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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登楼

天宝二十一年冬小雪,李怀念走在小镇的街上。

“王叔好,张婶好!”一个少年正在对着街坊邻里打招呼,少年名叫李怀念是这小镇土生土长的孩子,街坊邻居也热情的回应。

李怀念回到家中坐在小板凳上望着窗外的雪花不禁有些想念自己的父母。

七岁时飘着小雪的清晨,李怀念一觉醒来时父母已经倒在院中,至此李怀念成为了孤儿。

砰砰砰,一顿敲门声打断了怀念。

“怀念快开门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怀念走到门口把门缓缓打开,看到一个小胖墩站在他面前,小胖墩名叫姜宇是怀念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

姜宇是一路跑过来的说话气喘吁吁道:“怀念,我要离开小镇了。”

“离开小镇去哪啊?”李怀念问道,见姜宇还是气喘吁吁,怀念跑进屋拿了杯水是凉的递给姜宇说道:“刚回家也没来的及烧水你凑合喝。”

姜宇并不在乎一口气喝了下去被冰凉的水拔的咳嗽两下说道:“兄弟我要去京城了,家里让我去京城读书。”

李怀念心中不舍表情确实笑着说道:“好事啊,读书识字将来能像姬先生那样教书多好啊!”

姬先生是这座小镇唯一的教书先生,原本小镇是没有教书先生的因为小镇四面环山进出很艰难,小镇的人也都很务实都在辛勤耕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药铺有人上山采药,酒馆掌柜愿意去购买邻里乡亲辛勤耕耘的果实,这小镇的一切都是自给自足,而这位姬先生在二十年前来到小镇身穿青山腰戴玉佩,脸色苍白神情落寞原本风流倜傥的青年却活像只丧家犬。

“这位兄弟从哪里来啊!应该不是我们小镇的吧!”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和善却有些黑的青年对姬先生问道。

听到这话姬先生抬起头看了一眼高大青年,青年笑了一下,两名青年互相看着对方,青年说道:“我叫李忠。”

“姬遇安。”姬先生语气平淡声音小却能让人听清楚而李忠语气与姬遇安截然相反,积极阳光对充满着生活希望。

听到李忠的话语很平淡却能让姬遇安如沐春风。

“姬兄弟,你怎么会来到我们镇上?”李忠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知不觉的就走来了。”姬遇安说道。

“姬兄弟,我也没出过小镇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你要是想回去的话可以去衙门问问。”李忠说完用手指了指衙门的方向。

“多谢了。”姬遇安说道,接着拱了拱手。

李忠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径直向小镇口的一家糕点铺走去。

姬遇安并没有走向衙门其实对于他来说往哪走走去哪并不重要。

糕点铺掌柜见李忠又过来买糕点便寒暄道:“又给你媳妇买糕点啊!”

“谁让你家糕点做的这么好吃。”李忠笑道。

李忠要了点桂花糕和云糕,掌柜给包起来后李忠将钱递给掌柜。

“这就是所谓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掌柜打趣道。

“要是能不交钱还交货的话就更好了。”李忠开玩笑的说道。

“行了,赶紧回家吧,别让你媳妇等着急了。”掌柜道。

李忠往外面看一眼喃喃自语道:“天色真不早了,再不回去该上不了床了。”

掌柜听到这话哈哈大笑。

“笑什么疼自个媳妇有错吗?”李忠假装生气道,说完扬长而去。

李忠手里提着包好的糕点心中想着自己媳妇吃高点的样子充满幸福感竟不自觉的笑了出来随即步伐又快乐一些。

李忠出小镇街道走在乡野之中的余辉打在田野上一片金黄,姬遇安坐在田边望着田野眼神中没有了以往的书生意气名士风流。

“姬兄弟?”李忠看到坐在田野边的姬遇安喊道。

姬遇安听到喊声回头看去,李忠提着糕点走了过来也不嫌地上埋汰将糕点放在怀中坐在姬遇安旁边。

姬遇安见李忠坐下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看着田野。

“这片田野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啊!”李忠自然自语道。

“姬兄弟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在这镇中长大这一片片的田野记载着我那快乐的童年,每一片田野都有我奔跑过的痕迹。”李忠对着姬遇安说道。

“你的童年很让我羡慕。”姬遇安说道。

“姬兄弟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有文化的人,跟我们这种大老粗不同。”李忠笑言道。

“是啊,我从小就读书、识字、下棋、作画、学乐倒是很想能像你们一般在田野中疯耍。”姬遇安道。

“不一样嘛,你们是未来国家的栋梁我们就是为了一口饭,其余能乐呵就乐呵。”李忠笑着说道。

“国家栋梁吗?”姬遇安自嘲般的说道。

李忠听姬遇安这么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说道:“姬兄弟这天色不早了你要不跟我回家?”

姬遇安刚想婉拒李忠就将姬遇安拽起,将糕点拿好说道:“走吧,回家我让媳妇给你炒两道菜,我媳妇那饭烧的十里八方没有能与其相比的。”

姬遇安就这样被李忠带回家中。

刚到门口一个长相极其温婉大方的女子怒气冲冲的喊道:“李忠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一听到这话李忠温顺的跟一只猫咪一般立马小跑上前笑着说道:“媳妇,我这不是给你买糕点去了。”

姬遇安看着这高大汉子这般举动嘴角不禁有些上扬。

“那是谁啊!”女子问道。

李忠这才记起身后的姬遇安连忙说道:“媳妇这是我新认识的兄弟,刚来小镇也没处呆我就给带回来了,总不能让人家睡山野啊!”

“那就别在外面呆着了,赶紧进屋吧省得让人家以为我们待客不周。”女子说道。

“我媳妇心肠果然是这天下第一好能娶到你真是我这一生之幸。”李忠文绉绉的说道。

“什么一生之幸,就你嘴甜赶紧让那位兄弟进屋吧。”女子脸色微红说道。

李忠听完立马转身对姬遇安喊道:“姬兄弟快过来啊!”

姬遇安向前几步走了过来说道:“在下姬遇安,多谢两位收留之情。”

“姬兄弟别这么说,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媳妇,林念。”李忠介绍道。

女子微笑了一下说道:“姬兄不用这么客气,远来是客正好我刚做完饭不久赶紧进来吧。”

李忠拉着姬遇安走进家门,林念等两人走进去后将门关上,两人走进厅堂姬遇安看着简单却整洁的家具,李忠挠了挠头说道:“家具有些简洁。”

“家具能用就好那么奢华又有何用?简单有人情味才是衡量一个家的标准。”姬遇安说道。

“不亏是读书人,听这话就有水平。”李忠说道,接着就拿出椅子给姬遇安。

姬遇安坐下后李忠也坐下,林念特意烧了壶水放了些茶叶见出色了,拿出两个干净的杯子又冲洗了一下给二人倒上茶水说道:“这是我们小镇山上特有的茶给姬兄弟尝尝。”

“嫂子,我看李兄比我年长几岁我就叫你嫂子吧!你们就叫我遇安即可。”姬遇安说道。

“好,遇安你们等我一会我给你们盛饭。”林念说道。

“嫂子人温文尔雅心胸宽广懂事明理以后你们的孩子一定也会是如此。”姬遇安说道。

“虽然我听不太懂但听着都像是好话,孩子以后向她是最好。”李忠笑着说道。

“李兄我学过一些看相之术,你们的孩子以后一定会很有出息的。”姬遇安说道。

林念正巧端菜进来听到这话立马笑了起来说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实话实说罢了。”姬遇安说完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接着说道:“这茶味道极好很厚重。”

“这菜的做的好香。”姬遇安说道。

林念微笑,李忠说道:“遇安兄弟我没吹牛吧。”

听到这话林念脸又红了起来用眼睛瞪了一下李忠说道:“我给你们盛饭。”

三人吃着饭桌子上还摆着李忠买的糕点“遇安你也吃点吧,很好吃的。”林念指着糕点说道。

“这是李兄专门给嫂子买的,是李兄对嫂子的爱我怎么能吃呢。”姬遇安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林念的脸又开始微红,李忠看着媳妇这个样子心中很是开心,心想遇安兄弟你真是我的亲兄弟啊!

林念吃着糕点脸上洋溢着幸福就这样粗茶淡饭的吃了一顿姬遇安的心平淡了不少,李忠说道:“遇安兄弟你就住隔壁那间吧,那间是我留给未来孩子的没想到先被你给住了。”

姬遇安是何等聪明人立马明白李忠这是占他便宜呢,笑着看向李忠,李忠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快去休息吧。”等姬遇安进屋后李忠立马上前帮自己媳妇洗碗。

林念一边洗碗一边问道:“忠哥那个遇安是怎么回事啊!”

李忠就将两人的相遇说了一边。

“看来他也是遇到难处了。”林念说道。

“是啊,若不是遇到难处怎么会来此呢,媳妇我想帮帮他。”李忠说道。

“忠哥,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的是什么吗?”林念红着脸说道。

“什么?”李忠很不解风情的问道。

“是你对别人的好,是你心底的那份善良。”林念红着脸说了出来。

姬遇安将一切听进心低,暗自感叹原来贫民百姓的心肠比我们这些所谓的山上人所谓的栋梁要好的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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