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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魔镜怪谈

午饭吃的是硬的像石头一样的面饼,达鲁一边咀嚼着难以下咽的面饼一边问:“这里除了石头还是石头,你上哪里去找的面饼?”圣诞老人却吃的十分香甜,他蠕动的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达鲁大致组织了一下他的语句,意思差不多就是他在这里开辟了一块地,种了点东西。

考虑的还真周到,毕竟打算长期坚持下去的啊。达鲁不无敬佩的想着,一边也抢着所剩无几的硬面饼。

傍晚时分在达鲁的坚持下圣诞老人带着达鲁来到巨型十字架的地方,走近的时候两人本来一问一答的对话嘎然而止,神情肃穆的望着十字架,达鲁把这种感觉叫做朝圣。达鲁伸手触摸了大理石历经风吹雨打愈加光滑柔顺的表面,看了良久都没有发出声音。圣诞老人却是一个人去收拾‘圆’的尸体去了,临走的时候还有些感慨的喃喃说:“死无全尸,现在的年轻人下手还真狠啊。”达鲁听见也只能当做没有听见了。

西斯多年前用这种方式来祭奠自己以为已经死去的爱人,不知道在黄泉的西斯看到自己现在站在这里究竟会做何想法呢?达鲁默默的向着十字架鞠了一躬,在他看来,这个十字架现在是西斯所专属的墓碑了。当年的十字架尤在,但是西斯已经不在,也许当年西斯真正的把十字架建在了他的心中。抬头看了看天色,又是那种落红晚霞,配合着无名的巨型十字架显然愈加的悲壮;达鲁有点想知道在这里下雨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雨期难期,而云城还有大堆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而且自己如果再不回去,凯瑟琳不知道会发动云城的人力物力去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达鲁也觉得是告别的时候了,虽然和那个古怪的圣诞老人真正相处不过短短一天,但是从他的身上似乎找到一些感悟,具体是思什么样的感悟还需要回去后慢慢消化。

回到木屋中圣诞老人还没回来,达鲁径自走进壁炉后的密室中,开始挑选自己有兴趣的书准备带走。很快他挑定了四本书,走出密室时达鲁不免回头看了看那块奇异的魔镜,圣诞老人没有必要骗人,所以它的功能因为是真的。达鲁必须承认这块魔镜对他有着无穷的吸引力,能够预言未来这是谁都梦寐以求的。看归看,叹了口气后达鲁还是离开了密室。

出去的时候圣诞老人已经准备好了晚饭一个人津津有味吃着,达鲁对那种硬面饼再也提不起兴趣,走过老人身边时扬了扬手中的说:“谢谢您的相救和照顾,我还有有些事情要回去处理,以后有机会我会再来看您的。”说完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转身欲走。

“也不急一顿饭的时间吧,而且晚上没有我你是走不出这里的。”圣诞老人头也不抬的说。

达鲁感激的笑了笑,坐下拿起一块硬面饼吃起来。晚饭结束后,圣诞老人从卧室中拿出一盏煤油灯对达鲁说:“走吧。”达鲁胡乱的穿起已经破烂的衣服跟上老人的脚步。显然圣诞老人对于这里十分熟悉,那盏煤油灯只是给达鲁照明用。一路上达鲁一直想说点什么,但是见到老人只是自顾自的赶路,他也知趣的闭上了嘴紧紧的跟着。

“你是不是很想要我那块魔镜?”前进中的圣诞老人突然丢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你愿意给我?”达鲁气结的说,走都走出这么一大段了,现在说摆明是不会给了。

“白送不可能,但是你可以用一样东西和我换。”老人悠悠的说。

达鲁不知道老人会提出用什么东西来交换,他也不说话,等待着老人的下文。

“你把龙王绯云的逆鳞拿来就可以,我一直在这里,你不用急的,我没这么快死。”圣诞老人轻松笑着。

龙王绯云?达鲁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说:“龙王绯云?一个人还是一条龙?”要人做事也起码把情报说准确点嘛,达鲁郁闷的想。

“只有龙这种生物才有逆鳞。”老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脸看着达鲁说:“绯云是最强大的龙,很难对付。”

这个不用说我都知道很强。达鲁想,光一条沾个‘龙’字的龙蟒已经差点要了他的命,可以想象真正的龙是多么强大的生物,更何况是龙王,听名字都强的很。达鲁稍微酝酿了一下说:“那你总该告诉我在哪里啊?听着像个去送死的任务。据说每条龙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逆鳞,就是说根本没有和平解决的办法,只有开打。”

“是的,逆鳞代表着龙最重视的尊严,特别是龙王的尊严,要得到它的逆鳞你只能从它尸体上拔下来。”黑暗中圣诞老人的眼睛似乎散发着达鲁未见过的光芒,很执着的光:“至于它在哪我就不知道了,在你得到‘龙神之钥’的时候你就能知道龙城的位置知道绯云在哪,它一定会等着你的,龙的寿命可是一个很漫长的时间。”

“先找钥匙是吧,然后杀出一条血路找到绯云,然后再杀掉绯云,接着拔下逆鳞,最后回到这里交给你,我就抱着魔镜回去了,大体过程是不是这样?”达鲁有气无力的说,一想自己走进龙城面对着无数的龙大叫一声‘我来拿绯云逆鳞的’就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对,就是这样。”黑暗中圣诞老人的眼中的光芒再次一变,变成一种狂热的光芒,盯的达鲁有些发虚,突然他抓住达鲁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着说:“这就是我唯一的愿望了,而且除了你再也没有人能够做到了。如果你能拿来我还会告诉你一些非常绝密的事情。”

达鲁心里被圣诞老人看的有些发毛,他不明白老人为什么这么肯定他能做的到,而且是非他不可。他只能敷衍的笑着说:“我尽量吧。”心里暗自感叹着偏执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一种性格。

得到了达鲁的应承后圣诞老人继续前进,从此一路无语,很快圣诞老人停下脚步指着地上一些绳索说:“就是这里了,绳索也是你的,用它应该不难爬出去吧。记得啊,龙王绯云的逆鳞。”说完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达鲁奇怪的看着老人消失的身影,明明他一直知道怎么离开这里,但是他还是执着的隐居在这里,一种类似自我流放的行为,目的却不得而知。

借着绳索达鲁吃力的爬到悬崖上,在走了一些冤枉路后终于来到了龙谷的边界,这个时候已经累的快要虚脱的达鲁满怀希望的想要坐上自己的马车回去,来回找了一遍却怎么也找不到。应该是被凯瑟琳弄走了,达鲁忿忿的想;从这里到云城的路途有点遥远,想到这里达鲁叹了口气索性就躺在黄土上准备睡一晚再说。这个时候达鲁的运气却很好,一辆马车竟然在半夜还试图穿越这里,达鲁于是跑到路中间使劲的挥手。

“你是干什么的?”车厢里冲出一个壮实的男子警惕的问。

“你们是去哪里啊?”达鲁知道自己被人误认为拦路抢劫的强盗了。

“云城。你让开吧,你这个样子还敢出来抢劫,回去打扮的像样点再出来混吧。”壮男轻笑着说,对达鲁的存在不屑一顾。

有没有搞错啊,达鲁嘀咕着,不过他还是很开心,因为毕竟这是一辆去云城的马车,他不紧不慢的走上前说:“把我带到云城吧,到了我给你一百个金币的酬劳。”一百个金币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是个天文数字。

“你是达鲁大人?”那个壮汉看着走近的达鲁迟疑的问。

达鲁吸了一口凉气,这么晚打扮成这样你都认识,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走近让他们看仔细。

在确认了真的是领主大人后壮汉连忙把达鲁迎到了车厢,自己却和车夫一起挤在车头上,车厢里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外就再没别的东西;经过了解达鲁才知道这个壮汉叫乌卡,是云城官方的信使负责传递云城派往各地的信件,这次正好是从赤城办公回来,没想到就遇见了达鲁。

马车在第二天中午时分抵达了云城,刚进云城达鲁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街面的气氛乃至整个云城似乎被笼罩在一片剑拔弩张的阴影下。达鲁可以肯定发生了大事,而且一定和凯瑟琳独自带回的噩耗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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