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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登楼

这一阵子李怀念早上起来打拳,上午跟随着姬遇安学识字写字,下午跟随裴温的学生一起听课,休息时间就帮姬遇安烧水煮茶打扫卫生,过的很充实,马壮都没啥机会去找李怀念闲扯蛋了。

“怀念,快过年了有何打算吗?”姬遇安随口问道。

“在家守岁。”怀念一边烧水一边答道。

自从父母过世后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守岁也没有吃过饺子。

“你要是愿意可以来我这边过年,你不用着急回答我,好好想一想。”姬遇安说道。

“好的先生。”怀念很开心的回答道。

不知道从哪天起,怀念不再说姬字,而姬遇安也没有说什么。

临近新年,姬遇安开始为街坊邻居写春联,不过是有偿的,一副春联一文钱。

李怀念站在一旁边盯着姬先生书写春联“九州鸿运进福门,四海财源聚宝地。”

“丹凤呈祥龙献瑞,红桃贺岁杏迎春。”一幅幅写着却没有重复。

突然从后面出来一个小姑娘用那稚嫩的小手挡住李怀念的眼睛,“猜猜我是谁。”小姑娘嬉笑着问道。

李怀念有些无奈又宠溺道:“春熙,别我闹我看先生写春联呢。”

“春联,我也会写啊。”一个小姑娘从后面蹦跳出来说道。

这小姑娘年仅十五叫李春熙,跟李怀念是同姓不同命,从小就被家人送去棋麓书院如今是裴温四位弟子之一。

“春熙姑娘,你也会写春联?”李怀念有些感到不可思议的问道。这些天跟着上课与裴温的四名弟子也熟络了起来,其中李春熙这丫头跟他最好,这小丫头聪明伶俐一点不输李怀念可惜全用到玩上了,那捕鸟抓鱼的比李怀念都熟练。

“写个春联而已有何难?”李春熙有些骄傲的说道。

姬遇安听着小姑娘充满稚气却又文绉绉的言语笑道:“丫头,你要不要写一幅?”说着就站起来把凳子让给李春熙,这李春熙就连姬先生都很喜欢听裴温说练老师对其都钟爱有加,在哪棋麓书院就像个混世小魔头。

李春熙不甘示弱的说道:“谁是小丫头,写一幅就写一幅。”说着就蹲在凳子上写了起来,写完还得意洋洋的看着李怀念。

姬遇安看着小姑娘写的春联,字里行间透着股稚气,字迹却很好看。

姬遇安读道:“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里搁;泡个澡,看看鸟,舒服一秒是一秒。”

读完,姬遇安大笑“不错不错。”

听到姬先生都夸自己就更得意了,对李怀念说道:“看到没,姬先生都说不错。”

李怀念打趣道:“是啊,春熙姑娘才高八斗未来必定成为闻名天下的女学士。”

谁曾想在数十年后李春熙真成为了闻名天下的女学士,棋麓书院也成为了十大书院之首,每逢春节这位闻名天下的女学士都会写这一幅春联望着北方,字迹还是当年那字迹却少了分稚气。

两人一起看着姬先生书写那一幅幅春联也看着拿到春联人的笑脸。曾几何时李怀念也在那排队等着姬先生写的春联,春联到手后将其小心翼翼的收好等着过年当天贴在那大门上。

姬遇安把春联写完对李怀念问道:“要不要给你也写一幅?”

李怀念心中一喜刚想谢先生的时候李春熙抢先说道:“我写的给怀念就行,一看怀念就很喜欢的。”

姬遇安笑了笑没有说话,李怀念心中却有些遗憾,只能替先生收拾笔墨纸砚,把东西都有理有序的搬回去放好。

李春熙跟在后边蹦蹦跳跳,黄昏俩人的身影倒映在地面上,好一对两小无猜。

新年转眼就到,姬遇安清晨开始准备年夜饭,因为今年不再是他一人个过年,有裴温和他的四名弟子还有李怀念。

李怀念一早就起来打拳洗漱把那副“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里搁;泡个澡,看看鸟,舒服一秒是一秒。”的春联贴上,还有姬先生给写的几张福字把门窗都给贴上,就去私塾帮忙。

李怀念到的时候除了姬先生已经在准备饭菜,其他人还在呼呼大睡。

“这么早就来了。”姬遇安道。

“先生,我寻思早点来看看能不能帮先生干些什么。”李怀念笑着说道。

“把屋里的桌子上的春联和福字都贴好。”姬遇安道。

李怀念去屋里把春联福字都贴好后裴温也从睡梦中缓缓醒来还吧唧吧唧嘴好像在梦中吃了美味佳肴一般,从屋里走了出来。

“裴先生早。”

“怀念早。”裴温伸了伸懒腰回道。

“我还以为你起不来了呢。”姬遇安说道。

“呸呸呸,大过年的师兄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裴温嬉皮笑脸道。

裴温见姬遇安并没有搭理自己就看向贴好的春联厚颜无耻的说道:“谁贴的春联不偏不倚,不上不下刚刚好,感觉快能跟我媲美了。”

李怀念听到裴先生说贴的刚刚好也露出了微笑,姬遇安却看向天空说道:“谁大清早的就不要脸啊。”

裴温讪笑道:“师兄,大过年的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这还有小辈呢。”

“那就把你的脸给我往回收一收。”姬遇安道.

李怀念发现姬先生对裴温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温和,可能这才是姬先生的原本模样吧。

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揉了揉眼睛看到干活的李怀念喊道:“怀念哥你来了啊。”

李怀念看着李春熙微笑了一下就算打过招呼了。

继李春熙之后陆陆续续的都醒了,四名十五六岁的孩子在私塾的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姬遇安看着不禁在心中感叹,真不愧是裴温的弟子一个德行。

裴温看看这帮孩子再看看帮忙洗菜的李怀念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姬遇安好像看出来一般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裴温有些不服道:“李怀念不是才跟你学嘛。”

姬遇安听到,将手中菜重新放入盆中一滴水珠从盆中起姬遇安轻轻一弹,裴温大惊一步直接退出私塾接着又退了七八丈还是没能躲过,水珠没有在裴温身上留下痕迹却实打实的将他打飞出去。

李怀念和私塾中的学生感到不可思议,李春熙撇撇嘴一帮没见过世面的人。

过了一会裴温捂着肚子走回来,进门怒吼道:“师兄你真下狠手啊。”

姬遇安听到又要取滴水珠,裴温立马嬉笑认怂道:“师兄我错了,错了。”

姬遇安继续洗菜,李怀念在一旁帮着洗菜,孩子们却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其中一个比较聪明的孩子一下抓住了重点说道:“刚才师叔那一手真的是出神入化,我们老师这般实力都被其轻描淡写的击退了!”这孩子名叫白景臣十四岁是这一拨孩子中年纪最小的。

“我听说我们老师是书院出类拔萃的文武奇才现在好像才刚入三品。”裴温的另一名弟子祁宏胜说道。

“你们说师叔是什么境界啊!能不能入武榜啊!”裴温最后一名弟子龙泽翰说道。

“这么看来师叔应该是能稳进武榜的估计能排进前五。”李春熙来了兴趣说道。

“前五?那师叔应该是有圣人境了。”白景臣说道。

四人又开始围绕着姬遇安的境界讨论了起来。

“师兄,境界恢复了?”裴温捂着肚子站在姬遇安旁边问道。姬遇安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看来不止恢复还实力大增,刚才应该只是随手而为。”裴温叹气道。

姬遇安:“知道就好,看看你那境界还没有突破至一品,棋麓书院以后怎么办。”

“是你这个变态境界提升太快了。”裴温低头喃喃道。

之后便笑着看向自己师兄说道:“祝贺师兄重入天地境。”

姬遇安,不屑一笑。

裴温摸不到头脑了心想不会天地都不止了吧。

二十年前姬遇安被心魔所扰来到小镇七年前清心道长来小镇不知与姬遇安说了些什么,两年后姬遇安破除心魔重回天地境,一年前看尽小镇百态的姬遇安观雪入圣人。

“师兄既然踏入圣人境是否要去寻那袁青山。”裴温说道。

“太看轻袁青山了,我没料错的话当今能与他交手之人不过双手之数,能让他出全力的不过一手之数。”姬遇安说道。

“袁青山这么强了吗?”裴温惊讶道。

姬遇安难得露出苦笑说道:“世间有青山乃我辈之悲,世间有青山乃天下之幸。”

“袁青山已超出我们太多太多。”裴温叹道。

“是啊,只有不断的追寻才能不被拉下更远。”姬遇安说道。

“师兄如果没有跌境现在有机会与袁青山媲美吗?”裴温问道。

“如果没有那次跌境,我可能才摸索到圣人境。”姬遇安叹道。

听到这话裴温感觉自己真像个废物,这老些年才步入三品裴温叹了一声:“生活处处是打击啊!”

其实也不怪裴温,像裴温这种已经算是天才了只是老拿自己这种天才跟妖孽比谁受得了啊。

唠着唠着所有的菜也就洗完了,裴温看了看时辰快中午了。

裴温有些饿了:“师兄我们中午吃啥啊,早上就没吃。”

“哦!你们在梦中没吃?”

裴温也知道师兄这是在内涵自己起的晚还没干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李怀念听到裴先生饿了就说道:“先生,裴先生我去下一些面条吧。”

裴温听到立马满脸笑容:“还是怀念懂事,不像我那几个学生。”

姬遇安撇了撇嘴对于这位师弟也是无语了。

等李怀念下完面条众人聚在一起,裴温嘴里秃噜着面条含糊不清的说道:“怀念你不行开个小面馆算了,就你这手艺一辈子吃穿不愁。”

“吃你的面吧。”姬遇安语气不善道。

“怀念哥,你面下的这么好吃是专门学过吗?”李春熙吃完说道。

“没有啦。”李怀念被夸的有些脸红回答道。

除了姬遇安谁又能知道从七岁父母过世后吃了三年百家饭直到十岁遇到清心老道张怀义教他上山采药换钱后慢慢开始自己做饭,直到如今已有七年了,过了今天怀念也有十八了。

“怀念过了这个年就十八了吧。”

“先生,过完今天是虚岁十八。”

姬遇安问,李怀念答。

“你跟我也学了一月有余。”姬遇安又说道。

李怀念听到此话放下筷子点点头。

“半个月后,裴温就要带着学生们接着游学,你想不想去?”姬遇安问道。

李春熙听到姬遇安这话立马欢天喜地说道:“怀念跟我们一起去吧,外面可漂亮了可有趣了。”

“先生,我想去,我想跟裴先生他们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李怀念对姬遇安说道。

“那半月后你就跟他们一起游学。”姬遇安微笑点头道。

裴温说道:“都不问问我的吗?”裴温有些不悦,这也不拿我当人看啊。

“裴先生对不起,我真的很想跟你们一起去外面看看我保证不惹麻烦。”李怀念连忙说道,并做出保证。

姬遇安撇了一眼裴温,裴温看到有些莫名的恐惧连忙对怀念说:“我跟你开玩笑呢,都快十八了咋不禁逗呢。”

姬遇安说道:“吃完把自己碗刷了。”说完姬先生端着碗走了。

裴温对怀念问道:“这一个月跟着姬先生学到多少东西了?”

“裴先生,我现在已经能识写一些生活中常用的字了。”

“你很聪明学的也很快,切记不可骄傲自满。”裴温接着说道。

“裴先生的话怀念记下了。”

裴温点点头也去刷碗。

李怀念坐靠在院子亭中看着一本简单的书籍,这本十姬遇安专门拿来给他识字的。

四个孩子院子里面打闹着突然李春熙跑到怀念的身边,“怀念哥,你带着我们一起去小镇上溜达溜达啊。”春熙带着期盼的眼光说道。

“可是一会我还要帮先生他们干活呢。”李怀念平静的说道。

“出去溜达溜达吧,切记早些回来。”姬先生听到后对着怀念说道。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该走就走。”裴温笑着说道。

就这样李怀念带着四名孩子们走在街上,来自书院的孩子们各个衣冠素雅,腰间别一块玉佩跟穿着破麻衣布鞋外面披着羊皮裘子的怀念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群孩子走在街上感觉整个小镇充满了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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