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跟其他人解释,楚烟只好招呼着司祁将已经受伤的呈予拉到她身后,一边快速运转着钝住了的大脑。
猛地眼前一亮,拍了下手掌。
之前在清潭里的时候,不是靠她的血帮陆无朝挣脱了那群黑气的桎梏嘛,既然有效,那她便再试一次吧。
以气为刃,割破掌心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嗅到梦寐以求的那股香甜的气息,陆无朝黑沉沉的眼睛里染上了一抹猩红,直愣愣地盯着面前楚烟...的脖子,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
如果咬上去,会有多美味呢?
感受到陆无朝越发危险的眼神,楚烟咬牙将血液混在了灵气里,以极快的速度扑了过去。
因为身体本就渴望,所以虽是被人攻击,但他升不起一丝躲避的想法。
果不其然,交杂着血色的灵气刚触碰到他的身体,源源不断冒出来的黑气便以极快的速度又重新缩回到了陆无朝的身体里。
楚烟脸色微白,长舒了口气,看向了不远处摇摇欲坠的男人,那双半抬着眼皮的眼睛眸色深深,一眨不眨地盯着某个地方,她顺着方向看了过去,视线落在了自己还在渗着血的手心。
『暗物质被成功压制了。』
好不容易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她下意识的走上前接住了陆无朝倒下的身体。
男人耷着眼皮疲惫的将头靠在楚烟的肩上,又似乎是觉得不够,伸出双臂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宽大的衣袖挡住了楚烟大半边身子。
从门口的方向看过去,像极了历经磨难后“深情相拥”的天作之合。
楚景:不对劲不对劲,他好酸啊。
司祁、陈鸣玉、林书南:……
这幅相濡以沫的画面同样也刺痛了门口面色惨白的呈予的眼睛。
“我要喘不过气了……”感受到腰间越发收紧的力度,楚烟忍不住说道。
陆无朝松了松手上的力度,把脑袋卖到怀中人儿的颈窝处,安心的...晕了过去。楚烟有些吃力地扶住朝着她倒下的身体,若不是体质有所加成,以她这幅小身板指定两个人都得摔在地上。
“快...来人帮我扶一下...”她只好朝着身后颤抖地伸出一只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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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好不容易将两个昏迷过去的伤患安置好,月色沉沉,已至深夜。
楚烟抹了把脸,低头无奈地看了眼被某人紧攥住不放的右手,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究竟是做了什么孽,碰上了这么尊大神,一不小心就成了人家的移动血包。
『系统,你是不是得好好跟我解释解释?』既然事情稳定下来了,有些账得先理清楚了。
自知理亏的某统沉默良久才开了口:『首先声明,不是本系统不告知玩家,只是有的事情在玩家未解锁权限前是无法知道的,一切等到玩家升到五十级并将系统升到二级后便可知道真相。』
这会轮到楚烟沉默了,从系统的解释来看,倒是有几分可信度,毕竟现阶段两方虽然看似是处在一个互帮互助的位置上,但面对一个实力不济的她,说能达到完全平等也是不太可能的。
看了眼自己的人物面板,经验条还差一点点就可以到五十了,眼下只需要找到最后一块雪玉就可以将系统升到二级,到时候便可以知道更多关于系统的信息了。
有了下一步计划之后,楚烟反而平静了下来,虽然她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利用的感觉,但只要没有触及到她的底线,在基于生命安全的前提下都可以互相商量。
视线落在床榻上那个紧闭双眸的人身上,她不由得升起了几分好奇心,这人,是系统明确说了要保证他安全的,和之前初见司祁和呈予倒是有些相似,要求她主动靠近,博取信任,还有那个现在都还未苏醒的呈夏,这几个人对于系统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
正想得出神,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司祁走进房间,目光落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时闪烁了一下,随即便坐在了凳子上,好整以暇地盯着一脸若有所思的楚烟。
“这人,究竟跟你什么关系?”
此人外貌卓绝,实力深不可测,为人乖戾邪性。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和楚烟有所交集的存在。
那一瞬间她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种解释,最终只好选了个看上去最合理的说了出来。
“你也看到了,他体内的那股黑气,一不小心就会把人变成毫无理智的怪物,就跟那时候的三长老那厮一样。不过陆无朝不同的是,他是身不由己的,恰好我的血可以在关键时刻让他保持清醒,所以我师父就让我暂时照顾他一阵子。”
天地良心,这话可一句都不带掺假的。
“尊者让你照顾他的?”司祁虽然十分不解但联想到刚刚院子里的那一幕倒也没有再多问。
“倒是你们,做了什么让他暴走的?”这会轮到楚烟盘问回去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跟呈予干起来了,当时她要是晚来一点,呈予还能不能救回来都是另一说了,毕竟那股子黑气沾谁谁倒霉。
司祁下意识地躲开了落在他身上带着质疑的目光,目光闪烁:“额...我们也只是有些好奇,所以就想找他切磋一下,哪能想到......”
听着青年断断续续且过于敷衍的解释,楚烟也只能疲惫地摆了摆手,问道:“小景还在生闷气吗?呈予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那个弟弟说是得加快速度,又跑去灵犀谷了,呈予嘛,卿绪也看过了,以他的恢复能力,休息两天也差不多了。”司祁不免觉得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人这么暴力,他就不会怂恿呈予那厮了,闹成这样,他的责任也不小。
楚烟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开口说道:“哦,对了。你跟呈予说,千幻伽蓝我能想办法给他弄到,可千万别让他去什么极北之地。”
司祁颔首,起身准备离开:“你不去休息会儿么?”
“他这还不太稳定,我怕出什么乱子。”她摇了摇头,指了指被禁锢住的右手:“反正也快天亮了,等他醒来再说吧。”