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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登楼

俩人一起静悄悄的走进厨房,读书人坏心眼是最多的,徐越刚进厨房就被裴温在后面一推,那徐越哪有这准备啊瞬间就跌在地上随手还打碎了两个碗碟,碗碟碎裂的声音把李怀念惊醒,姬遇安之前注意力全在李怀念身上自然没有在意那俩货,心想他俩进来看到李怀念明悟自然会出去,谁曾想他那坏心眼的师弟把这傻了吧唧的剑客给耍了,看着醒来的李怀念怒从心中起,倒在地上的徐越也看到自己把入定中的李怀念惊醒了再看着姬遇安那阴沉沉的脸,冷汗瞬间打湿了衣襟。

徐越磕磕巴巴的说道:“姬先生这这不赖我啊,是裴温偷袭我。”

姬遇安叹口气转身对李怀念说道:“感觉怎么样。”

怀念站起身对姬遇安说道:“先生我好像做了个梦,从小时一直到现在。”

“有何感悟?”姬遇安问道。

“一切从心,我觉得之前无愧自己也没有什么后悔想重新来的事,我只希望以后也能这样,无悔过去,慢行将来。”李怀念说道。

“好一个无悔过去,慢行将来。”裴温听到这话也顾不得被师兄责骂直接走了进去。

“人本就应该脚踏实地的前行,不求快求稳即可,树要向上生长得先学会扎根与地下。”姬遇安温和说道。

李怀念点点头就在此刻一股书生意气油然而生,徐越皱了皱眉目,原本看这小子拳法了得本以为到了中三品没想到确实借着书生意气才入的六品境,看来此子未必不能文武双修成为下一代的袁青山,只是可惜这两年的江湖要入世许多妖孽也不知这才六品境的小子如何能力压群雄就如当年袁青山一般。

开始重新生火做饭,徐越本想帮着打打下手可见姬遇安摆了摆手就出去找裴温麻烦去了。

裴温挨了顿揍也不恼,只感觉因为自己才没让怀念完成明悟懊悔不已。

夜深时,四名孩子也完成了各自的可也坐在桌子上等着年夜饭,徐越看着眼圈泛青的裴温嬉笑道:“孩子们看看你们先生像不像食铁兽。”

“一点都不像食铁兽比老师可爱多了。”李春熙说道。

这话一出,原本只是外表受伤的裴温心也受伤了。

不一会李怀念端着做好的饭菜放到桌上,接着几个孩子也去帮忙端菜就这样一道道不断的被端上来。

徐越望着饭菜咽了咽口水,姬遇安坐下说道:“吃吧。”

徐越从腰间将一个酒葫芦拿了出来道:“这可是上好的陈酿。”

接着徐越先给姬遇安倒了一杯随后给自己倒上,裴温盯着酒葫芦可谁知徐越竟没有给其倒酒反而看向李怀念笑道:“小兄弟来一点?”

随后裴温一把将酒葫芦抢了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看向李怀念。

“裴先生我还是不喝了。”李怀念说道。

裴温也没强求。

李春熙等人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唤但很有教养没有一人动筷,直到姬遇安,裴温,徐越三人各自夹了了一口菜,李春熙等人才一拥而上,狼吞虎咽的吃着。

裴温一脸讨好道:“师兄你啥时候做饭做的这么好吃了,都说君子远庖厨你这到圣人反而越来越会做饭了,你说我要是学学做饭能不能入天地啊。”

姬遇安没说话反而是徐越说道:“就你这一脑子坏水还想入天地?下辈子吧。”

裴温恨得牙痒痒没办法谁让自己打不过徐越呢,同等境界确实武夫要比三教中人当然姬遇安这种妖孽不算,更可况这徐越是实打实的三品巅峰所以称之为剑仙也不算过分天底下又能有多少三品剑仙呢。

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这顿饭也吃完了,白景臣跟春熙去把碗刷了,姬遇安,裴温,徐越,李怀念四人包着饺子,龙泽翰、祁宏胜在外面放着鞭炮,这一天私塾中充满了年味,也是李怀念十年以来过的最完整的年,能吃上年夜饭,能一起包饺子放鞭炮,能有人陪伴在身边。

吃完饺子,大家开始拜年,裴温对姬遇安道:“师兄,新年快乐!”姬遇安算是默认了师兄这个称呼对着裴温道:“新年快乐。”接着就是徐越,两人对姬先生拜完年后怀念,景臣、春熙、泽翰、宏胜开始对三人拜年,姬先生他们也会拿出一些钱串,等着孩子拜完年后把钱放在孩子手上等睡觉的时候将其放在床脚。

拜完年后就是守夜孩子们有些熬不住纷纷去睡觉,姬遇安,裴温,徐越三人坐在房顶,天空降下几片雪花,姬遇安抬头看了看天空道:“好兆头瑞雪兆丰年。”

京城,袁青山坐在紫襟殿顶,听着殿中的歌舞升平看着漫天飞舞的大雪喝了口酒,见一个小胖墩拿梯子慢慢悠悠的爬了上来。

“师父,怎么独自一人在这殿顶喝酒啊。”这小胖墩正是姜宇。

“你怎么找来的?”袁青山答非所问。

“我给父皇拜年后问的呗。”小胖墩乐呵呵道,顺便坐到袁青山旁边。

袁青山没有看他依旧望着漫天飞舞的大雪说了一句:“好兆头瑞雪兆丰年。”

姜宇没有言语,望着小镇方向,心中默念道“新年好怀念,新年好马壮。”

袁青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对姜宇说道:“李怀念快出小镇了,此子以后必成大器希望你们兄弟不要反目,至于马壮以后会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说完灌了口酒。

姜宇愣住了,刚想询问师父袁青山,转头一看人已不在。

姜宇看着繁华的京城被大雪笼罩叹了一口气,怀念我们不会反目,马壮我不会让你战死边疆。

清晨一早李怀念再院中打拳,拳法自然浑然天成,而姬遇安与徐越则是坐在亭中喝茶看着这一幕。

“此子意气之高之盛远超同辈,就是我们剑池的那两个小家伙也达不到这种层度。”徐越有些不可思议道。

“嗯,这个年纪就能养出此等意气不容易。”姬遇安答了一句。

徐越脑子转了转,姬先生你觉得我现在的剑法咋样。

“你重剑术,不重剑意走了条小道啊,不过在这条小道上你也算出类拔萃,假以时日术道和一未必没有机会入剑榜前十。”姬先生一边喝茶一边评论道。

徐越听到这话有些洋洋自得。

“不过,你心性有些不成熟,准确来说是没脑子。”姬遇安说道。

徐越听完这话有些沮丧起来道:“姬先生还有不过吗?”他自知自己剑道要是没有大机缘的话很难再有寸进。

“不过剑客本就该心无杂念,这样才能脱颖而出。”姬先生又道。

徐越心情好转。

“不过心无杂念不等同于没有脑子。”姬先生说道。

这个大喘气让徐越备受打击道:“姬先生你这话说的我跌宕起伏。”

“你也看出李怀念并没有学过剑,甚至没学过什么招式,以他的天资头脑现在学你的剑未来也能比你强但你应该明白比你强没用。”姬遇安语气有些重。

说的有些扎心但确是事实比他徐越强也没什么意义他徐越自己也清楚他到头也就是能上剑榜十人而且还是垫底。

徐越也清楚这是姬遇安点他不要去教李怀念学剑。

“姬先生的话,徐越懂了徐越断不会误人子弟断送他人大好前程。”这句话要是被外人听到一定会大惊,东越剑池乃至天下都有名的剑客竟会说出误人子弟断人前程这种话。

姬遇安笑了笑道:“我跟风老有过一面之缘,到时候等怀念拳意内敛的时候你可以带去找风老,就说我让你去的,让风老给你指点指点剑术。”

“风老剑神?他不是早就退隐江湖了嘛。”徐越震惊道。

姬遇安笑了笑点头道:“是啊,是早就退隐江湖了,不过入小镇之前曾跟风老偶然见过一面,聊的不错还喝了些酒,风老赠予我一柄短剑说可以凭此剑去找他。”

“姬先生是准备把这机会让给我?”徐越有些感到震惊。

姬先生微微点头。

“为何不把此次机会留给怀念?”徐越问道。

“你带着怀念去,你用机会怀念靠机缘,如果风老没传授怀念剑术剑意就是怀念与剑道无缘,你要知道万事不可强求。”姬遇安说道。

徐越也不再多说直接答应下来,以怀念这小子的进度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收敛拳意了。

“等到怀念能拳意内敛的时候此剑就会带你们去找风老。”说着姬遇安把一柄短剑拿了出来,此剑一出鞘声如雷鸣与袁青山的短剑一摸一样,话说当年袁青山论道胜过姬遇安后已成为年轻一辈翘楚,剑道更是一往无前直追风老剑神,不过被风老剑神一剑击溃剑心并说道:“我风剑养不死,你就不许再入剑林”说完赠其一柄短剑说道:“此剑可用”之后潇洒离去。

徐越收好短剑,看着院中的李怀念轻叹:“这小子运气真好。”

李怀念打完拳看到姬遇安和徐越,说道:“先生,早上好。”

转头对徐越也说道:“徐剑仙,早上好。”说完看到先生跟徐越点头后转身去做早饭。

做完饭裴温他们也陆续起来,裴温闻到饭香不禁感慨自从带着这四个孩子游学自己多久没吃上过早饭了啊,这样对身体可不好。

当然这混蛋说的是对自己身体很不好。

裴温吃着饭,看着刷碗李怀念感觉好像有什么变化却看不出来。

“徐越,你不感觉怀念有些不一样了吗?”裴温问道。

“怀念有啥变化我看不出来不过他做的饭真不错。”徐越说道。

裴温没有再问。

等到所有人起来吃完饭后姬遇安对李怀念说道:“怀念,带着春熙他们去给镇上的邻居街坊拜年。”

李怀念点头这本就是他以往会做的事情,就这样怀念带着四个孩子第二次走在小镇上,每见到街坊邻居怀念都会说新年好,后面的孩子们也跟着说。就这样围着小镇走了一圈,到马壮家的时候马壮都懵了看着怀念道:“怀念行啊,几天不见成这帮孩子王了。”

“啥孩子王啊,叔叔阿姨呢?我给他们拜个年。”李怀念无奈说道。

“我爹娘去串亲戚了,留我看家。”马壮说道。

随后马壮就看到李春煕,直接绕过李怀念对李春熙说道:“你好,我叫马壮很高兴认识你。”

李春熙笑道:“我叫李春熙。”

马壮看到李春熙对自己笑,感觉整个人都被融化了,对李春熙疯狂介绍着自己,什么我是小镇最靠谱的人啊之类的。

李春熙有点懵了,小声在李怀念身边说道:“怀念哥,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李怀念没憋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马壮看到李怀念笑,问道:“笑什么啊。”

李怀念摇摇头顺便说道:“马壮,我要离开小镇了。”

马壮一惊:“离开小镇?。”

李怀念点点头:“我准备跟裴先生他们一起去游学。”

马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显得有些沮丧,两人无言,过了一会李怀念安慰道:“我还会回来的。”

马壮缓过神来笑道:“没准你回来的时候我也去闯荡江湖了。”

“我走之后你要是有时间帮我去打扫打扫我的房子。”李怀念道。

马壮说道:“好,等你要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去送送你。”李怀念点了点头,带着孩子们走了。

回到私塾,正赶上姬遇安做完午饭。

“怀念你们是不是算好点回来的啊,一回来就吃饭也不用干活。”裴温有些不悦道。

李怀念带着孩子们走后,打扫私塾的重任就落在了裴温身上,姬遇安自然不用想,徐越他又打不过,没办法只能自己打扫私塾。

下午李怀念跟着姬先生学习,这些时日已经学会写一些字的李怀念慢慢记录着先生讲的话,说的道理。

姬遇安看着李怀念把自己讲的道理都写下来说道:“大道理靠许多人的总结,小道理靠自己领悟,自己经历体会出的道理才是你李怀念的道理。”

李怀念点头道:“怀念明白了。”

姬遇安没再说话。

李怀念感觉读书人就应该像姬先生这样,待人接物都可以心平气和把自己的道理讲给别人听。

这几天怀念一直重复着这种生活,打拳、读书习字、听姬先生讲一些外面的事和道理,晚上再巩固复习直到临行前一天。

“怀念你学的很快,别人要学一年的东西你一个月就学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多走多看多巩固,知识是积累出来的,还有你现在不要太想武道方面的事心无杂念的打拳巩固好基础为以后搭桥才是你应当去做的,你这些年心无杂念的打拳没有想着突破这是好事,而且你的拳谱也让你的武学底蕴趋于完美,等到你拳意控制不住的话慢慢去收敛,当你完全能收敛你的拳意后自然而言就会突破到中三品巅峰,如此不说天下但就在昭乐境内应该数一数二了,切记武学跟知识一样要慢慢累积,不可急躁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同时也很危险,你会遇到许多善良诚恳的人,也会遇到卑鄙无耻的人,不管你要做什么管什么切记遵守本心。”姬遇安这一晚说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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