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做到这一步我十分欣慰。”老者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状如喝酒之时般豪迈。
唐川忽然一阵伤感,冥冥中感应到了什么,一时无语。虽然只和老者短短接触了一个月的时光,可是这一个月对于公子来说十分重要,这是奠定道基的一个月!
进入修真界之后,因为种种机缘,公子的修为可谓突飞猛进,放眼无数大世界,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可是修为急速增加的公子并没有打什么道基。做任何事情,基础都非常重要,如高楼修建,修真也是如此。
“我该走了,来之前曾于普陀岭摘得三斤红柿,留待家中发酵,若有朝一日你能进入上界,可找我去喝上一杯,酒为你留。”老者终于说出了唐川不愿听到的告别之语。
“先生、、、”公子忽有凝噎之感,这是不能想象的,除了老娘和唐三驾鹤西去之时,他才这般情真意切的伤感。
“不必多言,于此世看人来人往、观云聚云散,分久必合天下势你应该明了。”老者微笑着出言,身影淡淡消失,宛如从未出现。老者的那杯咖啡还剩下依旧微热的咖啡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西门町人来人往,公子却彷如流离失所的落魄人。
待华灯初上,公子陷入人流,如沧海中的一滴水,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
老者就这样走了,如现身之时那般理所当然,焚香取剑下青城,剑指苍天讨明月、、、余下的一段时光公子什么也没想,似乎打定了心思随波逐流,从台北来到台中再到台南,蹬了玉山泛舟了阿依河,宛如一个从大陆来台旅游的孤身游人。
眨眼数天过去,公子心中的那缕伤感才释然,离落在了台湾岛。心境平复之后,公子该思量何去何从,突然离开必然要回去,毕竟那个世界上有他诸多牵挂,比如紫灵,比如清彦,比如牡丹仙子,比如樱寒、、、
不过离去谈何容易?难道能像那老者一般一步踏入流年?这让公子有些急躁,不过急躁之意很快烟消云散,不知所觉的消散在了风中。这是以前不能想象的事情,跟随老者一个月,某些变化开始在公子言行中显现,还给人一种顺理成章之感。
这就是老者带给公子的最大变化。从伤感中走出的公子依旧在溜达,和相伴老者时一模一样,他没有去打坐修炼,没有去探寻这个世界上的神秘之地,任它们与世无争的存在着。
公子有时观云、有时临海、有时沐风,有时畅笑、有时长啸、有时寂静。
脆鸣的晨鸟可换来公子的片刻失神,蝉儿的破茧可让公子闭上双目、、、这段时光中,公子一直保持着优哉游哉的状态,身上衣衫有些脏破,却彷如未觉。
某日某江,临江的公子盯着水面,忽然吐出一字道:“凝!”
此字一出,相对平静的水面顿时变得瑟瑟起来,宛如濒临沸腾的一锅油,水面最上层的江水似乎有了生命,瑟瑟之后开始汇聚,真的凝聚起来,宛如渐渐浮出水面的潜艇,很快竟然耸立起了一个水柱。
水柱不大,直径也就十几公分,常人看到却定会惊心动魄,因为这完全超出了常理!
公子表情平静的站在江边,似乎一切皆在掌握,不过水柱凝聚过两米之后忽然散落消失,宛如一块四分五裂的冰块,很快无迹可寻。
这应该算是一次失败之举,不过公子面色无澜,很快宛如一缕春风般云淡风轻的离开了此处。
某处旷野之上,有人在放风筝,很不顺利,几次试飞都以失败而告终。今日风虽然不大不小,不过却很诡异,忽东忽西。放风筝的是一对情侣,男孩子为了逗女孩子开心,在屡次失败面前并没有放弃。
公子悄然出现在了远方,盯着试飞风筝的男孩子忽然顿住,目视着对方又一次感受失败。
“今天不放了吧,这风方向总不对。”女孩子已经失去了耐心,朝着男孩子抱怨道。
“亲亲别急,这次一定会成功的!”男孩子忙打着包票说道,信誓旦旦。
女孩子嘟起了小嘴没有吭声,明显不相信男孩子的话,因为这话男孩子已经说过好几遍了。可能对男孩子真有些感情,女孩子仍然选择给对方一个机会。
男孩子似乎知道机会来之不易,观察了一会才开始试飞。同前几次一样,风筝飞到十米以上的空中时会忽然侧身,然后一股脑儿准备栽下来!
女孩子的脸上已经遍布失望,男孩子还在卖力的奔跑。公子看的微微一笑,下意识的伸手轻轻一拖,随着这一拖,似失去重心的风筝忽然平稳起来,在女孩子惊喜的目光中冲上了天空,很快定格在天边。
男孩子高兴的又蹦又跳,朝着空中的风筝指指点点的对着女孩子诉说什么。女孩子也很激动,冲到了男孩子身边抢过了风筝线,开始自己放。
公子微微一笑,也看起了风筝。不过坏事情很快出现了,在公子昂头看天的时候,忽然抑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这喷嚏来的极为突然,似乎谁在对公子实施磅礴的思念!
按理说打个喷嚏倒没什么,不过这喷嚏是此时公子打的,那就不一样了!随着喷嚏出现,空中一股肉眼无法擦觉的疾风忽然出现,扯着风筝线的女孩子忽然觉得手中一紧,然后在她吃惊的目光中,那风筝线断了!
没了线的风筝身置疾风肆虐的高空,自然很快肉眼无法察觉,不知飞离到了何处!
“草!什么鬼天气!”男孩子见女孩子一脸委屈,十分生气,仰头骂了一句!
打过喷嚏的公子忽然有些汗颜,一个转身忙离开了此地。之后的公子依然如此,不时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宛如一阵风。
这样的时光过得很快,眨眼近一年就过去了!这日,公子又来到了幽州台,携着一壶五粮液。临夜的天空依旧不见明月,公子仰头一口美酒,握着一柄飞剑指向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