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兄没有回答赤肖的问题。一道绿光,山林中只剩下赤肖自己。他知道这是竹兄希望他自己想明白。不远处玉蓉蓉出水芙蓉般走上岸,长长的头发向下掉水珠。她披着赤肖的披风,四周张望。赤肖快移到她的面前。见她头上水珠映着阳光呈现出彩色。赤肖打开折扇,为蓉蓉挡住头顶的光。
“你干什么?”玉蓉蓉不好意思。“我不怕晒的。”她推开赤肖的手。“在阳光下的感觉真好。”她光着脚用竹筒装好水。穿好鞋子对赤肖喊道。“咱们回去吧。”
“好。”赤肖点头。
玉蓉蓉把水送进王宫。唐岳宇病的很历害。送走了蓉蓉,王后端纱来到大王面前。“宇儿这次发病十分严重,怕是挺不了多久了。”
唐毅叹气。
“你还不准备跟玉主提这件事么?”王后焦急的喊。“也难怪,怎么说他也不是你亲生的。”
“你这是什么话?”唐毅瞪了王后一眼。“这些年我对宇儿怎么样,你心理没数么?只是玉主十分疼爱蓉蓉,让她嫁给咱随时会病死的儿子。我不知道怎么对玉主开口。”
“不知道怎么开口也得说,你不记得当年那方士的话了么?只有蓉蓉的命格可以救宇儿。这些年孩子们一起长大,我看宇儿对蓉蓉还是有感情的。至于蓉蓉,她嫁过来,只要咱们有心,当她是亲女儿一样对待,自是不会委屈这孩子。”王后看了眼满脸为难的大王。“我也知道这强人所难。要是你不想说,我去说。我不是以王后的身份,而是以一位母亲的身份去求玉主。这些年咱们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可宇儿的身子还是一天不如一天。”王后边说边流下眼泪。
“你别哭。”唐毅安慰她。“玉主在边境带兵,我先给他修书过去,听听他的意思再说吧。现在正是多事之秋。魔德国又起战事,这个时候咱们离不开玉主的玉家军。我授兵权给他,也是不得以而为之。”
“玉将军一向忠心,应该不会有其他想法吧。”王后说。
“人心难测。他当年跟着大哥打天下,才有了如今的玄毅国。大哥在世的时候他的忠心没有问题,可现在大哥不在了,好多人对我都是口服心不服的。这你是知道的。我本想找机会收回兵权,可是现在。”唐毅摇头。“下午泉相进宫提醒我,玉家军在边境威望甚高,很多百姓只认玉家军根本不认我这个大王。我把泉笙寒派到边境去盯着玉主了。再有就是那块石头,最近又不安份了。”
“公子会在既,众公子合力一定会再次封印亡暝之泪。”王后安慰大王。“灵石异动,想必是姐姐死不暝目呀。”
“当年的事还提他干什么?”唐毅打了个冷颤。“自古朝堂都是胜者王侯,如果有一天玄毅国倒台了,咱们的下场不见得有他们当年好。”
“我想。”王后看了一眼大王。“我知道昊王和姐姐的事一直是你们所有人的忌讳。可人年纪大了,就总是想之前的事,他们一家人包括那没出世的孩子都太惨了。我想在后宫建一座暝墙。用来思念他们一家人。就当为我们的孩子祈福。你看可以么?”
“随你去吧。”唐毅点头。“当年的事不只是你,大哥也一直心理有结,一直到死,他都觉得对不住那一家子,你这么作也当是为大哥了一件心结了。明天我就要见众公子了,希望一切顺利吧。”
唐毅望着端纱走出去的背影,思绪万千。“这个女人是自己爱慕了一生的,甚至为了她自己当年截了军报,当误大哥了后求昊王的最佳时机。现在她是自己的夫人了,可唐毅能感觉到这些年端纱活的并不快乐。”
“再次在玄毅国宫见到大家,我十分开心。”次日众公子到大殿与唐毅相见。唐毅走下高台,意识众公子坐到两旁。
“白衣呀,你跟四年前比黑了,但整个人也精神了。”唐毅谈笑风声。“倒是沫刖书卷气多了一些。这些年你王亲身体可好”
“唐伯伯有心了。”白沫刖行礼。“家父自重两年前被歹人下蛊,就一直不省人事。我寻遍天下名医奇草,终是没有效果。”
“你们荒雄国这两年政务索事都是你在负责,而且办的非常好。我相信这些你父亲是可以感受到的。这些年你管理朝堂,已经初具王者风范。而你父王现在的身体情况,就算是恢复了怕也很难风采再如当年,不如你向前走一步,称王如何?”
“唐伯伯慎言。”白沫刖一脸严肃。“我只是代父王管理政事,至于以后的事我没想太多,也没有那么大野心。我是父王的儿子,我相信有一天他一定会好起来。如果我称王,那父王好起来之后,他怎么办呢。”
“我只是随口说说。”唐毅有些不自在。“你们国的事还是要你自己决定的。白兄有儿如你,他也应该宽慰了。”
接着唐毅走到赤肖面前。“国师风采一如当年,只是听说你还没有婚配,这事可急坏了你们的上官小国主,我玄毅国漂亮女孩子还是很多的,不知道国师这一路有没有中意的。如果国师有心,我那丫头迷月你们倒是可以认识一下。”
赤肖一笑。“我的事情自是不劳唐国主费心,赤肖身无牵挂来去江湖,倒也是快意自在。”赤肖说话永远是那云淡风清的表情,这在人人低眉献媚的君王面前就显得很不合适宜了,唐毅也懒得和他多聊。意识众公子坐下。他自己又返回高台之上就坐。
“四年一次的封印亡暝之泪又要有劳大家了。”说着属下将亡暝之泪请出,放在大殿中央。那灵石并不大,只有碗口大小,可却在不停的抖动。通体紫色,那是一种让人看了极不舒服的颜色,像有无尽的力量想挣脱束缚。
“怎么会这样。”赤肖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