小,都能靠格物致知揭破其规律,不然这些规律就是不正确的。天理就在人的心中。”
“能把朱子理解到无善无恶的地步对你来说已经相当不易了。但是我现在问的是你刚才你的心里悟到了什么?”王鸣盛点了点头说道。
“王公曰‘心者身下主宰,目虽视而所以视者,心也;耳虽听而所以听者,心也;口与四肢虽言动而所以言动者,心也’,凡知觉处便是心。心即‘我的灵明’,‘我的灵明’便是天地世间的主宰,就像刚才若是我因为先生让我等了个把时辰而烦躁不安,便是在天地神明之间失了我的心,我的心抛却天地,天地自然也就抛却了我的心。反而我刚刚并没有因为此而失去本心,天地神明也就没有抛弃我,我才像现在这样立于天地间。王公曰‘位天地,育万物,未有出于吾心之外者’王公于游刃游南镇,一友人指岩中花树,问曰:‘天下无心外之物,如此花树在深山中自开自落,于我心亦何关?先生回答说:‘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也就是这样一个道理吧?夫万事万物之理不外于吾心,心明便是天理。意在于事亲,即事亲便是一物;意在于事听言动,即事听言动便是一物。所以某说无心外之理,无心外之物,且如事父,不成去父上求个孝的理;事君,不成去君上求个忠的理;交友治民,不成去友上民上求个信与仁的理。都只在此心,心即理也由此观之。“心”不仅是万事万物的最高主宰,也是最普遍的伦理道德原则。 朱熹说“知先行后”,心虽主于一身,而实管乎天下之理;理虽散在万事,而实不外于一人之心。……外心以求理,此知行之所以二也。求理于吾心,此圣门知行合一之教,吾子又何疑乎?知行如何分得开?知之真切笃实处即是行,行之明觉精察处即是知。今人学问,只因知行分作两事,故有一念发动虽有不善,然却未曾行,便不去禁止,我今说个知行合一,正要人晓得一念发动处,便即是行了。发动处有不善,就将这不善的念克倒了,须要彻根彻底,不使一念不善潜伏在胸中,此是我立言宗旨。实质是恪守儒家伦理,成为圣人。 “所谓致知格物者,致吾心之良知于事事物物也。吾心之良知,即所谓天理也。致吾心良知之天理于事事物物,则事事物物皆得其理矣。致吾心之良知者,致知也;事事物物皆得其理者,格物也。是合心与理而为一者也”。李尘此话说完突然感觉天地间一明,那心学之光突入其来至涌李尘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