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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登楼

李春熙将鱼篓挂在河边李怀念将鱼放了进去,栾天罡也一样。

香鱼很小每条差不多有一寸长,就这样李怀念鱼栾天罡捕了三十余条,栾天罡说道:“差不多得了。”

李怀念点点头两人上岸,裴温说道:“瞿姑娘你会烤这种鱼?”

“不会。”瞿颖说道。

“你不会烤你让怀念哥去捕鱼?”李春熙怒道。

“小姑娘我发现你有些针对我啊!是那位老先生说的香鱼好吃他俩才去的再者我不喜欢你那怀念哥不要再针对我了!”瞿颖说道。

李春熙被说的小脸通红,李怀念摸了摸李春熙的脑袋笑了一下说道:“各位要不我试试但不一定好吃。”

“好啊!”老剑神说道。

李怀念又看向众人,栾天罡说道:“有的吃就比没有强兄弟放手去烤。”

李怀念见众人都没有意见对徐越说道:“徐大哥你帮我将那块石头劈下一片尽量薄一些。”

徐越刚想出手老剑神手指一动以快巨大的石头被老剑神分成三段中间那段又宽又长还薄。

“光吃不干可不是老夫所做之事。”老剑神说道。

荣看到这一幕真是被惊到了,其实十大书院都有高手可她却连老剑神的出手都没看清石头就像被刀切开一般。

瞿颖走到裴温身旁轻声问道:“裴先生那位老者是谁啊!”

“好奇心不要太重。”裴温说道。

瞿颖表面点头心里却越发好奇,裴温一眼就看了出来心中叹气人总是这样克制不住自己天性。

李怀念与栾天罡将那薄薄的石板架了起来底下升起火就这样李怀念开始烤鱼。

过了不一会一股香气飘出。

“怀念是不是放什么佐料了这么香。”黄卢说道。

“没有,这是鱼本来的味道。”李怀念说道。

“香鱼本身自带一种香味吃起来那股香味会在嘴中一直往返。”瞿颖说道。

“可以吃了。”李怀念说完将火熄灭。

众人都围了上来,瞿颖坐在老剑神旁边,老剑神拿出一张大饼咬了一口后用手拿了一条香鱼放入口中仔细咀嚼后咽下说道:“小子我真发现你确实应该当个厨子。”

听见老剑神这么说众人都纷纷上前拿香鱼,婉儿、李春熙、白景臣、祁宏胜、龙泽翰五人刚那起鱼立马又放下因为实在是太烫了,瞿颖拿起的时候也感觉很烫手可听完老剑神的话又很想吃忍疼痛放入嘴中被烫的呼哧呼哧的。

黄卢将鱼放入嘴中真的感觉那香味再嘴中不断往返。

徐越将鱼吃完后整个人都傻了,他第一次感觉有人竟能如此完美,品行端正天资聪颖还会做饭,回过神来打笑道:“怀念不行我们就开个店吧,我出钱你出力如何。”

“你再这么说小心我师兄来锤你。”裴温笑着说道。

“风老都说李怀念是个当厨子的料有本事让你师兄与风老切磋切磋老找我有啥意思啊!”徐越装作一脸不屑的样子说道。

“李怀念确实厨艺了的但是我跟看中的是其剑道的天赋。”老剑神将嘴里的大饼咽下后一字一句的说道。

“所以风老是准备收下李怀念这个弟子了?”裴温笑着说道。

“嗯等你们回棋麓书院后我就带李怀念走。”老剑神丝毫没有架子的说道。

“多谢风老。”李怀念急忙说道。

“叫师父。”老剑神说道。

“师父。”李怀念恭敬道。

“剑来。”老剑神轻喃道。

一柄剑破山而出剑气之盛冠绝天下,剑过之处凡是感受剑意的人皆吐血晕倒。

四大剑宗的宗主同时看向天空,榜上十大高手也有所感应,三教圣人心照不宣,姬遇安嘴角上扬自言自语道:“看来比我预期的要早上许多啊!”

两名中年人也望向天空其中一人说道:“那人要收徒了?”

“当今天下谁还能让风剑养出剑啊!”另一人说道。

“师父,你们说老剑神收徒了?”一名十八岁的年轻人说道。

“甲乙,等半年后你就可以出去游历江湖了。”一人说道。

“多谢大师傅。”甲乙笑着说道。

“游历江湖的时候别把小命丢了。”另一人说道。

“哪能啊。我甲乙可是最为惜命,更何况我还得给两位师傅养老送终呢!”甲乙嬉笑着说道。

片刻功夫剑至,栾天罡本想去感受一下剑意却被徐越拽了拽袖子,可栾天罡根本没有理会,集中精力想要去感悟这剑意可刚刚接触便双眼通红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众人见状大惊,婉儿脸都白了连忙想要去搀扶栾天罡,栾天罡摆摆手目光盯着那柄在空中盘旋的飞剑,顿时口吐鲜血直接昏迷过去。

婉儿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徐越说道:“他想感受风老的剑意所以昏迷了。”

剑停在老剑神的面前婉儿泪眼汪汪的看着老剑神,老剑神无奈上前手指再栾天罡身上游走从下到上手指最后停在栾天罡眉心处一口鲜血从栾天罡口中吐出随后慢慢睁开双眼看着众人,老剑神又吃了一跳烤鱼砸吧砸吧嘴说道:“你小子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是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了多谢风老。”栾天罡笑着说道。

“要不是那小丫头看得我难受我不会帮你的,让你昏迷个三五天好好记住这次教训。”老剑神说道。

听到老剑神这么说栾天罡看向婉儿,婉儿的泪痕还在却止住了眼泪,栾天罡冲着婉儿笑了一下,婉儿将头撇了过去根本不看栾天罡。

瞿颖看向这位老者心中感到震惊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如此强大的人,只是感悟其剑意就能让人吐血昏迷她甚至不明白这老者是不是棋麓书院请来的人,如果棋麓书院能请动此人为何还要找丽香书院寻求帮助呢?

她们丽香书院不是没有高手二品的也有两三人,他们院长还是步入一品的强者可没有一人能像这位老者一般,难道此人是圣人?是超脱?

瞿颖在心中不断的思考着。

栾天罡勉强坐了起来,身手去拿个鱼放入嘴中。

众人见栾天罡醒来后目光又都落在老剑神身上,老剑神也不矫情直接说道:“这柄剑是我的佩剑名观世正宗,我甲子后就不再佩剑将其封在白山之下,今日既收你为弟子就将此剑赠于你,至于能不能将其拿起那是你的事情了。”话音一落剑也随之落在地上,剑鞘白黑相交有一种古朴的感觉。

“将它背上,能挺住他就是你的了。”老剑神说道。

李怀念将剑背上浑身颤抖,霎时间上衣破碎剑气纵横,白皙的身体上处处是伤口,李怀念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剑意在他体内疯狂游走体外硬扛着剑气,李怀念的意识渐渐模糊双眼无神。

李春熙立马哭了起来,想去求老剑神救救他可却被裴温一把揽住,栾天罡看着这一幕也是胆战心惊他知道如果换成他也不会比李怀念强到哪去。

李怀念回想着以前的过往,想着自己的两个好兄弟,想着街坊邻居,想着姬先生裴温徐大哥,想着李春熙、白景臣、祁宏胜、龙泽翰想着自己一路来的朋友,最后眼前浮现处父母的模样,他仿佛见到了父母流着眼泪述说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李怀念的母亲听着李怀念的讲述留下的泪水而他的父亲则是摸着他的头说道:“长大了也成男子汉了,不管生活多苦多难请你坚持下去。”

老剑神看到双眼模糊的李怀念叹了口气就在准备上去将剑取下时李怀念双眼变得光泽起来,裤子已经破烂不堪的李怀念从地上闭目盘膝而坐,身上不断出现着新的伤口,汗水夹杂着血水不断的流到地面上而李怀念如老僧入定一般不为所动。

栾天罡越发佩服李怀念的毅力,生抗老剑神的剑气本就很难了还要与老剑神的剑意做对抗就算是他也绝对做不到李怀念这种程度。

李春熙不停的流着泪水却不敢哭出声来,她怕自己影响到李怀念,瞿颖脸色发白看着入定的李怀念,婉儿看着栾天罡问道:“你说你能挺过来吗?”

栾天罡摇头说道:“不止是我整个东越剑池的年轻一辈都不可能挺住。”

“你们是来自东越剑池?”瞿颖被两人的话语所吸引的问道。

“是啊,姑娘有何疑问吗?”栾天罡问道。

“你们东越剑池也是这样吗?”瞿颖问道。

“没有,反正我是没见过。”栾天罡回答道。

“这也太吓人,他不是姬先生的弟子吗为何还非得跟这老者学剑啊!”瞿颖说道。

“我师兄只教他学术而武学天底下谁又能与这位老前辈相提并论呢。”裴温目光盯着李怀念说道。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天已经黑了,裴温有些着急走到老剑神身边问道:“风老怎么这么久,怀念他不会有事吧。”

“滚。”老剑神只说了这一个字,话音刚落一股剑意从李怀念身上迸发出来,剑意直通九天。

栾天罡表情严肃的盯着李怀念从这一刻起栾天罡终于视李怀念为剑道大敌。

剑道乃是武之大道想要在条大道上走到尽头这百年内只有风剑养一人百年前的剑道尽头则是为风剑养所败,剑道本没有尽头而每一代魁首就是尽头,而风剑养这所谓的剑道尽头也是那是所起,只有让整座剑林都拜服才能称为剑道尽头,风剑养年岁已高剑林也随之活跃起来谁不想成为下一任的剑道魁首成为那剑道尽头呢?栾天罡自然也想也有能力争取那个位置原本他以为自己的对手除了骆夕拾也就康冢主的两名亲传弟子能与他争锋可没想到如今又冒出一个李怀念。

虽然李怀念才入剑道可刚刚那股剑意实属将他惊到了,那剑意虽弱却纯这种精纯的剑意只有剑心通明才可达到,他在年轻一辈中根本见不到这种剑意,剑意纯与不存全靠本心,年轻则浮躁有许多想去追求之事根本无法将心寄予剑上,就算时老一辈也不可能无欲无求,除了像自己师父或者风老剑神这般的人物就算是传闻中的袁青山也未曾听说他剑心通明,这李怀念只有十八岁就能剑心通明难怪能得到老剑神的垂青。

徐越黄卢皆是长叹“这长江后浪推前浪,虽说青出于蓝未必胜于蓝可却不是我等所能相比的啊!”黄卢叹完气说道。

“是啊,毕竟我师兄和风老皆不是凡人。”裴温笑着说道。

瞿颖只是本本分分的学士根本感觉不到那股剑意只是惊叹和恐惧于这小哥的毅力,浑身鲜血身上被剑气所划的伤口分明却能忍耐一下午甚至一声不吭真是前所未见。

李春熙眼睛通红,这一阵子这小丫头可没少哭,原本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头现在已经变成个小哭包了。

李怀念睁开双眼,眼神清澈且坚定,双唇已经被鲜血汗水粘合在一起一开口说话嘴上的皮被撕开疼的倒吸一口气。

背上剑气已不像之前那般如大江大河却留有剑气就如溪水一般不断的冲刷着李怀念而李怀念也用自身的气息与之抗衡。

“小哥看你满身鲜血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不怕疼呢。”瞿颖打趣的说道。

“姐姐说笑了,都是肉体凡胎怎会不怕疼呢?”李怀念说道。

听到此话瞿颖抬手遮唇轻轻的笑了起来。

李怀念似乎想到什么立马向老剑神跪去说道:“多谢风老赐剑。”

老剑神表情严肃眼中却透露着一股喜悦之情说道:“打铁还需自身硬,剑是好剑可还是得握在人手中你可明白。”

“风老,怀念懂了。”李怀念说道。

“去清洗一下伤口,完事将此药敷在伤口处。”说着老剑神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药瓶递给李怀念。

裴温眼尖识货走到李怀念身旁将药瓶拿了过来打开瓶塞一闻说道:“风老这可是黑玉膏?”

“算你识货。”老剑神说道。

“这黑玉膏产自药王谷,据说只有当代谷主药王扁蝇才会做,此药对手法步骤火候每个药材的比例都是极为苛刻而原材料也是稀少的很所以此药也是出了名的千金难求有价无市啊!天下有权有势的人包括帝王家都能以有此药为荣。”瞿颖听到裴温说黑玉膏后惊叹的说道。

李怀念听到瞿颖这么说突然迟疑了起来,老剑神见此一指点在李怀念伤口处李怀念疼的喊叫一声,老剑神说道:“知道疼还不赶紧去?”

李怀念从行囊中拿出一身衣裳转身向下游河水走去心中想着一定药好好与老剑神学剑不能让老剑神的好意付之东流。

李怀念步入清凉的河水中浑身剧痛,站在河边根本动弹不得等冰凉的河水洗去身上的血渍后将头插入河水中强抬双手在脸上头上搓着不一会那副白净的面孔重新展露出来,上岸换好衣服后走回去,栾天罡借此时机又下河捕了些香鱼。

裴温见李怀念回来后说道:“怀念上马车我替你敷药。”

“多谢师叔了。”李怀念说道。

随之两人上了马车,李怀念将衣服褪去浑身伤口共有八十八处,裴温看着那伤口触目惊心,将那药瓶打开将那黑玉膏轻轻倒在指尖药膏黑如玉有淡淡的清香,裴温不敢多耽搁直接在李怀念的伤口上涂抹着,那黑玉膏接触到伤口仿佛像是孩童进入热闹的庙会一般直接就流入伤口处,裴温每一次倒在指尖的量都是不多不少刚刚好就这样倒了八十八次李怀念浑身上下的伤口皆被涂抹均匀药瓶也正好一空,裴温将药瓶放在李怀念面前后起身走出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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